这一夜,对于疲惫不堪的少年们来说,是一场格外深沉的美梦。
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则注定不眠。
封铭自从看完直播就一直心烦气躁。
从来都冷漠如冰山的封影帝很少有这么烦躁的体会,他觉得,一定是因为最近天气太干他才会这么上火。
于是他默默决定让黄达明天准备点菊花茶。
然而,在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不下三小时后,某影帝终于还是没忍住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卸去了造型,又因为在被窝里乱蹭而多少有些张牙舞爪,使得封铭冷峻的面部线条带上了些许少年气。
封铭看了眼手机屏幕:
凌晨3:46。
封铭轻轻叹出一口气。
还好明天是公演后的休息日,他这个导师不用参与录制。
这么想着,封铭干脆拿起了手机。
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先脑子一步在某大眼平台的页面搜起了“纪昀岑”的名字。
发觉自已干了什么的封影帝对着躺在搜索框里的三个字,飞速按下了删除键。
就这么反复了两三次后,某影帝彻底摆烂了。
他只是稍微看一眼。
嗯,就看一眼。
下一秒,一条帖子就自动推送到了封铭眼前:
捡起来嗑一口:家人们,荆纪基础也太好嗑了吧!!是谁大半夜还在尖叫!!【捂脸】【捂脸】
下面赫然是几张今晚直播的截图。
每一张都是骆荆抱着纪昀岑的画面。
睡着的少年安静地缩成一小团,无比乖巧地依偎在另一名少年的怀中,看起来十分美好。
饶是封影帝一开始没理解什么是“荆纪基础”,看到图片的一瞬间也是什么不该懂的都懂了。
“呵。”
封铭几乎被气笑了。
攥着手机的手捏紧了一些,手背上的青筋有些突突。
他感觉自已好像更上火了。
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封铭心烦意乱地将手机锁屏,丢在了一边。
自已则往后倒在了床上,然后就这么睁大眼睛和天花板面面相觑。
(天花板: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半晌过后,封铭重新拿起手机,点开了自已已经玩了五百多关的的消消乐。
听着耳边“brilliant”“perfect”的提示音,封铭这才觉得稍稍平静了点。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消消乐是真的。
(消消乐:你还记得你是因为谁才玩的消消乐吗?)
————转场————
不同于彻夜无眠的封影帝,纪昀岑这一觉却睡得格外安稳。
安稳到等他醒来看到四周一片乌漆嘛黑的时候甚至有点恍惚。
寝室里的灯关着,除了他睡着的下铺,其他床位都空无一人。
整个房间十分安静,全然没有平日的吵闹。
纪昀岑坐在床上,耳畔只有自已的呼吸声和窗帘微微拂动的声音。
若隐若现的光影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如同蝴蝶翅膀般摇晃闪烁。
纪昀岑突然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他静静地坐在明显不是自已的床的下铺边上,思考了一会才确认这应该是骆荆的床,然后赤着脚走到窗边,将厚厚的遮光帘拨到了一边。
粉紫色的天空顿时映入眼帘。
太阳还未完全从地平线落下,月亮却不知何时已经爬上天幕开始散发微弱的银白光辉。
少年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单薄,在窗外的街景下显得格外寂寥。
刚吃完晚饭进房间拿扑克牌的付乾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付乾:?什么情况?这是在拍什么伤感歌曲MV吗?
然而,这位寂寥的少年纪昀岑此刻其实在托着下巴思考一个问题:
他到底要不要偷溜出去到“斓记”买草莓蛋糕吃呢?
“你终于醒了啊?我们还以为你睡昏过去了呢!”
付乾打开房间的灯,正想问少年“饿了没”,那人便转过头来神秘一笑。
付乾:这熟悉又糟糕的感觉……
“我出去办点事。”
纪昀岑用食指在嘴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付乾倒是懂纪昀岑的意思是让他保密,但他还是摊开手做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不是他事多,而是星海计划现在的录制都在园区内部,外面一圈围墙,平时是封闭式管理,没有特殊申请根本出不去啊。
他是真的好奇纪昀岑要怎么出去?
难不成翻墙吗?
前世的逃学惯犯纪昀岑表示:这么矮的围墙也想拦住他?
纪昀岑拍拍付乾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付乾想了想,还是提醒道:“记得蒙上脸,你这张脸还是挺好认的。”
“喔!”突然想起什么的付乾从程天一的床头翻出一张熊猫面膜:
“你要不把这个敷脸上呢?”
纪昀岑嘴角一抽:
“我看这样会更好认吧……”
“要不这个?”
付乾又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皮卡丘头套。
换好衣服的纪昀岑果断拒绝了付乾的创意,将连帽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又架上一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最后用一条大围巾将自已的脖子裹了一圈。
付乾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少年变身成邻家弟弟,而后嗖的一下就从门口钻了出去。
付乾“啧”了一声,一边把玩手中的扑克牌,一边感慨道:
“年轻人,就是行动如风。”
似乎是没有洗好,一张牌反着插在了牌堆中间。
付乾用手指将那张牌夹到跟前,看清之后摸了摸下巴:
“梅花K……代表着……
……误会?”
看来这一趟出去,有事要发生啊……
付乾对着纪昀岑出去的方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时,外面传来几人吵吵闹闹的声音:
“嗯?灯怎么开了?是昀岑醒了吗?”
“小岑岑,我给你留了炸鸡哦~”
“付乾,你怎么拿个牌拿这么久?”
从门外推推嚷嚷挤进来的余洋等人看着只有付乾的房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几人一致转头看向付乾。
付乾捋了把自已的金发,迈着长腿过来关掉了灯,又推着众人出去把门给带了起来: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那不问呢……”余洋眨巴眼。
“那就是更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