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21号。
“大家好,我是橙心娱乐的骆荆,今年20岁,这次带来的是一段原创编舞。”
骆荆说着把话筒放到了一边。
“他怎么把话筒放下了??”
“不会是想表演纯舞蹈吧?这也太敢了,不愧是骆荆。”
“竟然还是自已编舞,牛啊牛啊。”
音乐响起,骆荆闭着的双眼蓦地睁开。
伴随着手部撕开空气的动作,仿佛一匹野狼从黑夜中苏醒,而后开始不紧不慢地在草原上蛰伏觅食。
很快猎物出现了,动作忽然变得迅猛。
鼓点愈发地激烈,于是扑杀、撕咬,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最后,猎杀结束。
骆荆以一个后空翻单膝跪地,双手撑在两侧,缓缓抬头。
那一刻,在场的人都有一种被盯住的错觉,不自觉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卧槽,这力度这身段,我服了,彻底服了。”
“这直接C位预定了吧,完全是吊打的水平啊。”
作为练习生们口中的风云人物,骆荆的舞蹈实力确实强劲,不仅爆发力强,而且张弛有度。
连在后台默默观察的纪昀岑都不得不承认,这孩子跳起舞来颇有几分自已原来的风采。
不过嘛,比起自已,当然还是差一些。
毕竟,自已可是……全能ACE。
纪昀岑缓缓勾起一个大魔王的微笑。
“下面有请22号!”
“22号是谁啊?排在骆荆后面,这也太倒霉了吧。”
“好像是纪昀岑。”
“纪昀岑?”
“就是那个长得贼贼贼好看的!”
“天哪,竟然是刚刚那个天仙弟弟,希望他在后台不要哭。”
“没事儿,他颜值那么顶,只要实力不是太差,肯定没问题。”
“别说创星者们了,看到他那张脸,我都想把票全投给他。”
就在这时,黑发少年一袭白衣缓缓走出,身上的流苏随着他的走动小幅度地摆动,浑身散发出一种古典的韵味,仿佛泼墨画的写意一般。
可少年的五官偏偏精致非常,小巧的嘴唇天然带着微笑的弧度,小巧的泪痣恰到好处地点缀在眼下,好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纪昀岑一出场,饶是见惯了帅哥美女的导师们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天哪,这真的不是天使吗?”sonu两眼放光。
就连稳重些的熊禾和陈琛都忍不住对少年心生好感,唯独封铭从少年出现在台上开始就面色极冷(虽然他本来脸就很冷)。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包裹了他,仿佛少年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那应该是什么样呢?
他的心跳得越是乱,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可周身的气压却不可抑制地降低。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这种好像什么都抓不住的无力感。
坐在他身边的sonu不明所以,只是忽然打了个寒战,她疑惑地搓了搓胳膊:
怎么突然有种开了冷气的错觉。
“大家好,我是个人练习生纪昀岑,今年18岁,练习时长……28天。”
纪昀岑话音刚落,底下的练习生们就炸开了。
“我没听错吧,28……天?!”
“训练不到月就敢来参加选秀,不会真的是花瓶吧?”
“虽然但是,他声音也好好听。”
纪昀岑听着底下的窃窃私语,差点就要在台上放声大笑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叫他“花瓶”了,这么一听还真是有点怀念起刚出道的那段日子了呢。
纪大魔王的嘴唇缓缓勾起,脸上泛起一抹兴奋的红晕。
他露出一个称得上温良的微笑,眼里却泛着些许狂妄的戏谑。
落到众人眼里,只见乖巧的少年羞赧一笑,仙气顿时入了凡间,从一座玉雕变成了动人的精灵。
只有坐在导师席的封铭清楚地看到少年眼中的“轻狂”。
他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微微蹙眉给笑得完美的少年贴了一个“虚伪自大”的标签。
笔尖却仿佛没有意识一般游走,三两笔便在打分用的草稿纸上勾勒出一个翘着呆毛、表情倨傲的小人。
等封铭意识到自已干了什么的时候,心里更不爽了。
他薄唇微抿,颇带着些不满地盯着台上的少年,恨恨地在刚画好的小人上打了个叉。
熊禾缓解尴尬般地咳了两声:
“那么,这位训练了……28天的同学,请开始你的表演。”
底下的练习生们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就在这时,一阵笛声倏然而至,迂回婉转,如随风飞旋的叶片。
忽地又加进了悠扬流泻的小提琴音,使得原来的古风江湖之气融入了西方古典的味道。
二者相和相应,竟毫无突兀之感。
熊禾摸了摸下巴,为这新颖的编曲暗自惊艳,而下一秒纪昀岑的歌声则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少年手扶话筒,唇齿轻启,如同天籁一般的清澈嗓音便以一种温柔而穿透人心的方式直入每个人的耳朵。
纪昀岑眉眼低垂,洁白的灯光从天顶洒落下来,使他的四周散发出一种莹白的光芒,仿佛没有温度的火焰。
“轮回一瞬,重启宿命之门,难解记忆亦或缘分。
故事余温尚存,今生已成定论,凭栏一曲,孰醉孰真。
时间覆年轮,怎堪见证;漫天孔明灯,将前尘转存。
可爱是本能,命线缠绕也难更正。”
少年的歌声清澈而深情,仿若秋雨落在青石板,叩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包括封铭。
心跳声热烈而凌乱,可偏偏头却隐隐作痛。
封铭揉了揉太阳穴,没来由地对素不相识的少年生了闷气。
正当众人陶醉之时,纪昀岑缓缓睁开了双眼,随着音乐开始了舞动。
不同于许多练习生表演的kpop和街舞,纪昀岑的这支舞融合了现代舞和中式古典舞的因素,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和神秘感。
纪昀岑事先在袖子里藏了许多梨花花瓣。
随着音乐进入高潮,纪昀岑动作也逐渐加大,花瓣于是从袖口飞舞而出,又缓缓飘落。
一身白衣的纪昀岑正在这白色的花雨中舞动。
流苏摇晃。
翩翩翩跹。
如梦如幻。
“人走茶凉,霜重露冷,
愿此世不是过客,而是归人。”
一曲终了,一枚花瓣正好落在纪昀岑的唇畔,随着少年的呼吸上下浮动,好似留恋少年的容颜。
台下安静了几秒,忽地有人带头鼓掌,而后掌声充满了整个演播厅。
“我现在收回刚刚的话还来得及吗?”
“亏我还以为人家是花瓶,没想到我才是那个废瓶。”
“那什么,你说他和骆荆,谁更厉害?”
“这……难说,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