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濂将曲欣悦挡在身后,眼神淡漠的看向大皇子,冷声问。
“大皇兄不觉得你说这话实在可笑吗?大皇兄凭什么叫应月过去?凭脸皮厚?还是凭不要脸?”
上官锋眯了眯眼看着上官濂,不再掩饰脸上降到冰点的情绪,眼底十分厌恶。
“这是本宫与她的事,与太子何干?太子也知道,如果本宫得不到的,总有办法毁掉的。”
太子瞳孔一缩,双唇抿紧,不过依旧坚定的挡在曲欣悦面前。
阿格已抽出宽剑,严阵以待。
曲欣悦冷眼看着上官锋,觉得狗东西病得不轻。
她扒拉开上官濂,手往腰间一摸,一松一紧之间,鞭就到了手中,俏脸含煞,桀骜的开口。
“想留下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说罢,她一鞭抽到拉车的马背上,马吃痛瞬间发狂,拼命往前冲。
拦在官道上堵截曲欣悦的人,看到冲速如此之快的马车,心底不由发毛,纷纷闪避。
唯有艺高胆大之人,虽未与马车正面拦截,也迅速抽出兵器,侧面朝马车厢劈来。
欲将马车震个四分五裂,使曲欣悦三人摔落在地,好在将人圈住围攻。
曲欣悦哪里不知对方意图,但论单打独斗,她连龚屠老匹夫都不怕,更别说怕这些人。
只不过担心被人包围,不能护住身上有伤的上官濂,才想避其锋芒,走为上策。
她翻身跃上车顶,手持九节鞭,抡起似车轮,舞起似钢棍,绕体转出,化出一道道流光,射进袭来的对手身上。
大有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魔来斩魔的架势。
鞭剑相击,击出刺眼的火花,打斗激烈。
但曲欣悦一点都不慌,甩出的九节鞭,鞭鞭快、准、狠,次次不落空,被抽中的人皆惨叫一声,身子朝后倒飞出去。
阿格与曲欣悦合作,她来不及杀的人,阿格马上用宽剑补上,力大无穷,一力降十会,也将宽剑拍得虎虎生威。
上官濂冷静控马,手中折扇时不时旋转飞出,三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上官锋脸色阴沉,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怎么也想不到,他这次做了这么多准备,竟还让人跑了?
气得他身上的肋骨以及腿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疼。
上官锋愤怒的朝远处的曲欣悦喊:“你给本宫等着,天涯海角,本宫都要逮到你!”
曲欣悦听到上官锋无能狂怒的狠话,不高兴的呸了一下,根本没将狗东西的话放在心上。
若不是今天不是狗东西带的人多,她就不是先离开了,而是直接取狗命了。
可惜了,曲欣悦闷闷不乐。
倏然,她想起上官濂与大皇子针尖对麦芒的架势,忍不住好奇。
她伸出莹白的手指戳了戳上官濂结实的手臂,引得上官濂朝她看过来,便开口问。
“皇家人不是不管私底下多讨厌对方,见面都做足相亲相爱的表面功夫吗?怎么……”
上官濂哭笑不得:“你说孤与大皇子怎么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
曲欣悦狂点头,一旁的阿格也忍不住好奇地竖起耳朵。
他跟太子殿下时间最长,可以说两人一起长大,但他跟太子殿下时,已发现太子与大皇子每次见面,都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具体的原因他并不知晓。
上官濂见两人都想知道其中缘由,也不隐瞒,直接道。
“这事要从孤五岁那年说起。”
想起多年前的旧事,上官濂依旧脸色不好。
“当年母后依旧健在,斯国进贡一只很漂亮的异瞳长毛猫送给母后,母后见孤喜欢,便让人抱来给孤养。”
“不过大皇子也看上了那只长毛猫,便让他母妃找父皇要。”
“父皇不知母后已将猫给了孤,一口答应下来。大皇子有了父皇的口谕,便直接带着侍卫趁本宫不在,闯进东宫将猫抱走。”
“后来父皇知道了原委,便让大皇子将猫给孤还回来,隔天孤收到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那只猫还活着,但已被人活生生剥了皮。”
曲欣悦闻言,心底不适的皱了皱眉,原来狗东西打小就病的不轻。
阿格也听得头皮发麻。
上官濂叹息一声,继续道。
“从那以后孤留意起大皇子,才发现他这人只要喜欢什么,都会用尽手段得到,一旦得不到的,便会用尽最残忍的手段毁掉。”
“比如母后给定制一件貂裘披风,因为毛色鲜亮,大皇子喜欢却知道母后不可能将貂裘披风给他。”
“最后他让人一把火将制作貂裘披风的老师傅烧死了,那块制作貂裘披风的皮毛也在那场火里烧成灰。”
“还有一次,父皇给孤找了个伴读,大皇子想跟那伴读做朋友,被那伴读拒绝后,隔天便让人将他推到池塘里淹死。”
“不过这事是孤后来才查到的,只是时隔多年,已经没了证据指认大皇子。”
……
曲欣悦和阿格听着上官濂一桩桩一件件,细数大皇子曾做过的事,看向上官濂的眼神,皆忍不住露出了同情。
跟这么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做兄弟,能平安活到大,真是不容易。
特别是先皇后病故后,大皇子的母妃晋升后位,太子的日子应该更加艰难了吧……
上官濂看向还在担心他,显得有几分没心没肺的曲欣悦,他叹了口气,担忧道。
“对上大皇子的下作手段,孤已经习惯了,只是大皇子现在对应月你感兴趣。”
阿格啧啧两声,蒲扇似的手掌幸福的摸了摸自已的大糙脸,感叹一句。
“还好,还好属下长得难看,大皇子看不上属下。”
曲欣悦和上官濂皆一言难尽的看向阿格,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长得丑而高兴的……
上官濂郑重的看向曲欣悦嘱咐:“大皇子手段卑劣,做事没有底线,你以后要多加小心。”
曲欣悦盯着上官濂看,灵动的瑞凤眼含笑,眼瞳里闪着点点的,碎碎的流光,勾魂摄魄的美。
上官濂觉得曲欣悦这双明眸,好像要看到他心里去一样,让他想要醉溺在其中。
在上官濂快要招架不住,避开与曲欣悦对视的眸子时,曲欣悦才俏皮的开口。
“殿下跟大皇子交手多年不落下风,要不以后应月便一直跟着殿下吧。”
上官濂攥攥拳头,非常想点头说好,但想到自已对应月的龌龊心思,忍不住有些心虚。
“殿下。”
曲欣悦再次伸出手指戳上官濂手臂,将上官濂唤回神。
她手指勾出脖颈上,上官濂曾帮她戴上的玉佛吊坠,问。
“殿下能跟在下说说,这吊坠还代表什么含义吗?”
曲欣悦见上官濂眼神闪躲,她浓密的长睫忽闪,眼神刁黠含笑追问。
“殿下,五皇子见在下戴这玉佛后,表现得极为惊讶,甚至当他知道在下并不知玉坠的含义时,眼角还笑出了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