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手持着一杯茶水,微微抿了抿,茶水的清香依旧,略带些许的提神,加上一些充盈的血气。
这是他前一段时间取妖兽的内丹散发出的血气,经过他的处理,去除了腥味,添加了些许的其他材料,留下了更多的气血。
“倒也是一个好茶,天下如今处于乱世,唯吾独善其身,大善也。”
李克吹了吹茶水,继续饮茶,不过三口茶水,茶水似乎也变得烫嘴起来了。
随手放下茶水,手持长剑舞了起来。
自当年大雪以后,他对于剑道的理解就有所增加,现在他也算半个赋闲在家,坐山吃空。
上面没有给他们派任务,也不指望他们这些天骄维护他们的统治,天下大乱,他们这些强者不去搞破坏就是好人了。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剑,越来越顺手了,似乎一切都是这样,用多了就顺手了,顺手了就更加喜爱了。
当然,是在没有遇到,甚至是看到更好的之前。
可李克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对于这柄长剑,他后期加入了很多的材料,明知这样不如重新打造一柄剑,可他不要新的,只要它。
对于自已的行为,李克知道,自已的固执早已深深地刻在身体的每一处,因为他知道他很弱小,他能改变的事情太少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他总是身不由已,他还是想在自已的能力范围内改变一些东西,若是一直顺应天地大势,顺应时局,和死亡有什么区别?
小庭院中的长剑来回飞舞,李克的身影一来一回,如同反复绕着一个小圆,周而复始。
三个时辰后,大日退去,明亮的月来到了上空,而李克依旧在舞剑,他依稀地感觉到自已的突破就在当下。
过了三个日月,剑身飞舞的长剑伴随着李克的身影上下刺出,伴随着长剑的舞动,身后的长发也肆意飞舞。
此时,长剑停下,身影静止,二指向前微移,道韵天成。
“三清道法,似死而生。”
李克回到了座位,茶水还能冒出浓郁的香气,血气也没有什么逸散。
坐在庭院中的李克连续喝下十几杯的茶水,最终留下一句话:
“是非福祸,难以辩说!”
话落人走,人走茶凉,留下的茶水自然就是它们的命运,生于天地,最终还是逐渐逸散,还于天地。
“天地之道,大势所趋,可逆小势,自然可逆大势,大势者,不过小势做大罢了。”
一切之初始,是混乱是平和,自是难以论说。
李克的心境逐渐圆满,心有所念,悟出了本心之剑。本心之剑萦绕在李克的心源周围,李克看着它的锋芒与张狂,若有所思。
过了半个时辰,犹豫不决的李克最终下了决心,灭了本心之剑,本心之剑不过是剑之法则的一种,他能对敌使用就行,不如他完善五行,继续维持自身内心的平衡。
却不料,为了维持自已内心的平衡,却又何尝不是把自已的锐气消磨了呢?
道心蒙尘,可却不得不蒙尘,一饮一啄,已是前定。
立大志于心,莫不是一种痛苦?又何尝不是一种阻碍?
………
次日晌午,李克悠然醒来,昨夜大雪飘落,小庭院中的阵法没开,雪花早已挂在庭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李克微笑着走出庭院,看着大多数的房屋也都挂着雪花,随手招来一片明晃晃的六角雪花,虚握一手,乐呵呵地说道:
“小城满瑞雪,万户尽成阴阙。”
“哼,天下乱成一团,哪来的瑞雪,我看这雪就是灾雪,不知多少人因为这两年的事情丧命,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瑞雪。”
在大街上,一个女子怒容满面地看着李克,反驳李克的诗句。
在她的身后,站着几个侍卫,看着几个侍卫的血色印章,李克行了一个礼,虚拜一下。
那女子完全不受他这个礼,问道:“天下大乱,万民蒙难,你却在这里风花雪月,想着什么风雪。”
“要知道,就是因为这个风雪,各城运输不便,各大势力对此都厌恶不已,你倒好,在这里赏起大雪了,还美其名曰瑞雪。真是愚陋之人,这种人也配当我们的天骄?”
那女子一连串的话语,一点都没有给李克留下丝毫的颜面。李克的面色也冷了下来,转身就要离去。
那女子反而叫住了李克:
“你!你给我过来,我命你一刻钟内做出来一首诗,也以雪为题,要描写我们大周的天下。若是不能令我满意,你今日就去了白色天骄的座位。”
那女子说罢,就有几个侍卫包围住了李克,隐隐有动手之势。
李克皱眉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如此霸道?”
谁知那女子听到李克说她霸道,反而乐呵呵地说道:“我就是这么霸道,你今天要是做不出来,就等着明天我爹去找你们城主吧!”
女子说罢,招了招手,就有一个侍卫给她拿出了一个座椅,她端正地坐在上面,李克看了一眼,坐了下来,先不说话。
看着时间过了一半,李克才站了起来,说道:“诗已经好了,如果我诗只是你一人不满意,如何?”
看着李克自信的样子和对她质疑的模样,那女子轻蔑一笑,说道:“你要是做的好,我还有奖励,必然不会欺负你一个小小的白色天骄。”
李克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
“大周失权柄,黎平乱天常。
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
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
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
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李克吟完了诗,面色微红,毕竟这诗还是他抄别人的,他可没这么高水平,不过这女子肯定没见过这诗就完了。
听完李克这诗,在场众人粗略地感受一下,就能感到不错,再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就更能体会到其他的奥妙。
附言:以蔡文姬的《悲愤诗》为主体,删减大部分,有所增减。原诗不水了,全文五言五六百字,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