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陆琛已经不发热了,但是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尽管莫奈做了香喷喷的饭菜,云卿月也没有心思吃,莫奈看出来她的忧思,坐在她身旁和她聊天。
“公主,老臣初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奶壶壶的小团子,那时候,智睿帝抱着你,微服出巡,抱着你,上朝议事。你就静静地待在智睿帝身边。”
“如今,差点都认不出公主来了,现在的公主,是一位受百姓爱戴,尽职尽责的好公主。出落的亭亭玉立,长的也是倾国倾城。如果,智睿帝还在,肯定会非常欣慰的。”
莫奈看着已经蜕变,长大的云卿月不禁感慨。
“是啊,莫爷爷,我如今已经二十岁啦。皇爷爷也离开我们十四年了。你说,我变化大不大,现在的我,会是皇爷爷期待中的云卿月吗?”
“您说我是受百姓爱戴的公主,您说,我如今的做法和行为,皇爷爷会赞同吗?”
云卿月望着门前的桂花树,思绪飘到了她幼年时。
小时候的她,最得智睿帝喜爱,智睿帝走到哪都带着她,对她赞不绝口,她的一身本领都是智睿帝教给她的。
她的武功也是智睿帝和睿武帝一把手教出来的。
她的治国政策与民生论也是在智睿帝的教导下和自已微服私访,用眼睛,用行动所得出的结论。
她就是最优秀的,尽管她不是男子,北澜国也向来没有女性登帝位的传统,但她就是要争一争,她不相信这些,她觉得那些言论都是压在女子身上的重石。她有信心相信自已可以,可以为自已争来这皇位,为全天下女子谋一份出路,为全天下百姓做实事。
智睿帝驾崩前,只留下她一人在身旁,她哭着看着眼前的皇爷爷,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似乎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她哭着喊皇爷爷不要离开昭华,昭华舍不得您。
智睿帝颤颤巍巍的抬起胳膊,擦干云卿月的眼泪,抚爱的摸着云卿月的,断断续续笑着说:“昭华,我,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就你。这深宫之中,有,有很多尔虞我诈,有很多,很多勾心斗角。”
“皇爷爷希望你,我的,我到昭华可以健康快乐幸福平安长大,可惜,可惜,我看不到了,昭华,在,在这深宫,之,之中,一定,一定要保护好,保护好自已。皇爷爷,相信你,相信我,我的昭华一定,一定可以长大,有所作为。一定可以,可以做,做全天下最优秀的人。”
思绪被莫奈打断回归到现实生活中。
莫奈说:“公主,您不管做什么,智睿帝都会支持的,他相信您,相信您的一切。”
是啊,皇爷爷会相信她的所有。
第四日,陆琛的状况依旧也不是很好。
云卿月仔细给他擦拭身体,清理伤口。
她手腕处的伤疤也越发明显,随着血的流失,她感觉自已体内的毒要压制不住了。
她站不住,跌跌歪歪的跪倒在地上,额头上的细汗直冒。
她现在不能这样,现在她们依旧很危险,只有自已会武功,自已一定要保护住大家。
陆琛的眼睛微微挣扎,他想要睁开,却睁不开。
他感觉到云卿月不是很好,他好像被困在了黑暗之中。
此时此刻寒梅一行人快马加鞭,也差不多就要到达这里。
云卿月从怀中的药瓶拿出一颗药,压制住自已的疼痛。
她估摸着寒梅一行人应该差不多快来了。
她必须要尽快返回京华,京华还有个网等着自已钻进去,如果自已不钻进去,又怎么如了布置这个网的人呢。
视线返回到前几日京华祝家。
“舅舅,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云佑年不确定眼前的中年男子在想些什么。
祝赫华,祝家的家主,当朝左丞相。
“舅舅?”
“佑年,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母亲,是我的妹妹,我怎能,再送新人入宫呢?再说,深宫不是任何人都能待的,我又怎么去迫害其他人。”
他的妹妹,祝音华,那么好的女子,却入了深宫。
“舅舅,这些也是母后的想法。现在宫中缺少一颗棋子,你可怜其他人沦落到做棋子,可,这颗棋子不得不安,虽然是有些冒险,但我们还是要试一试。”
“舅舅,我知道,祝家世代为丞相。世代清明忠君。可你不这么做,朝中大臣都会做,你忍心看母后一个人在宫中对付那些棋子吗?”
云佑年的一番话,他不知道点没点醒祝赫华,就算祝赫华不支持,他也是一定要干的。
“好,我答应你。会给那个女子的家世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祝赫华最后还是答应了云佑年的请求。
他是大臣,要做的是忠君爱国。
他是哥哥,要做的是爱护妹妹。当初,送祝音华进宫,本就不是他的意愿。
如今希望,送进宫中的女子,可以成为自已妹妹的一颗棋子,做她的左膀右臂。
到了第四日,下午,云卿月来到睿武帝安排的住所等着她们。
听着脚步声,她便猜测她们来了。
“公主!”寒梅急忙上前抱住云卿月。
“公主,您可真是,骗了我们好久。这么危险,您怎么舍下我们一个人就来了。”寒兰担忧的说。
“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担心。”
寒竹替云卿月把脉,脉象还算平稳。似乎最近有次毒发的迹象,还有些气血不足。
但现在她没有办法问云卿月,毕竟有祝澈在场。云卿月对祝澈的信任还没有到达如此地步。她救下祝澈也不仅仅是爱惜英才。比他有实力有能力的多了去了,如果真因为这个救他,那公主真的是要天天忙死了。
“公主,您让陛下吩咐我们做的事情,我们都做好了。”寒荷禀报。
“好,寒竹,我让你配的毒药配好了吗?”云卿月眼神冷冷的。看一眼,便觉到冰霜刺骨。
“公主,已经配好了。”
“祝澈,你把这些撒到东南国边境的那边村落吧。”云卿月的一句话似乎没有把这些人的性命当做性命。
“公主,这是毒药,那边的村民是无辜的。”祝澈知道北澜国边境被投毒的事,他觉得和那些村民无关,又怕这是云卿月的试探,故有些顾虑。。
“对啊,本宫知道是毒药,那怎么了。东南国给北澜国百姓下毒药,本宫报复回来有错吗?你要是说,本宫没有仁慈之心,但他们给北澜国下毒时有没有想过北澜国的百姓也是人。”
“本宫从来就是有仇必报的人,而且还会是加倍报复回来的。况且,那些百姓趁北澜国百姓毒发之时,抢劫盗窃百姓财物,随意欺辱我北澜国百姓,他们就该死。”
“如果你对他们产生怜悯之心,那你将不再是本宫的属下,本宫会让你和你怜悯的那些人,一起下地狱。”
云卿月的一番话,充满了怒气,充满了愤怒。
她是故意让祝澈去投毒,不是为了试探他,只是为了调开他,让寒梅等人看看陆琛,并隐秘把陆琛安全带回北澜国。
这容不得差错。
没想到,此次一举,居然还试探出了祝澈,并没有完全听从于她。
在云卿月心中,她需要把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控制之中,像祝澈这种,她本来就没有很信任,就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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