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听了乐阳的任务汇报,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摆了一下手,旁边的两个手下就把跪在地上的乐阳提了起来,一路把他押到了地下室,用力把乐阳推了进去。里面有一个蒙面人,语速缓慢地问他,“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吧?”
乐阳挺直了上身,不卑不亢地回道,“知道,执行任务失败来领罚。”
蒙面人站起身来,打量了乐阳一番,“哦,事不宜迟,那就开始吧。”
蒙面人取了一根细长的藤条,上面布满了倒刺,若是抽在人的身上一定会刮掉皮肉,留下道道凹陷的伤痕,而乐阳也已经脱下了上衣,背上满是陈年旧伤,斑驳的伤疤和新生的皮肉,交织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就如同乐阳时至今日的生活,坎坷不平又反复无常。一阵藤条与皮肤接触,然后带离皮肉的声音响起,混杂着不时的忍痛喘息声,血腥味在地下室弥漫开来。二十分钟后,蒙面人停手了,乐阳颤抖着手指扣着胸前的纽扣,好几次都疼得没扣上,蒙面人闷声问了一句,“这是第几次了?”
乐阳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衣服,很快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这都是为了以后呢,我下次和他……”乐阳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他转过身就要走。
“他是谁?”蒙面人冷不丁地问道。
乐阳回头瞪了他一眼,淡然一笑,“和你无关的事不要乱打听。”
蒙面人冷笑一声,“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乐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
另一边,地球上。某处实验室,不断有说话声响起,“我说,这种无用功还要持续多久啊,把人和动物结合在一起,不是,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吗?”
“哎,你别说,这事就是荒唐得很。告诉你们一件邪门的事。”
“是什么,赶紧说。”
声音压低了一些,“听说,那边早就成功了,别说人和动物了,就连人和植物都不在话下。”
“为啥啊,那边的人有什么秘诀吗?”
“我听说,我们的人在那边做的实验也成功了一些,看来应该和水土有关。”
“有道理,我有个朋友从那边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一看就是见识过世面的人。”
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他们立马闭上了嘴,自觉地重操手术刀,继续干着血腥残忍的勾当,剥夺其他生物的生命。
而街道上,活死人更多了,它们仿佛失控一般,开始不停地无差别攻击,死去的人从地上爬起,从土里钻出,从医院溜出,通通加入了它们的行列,世界末日的形势愈演愈烈。甚至有一些幸存者,自发地聚集在一起,只为谋求生存,可是,不出一周,他们就会自动解散,随后大街上会出现更多活死人。
到处人心惶惶,骚乱不断,一时之间,地球似乎陷入了全无秩序的状态。
而平行世界这边,也出现了情况,那批二十岁以下的地球人,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
为此,地下召开了一次会议,主题就是那群年轻人的下落,以及线索的搜寻。
池墨也参加了,他就坐在云溪旁边。
云溪看向池墨,有些担心地问,“你看起来很累,最近很忙吗?”
池墨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没有,最近身体状况不好,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池墨不敢说实话,其实他最近的睡眠质量很差,还时常噩梦不断,他不止一次梦到自已被人杀死,然后制成了傀儡,从此再也无法逃脱。
池墨很清楚,这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结果,他想找人倾诉,但是经过乐阳那件事,他发现自已孤身一人,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于是他忍住了,打算自已慢慢克服。
那边宣布会议开始了,池墨勉强打起了精神,仔细听着。
据推断,这批二十岁以下的人都是被刻意送过来的,如此有组织的一次互换,如果要追本溯源的话,还要回到二十年前,据知情人所言,那时就有一批十岁及以下的地球人,被送到了这里。也就是说,当时那次很有可能是在试水,为后来的行动作铺垫。
而这次的年轻人全部失踪,也一定是计划中的一环,有人在下一盘棋,一盘罔顾人伦而且孤注一掷的棋,所有的生灵和物体恐怕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为了那个目的已经准备了好久。
池墨听了之后,立马精神了不少,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是池清吗?不,不是的,二十年前,池清还穿开裆裤呢,怎么可能是他,再说,看他那沉不住气的样子就知道了,此人成不了大事。难道是……
云溪轻轻推了推池墨,“回去了,池墨,已经结束了。”
池墨回了声谢谢,然后就朝着住所走去,走到门口才发现,一个人面对着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池墨看到这个背影有些眼熟,放慢脚步悄悄走了过去,对方缓缓转身,池墨看到了熟悉的银灰色面具。
池墨快速打开门,把小岚拉了进去,把门闭严后,池墨才问道,“小岚,你怎么来这儿了?”
小岚语调平平地回道,“你最近好像生病了,我来看看。”
池墨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你听谁说的?”
池墨让小岚找地方坐下,然后去旁边倒了杯水,递给了小岚。随后,双眼对上那双湛蓝色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所以,你在我的房间安装了监视器,是吗?”
小岚愣了一下,喉结滚动了一下,干涩地回答道,“是的。”然后取下了面具,一脸认真地问道,“池墨,你生气了吗?”
池墨看了一会那张脸,笑了一下,“生气?我为什么会生气?”
小岚急忙说道,“因为我侵犯了你的隐私。”
池墨直接被气笑了,“哦,那你这不是明知故犯嘛?”
小岚揪住了裤子,更紧张了,“可是,身为人类,为自已谋福利不是罪过啊!”
池墨一听,觉得对方把自私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甚至有点无言以对。
池墨认为小岚真是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脑子里不知道装的啥。他难得有耐心地解释了一下,“为自已谋福利也要讲究方法的,不能只顾自已的感受,忽略对方的心情,这样的关系是不长久的,也是不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