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可是喜欢这花灯?只是我是赢来送给夫人的,如果没别的事,请你让一下。”
司离仍旧是男声开口。
公孙锦眼角抽了抽,这大长公主竟还装蒜!
只是公孙锦现如今是有点怕她的,人群中也并不好说点什么,打抱不平的眼神终于瞥向一边,脚步向后挪了一寸,给她让出路来。
躲在帷帽下的封不郁甚至不敢直起腰,心跳紧张的都能从嗓子眼蹦出来,他既然认出了殿下,那脑子又活,难保不会猜到自已。
借着裙摆宽大的优势,膝盖微弯着被司离搂着走远了。
公孙锦在后面仍旧一脸不忿,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这般朝三暮四。
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司离移情别恋,丝毫没往封不郁担心的方向猜测。
封不郁这下说什么也不肯再逛了,央求着司离带他回去。
“殿下,回吧,我腿都酸了。”实际上是吓软了。
温软讨好的声音就在耳侧,司离本也不想在今日过分的作弄他。
看看月色也差不多了,几人手中的战果也颇丰,就找了处空旷的地方等着,让人把马车驾来。
远远望去还真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站在那赏玩花灯,路过的行人难免艳羡的打量。
就在一堆打量的视线中,司离敏锐的用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只驻足了一瞬就继续向前而去,司离对着那背影愣神,怎么感觉很像小麒麟?他此刻不应该在宫中和群臣宴饮嘛?
司承麟自然是听了影卫的禀报。
小姑姑借由身体不适推辞了今晚的元宵宴,却有一辆马车出了府。
坐在至高无上的龙椅上听着群臣虚情假意的拍马,只感觉一刻也坐不住,半途退了出来带着人就偷溜出宫。
只是这街道来回走了两遍也没有偶遇到小姑姑,只有一对又一对的有情人,比如他刚刚看到的街对面那一对,头贴着头欣赏并蒂莲花灯,看起来羡煞旁人。
他也羡慕,却知此生大概都不会有这一刻。
若是真和小姑姑偶遇,怕不是只会被教训又偷溜出宫,可是,哪怕只有训斥,也是好的,小姑姑最近对他越来越冷淡了。
“走吧。”看似无人应答,影卫们却松了一口气,陛下终于愿意回去了。
司离在看司承麟的同时,封不郁也在看她,顺着殿下的目光就看到了一个少年的背影。
隔着纱幔他更认不出来那是谁,只知道看起来定是个年轻公子。
难道殿下对自已今晚的表现不满意?竟还不错眼的盯着别人不放?
是了,今日自已推三阻四,又拘谨得很,殿下一定没玩尽兴,所以才故意这样明晃晃的去看别人。
“殿下别看了,阿郁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乖乖听殿下安排。”压得极低的声音透露出主人的委屈。
【嗯?什么意思?】
司离终于收回目光,一晚上也没看到他脸的司离好像对新娘子为什么要以盖头遮面有了一点理解,抬起手用两指轻轻把纱幔掀开一条细缝去看。
就见小质子眼角低垂,眸光轻闪,透着说不出的委屈与慌乱。
看得司离一阵意动,又心疼,都说了只要他了,怎么还如此不安容易吃醋。
司离明白过来是自已追着那个像司承麟的背影看让他误会了。
看来今晚必须身体力行证明一下才行。
不过既然人自已都说了以后乖乖听自已安排,司离当然不会拒绝。
安抚了两句哄好了人,只恨马车怎么还不来。
街上人流巨大,自然是要费些功夫的,好在出了长鹭街人就渐渐少了下来,马车载着心思各异又异曲同工的两人回了大长公主府。
一人提溜着一盏花灯进了府,司离却没送封不郁回无忧居,牵着人走进了自已也多日未曾踏足的离双院。
此刻的离双院红灯高挂,入目便是一片喜色。
封不郁没想到殿下如此应景的把府里也布置了这么多灯笼。
傻乎乎的被司离牵着,直到司离把二人手中的花灯交给青柳青瑶,拉着他郑重的站在房门外,那颗心就不知怎么砰砰跳了起来。
司离这回没再问什么准备好了嘛的废话,直接紧紧的攥着封不郁的手,青柳青瑶推开门,引着他和自已跨了进去。
封不郁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瞳孔放大,一个红纸铺就的硕大喜字贴在墙上,屋内披红描金,红烛恰时地劈啪作响。
楞楞的被牵进了屋,凤眸里漆黑的眼珠缓慢地游移,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最后定格在司离脸上。
开口都带了颤音:“殿...下...”
他想脱下帷帽看看这一切是否真实,却被司离按住手,“等会儿,我来揭。”
屋内炭盆烧着,司离先把他身上的小袄除去,只剩一身红裙,才把人安置在床上坐好。
那床上也是红帐红被。配上一身红裙的封不郁,红得都晃眼。
封不郁乖巧的坐在床榻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只是用力攥紧不停揉弄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司离看着也有点紧张起来,喉头滚了滚,搓了搓手,把封不郁的帷帽摘下。
然后,就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抬头望向自已,未曾开口,但好像有千言万语。
司离拿过一旁的两个酒杯,坐到封不郁的身边,递了一杯给他,“阿郁知道这是什么酒吧?”
“嗯...”
两只红色的衣袖交叠,烈酒入喉,封不郁呛得咳了一声。
司离连忙去给他拍背,只是拍着拍着,那手就一路向下。
封不郁不自觉的一颤。
“阿郁,今夜,才是我们的第一次,上次我失了神智,我...”
司离担心他害怕,还想着怎么保证才能让他知道这次不会弄痛他,会让他舒服,谁知话没说完,带着酒香的柔软就主动贴了上来。
很快,红帐被放下,红裙被扔了出来。
封不郁却阻止了司离继续作乱的双手。
“殿下...”
“别怕,我拿的最小号。”
“不是...”封不郁本就红霞满面的脸都要能滴出血来,“殿下卸了这妆吧。”
他看着太别扭了。
“走,一起洗。”
说着本该翻起红浪的锦被就这么平静的铺在了床上。不多时又鼓囊了起来。
一鼓囊就鼓囊了大半夜。
只能说司离真的非常小心和温柔,甚至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拿出来。
封不郁虽然有些气虚,但还没到说不出话的程度。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