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王真这么说的吗?”柳嫣然听下人讲述来龙去脉在屋里气的直跺脚。
“公主,千真万确,你都没看见大公主那得意的样子,要不是昨天的意外哪轮得上她….”丫鬟翠瓶插着腰愤愤不平。
“意外?今天我就要让他为昨天的意外付出代价!”
柳嫣然俯下身,低声吩咐着翠瓶。
天还未亮透,天边才刚刚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公主柳如真便已带着丫鬟和侍卫们在那粥棚处忙得热火朝天了。
柳如真今日身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锦缎长裙,裙角处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梳成了简单却不失端庄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添了几分灵动。她那精致的面容上透着一股认真劲儿,全然没有平日里在宫中的那份娇矜。
只见她先是快步走到摆放粮食的区域,蹲下身子,纤细的玉手轻轻抚过一袋袋米面,仔细地查看分量,嘴里还轻声念叨着:“这些米面可得够今儿个施粥用的呀,可不能让百姓们饿着了。”一旁的丫鬟们也没闲着,两个丫鬟合力抬起一袋米,吃力地往锅边挪去,小脸憋得通红,嘴里喊着:“嘿哟,这米可真沉呐!”
而侍卫们呢,个个身强力壮,正忙着从马车上卸下一口口大锅,稳稳地放置在早已搭好的炉灶之上。他们动作迅速且有力,每放下一口锅,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后,又抱来一捆捆柴火,在炉灶边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其中一个侍卫边忙活边打趣道:“今儿这火可得烧得旺旺的,让百姓们都能吃上热乎的粥嘞!”
柳如真这边查看完粮食,便起身走到案板前,案板上摆满了新鲜的青菜、萝卜、白菜等各类蔬菜,皆是她昨日特意吩咐人精心采买的。她拿起菜刀,利落地切起菜来,手起刀落之间,青菜被切成了均匀的小段,萝卜也变成了薄片,那娴熟的动作仿佛她平日里就是个常下厨的厨娘一般。她边切边对身旁的丫鬟说:“今儿在粥里多加些菜,百姓们都饿坏了,得多添些营养才是。”
丫鬟们听了,纷纷点头称是。有个丫鬟赶忙拿来几个大盆,将柳如真切好的菜一一盛好。
此时,侍卫们已经将炉灶里的火生得旺旺的了,火苗呼呼地往上蹿,映得整个粥棚都红彤彤的。柳如真端起一盆菜走到锅前,将菜一股脑儿地倒进锅里,随后拿起大木勺,用力地搅拌起来。锅里的水和菜随着她的搅拌翻滚着,她的手臂有节奏地挥动着,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却顾不上擦拭,双眼专注地盯着锅里的粥,防佛那就是此刻最为重要的事情。
丫鬟们则在一旁帮忙淘米,小手在水里快速地翻动着,将米中的杂质一一挑出,淘好后便将米倒入锅中。
随着锅里的粥渐渐变得浓稠,热气腾腾地往外冒,香味也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柳如真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对丫鬟和侍卫们说:“今儿可得好好忙活,让百姓们都能吃上一顿热乎又有营养的善粥。”众人皆点头应和,继续在这忙碌的氛围里为布设善粥而努力着,那热闹的场景仿佛是一幅温暖人心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那高大威严的宫门紧闭着,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将宫墙内的世界与外面的百姓隔绝开来。宫门外,一群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百姓早早便聚集在此,他们虽饿得虚弱无力,却依旧自发地排起了长队,秩序井然。
队伍蜿蜒曲折,好似一条长长的、沉默的长龙。每个人都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那消瘦的身形在破旧衣衫的包裹下更显单薄。他们安静地站着,眼神却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宫门,眼中满是急切的期盼。
孩子们乖巧地依偎在大人身旁,小手紧紧攥着大人的衣角,虽饿得小脸苍白,却也不哭闹,只是时不时抬起头,用那充满渴望的眼睛望向宫门的方向。大人们则挺直了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强忍着腹中的饥饿感,耐心地等待着。
老人们拄着拐杖,微微颤抖着,浑浊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他们和年轻人一起,自觉地跟随着队伍缓缓挪动。人群中偶尔会传出几声虚弱的低语,那是对食物的喃喃期盼,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等待中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吱呀”声,宫门缓缓打开了。那一刻,排队的百姓们身子微微一震,眼中瞬间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着能尽快得到那或许可以缓解他们饥饿的物资,队伍依然安静而有序,只有那愈发急促的呼吸声,泄露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急切与渴望。
“来了来了。”队伍前面的人忍不住欢呼起来。
一碗两碗三碗,百姓们恨不得将碗里的最后一滴都舔食干净。
“别急,还有,管够。”柳如真热情的招呼着。
临近中午,几个身形魁梧的壮汉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们故意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抹着几道黑灰,装作一副灾民的模样,可那眼神里却透着狡黠与不怀好意。
这几个壮汉先是大摇大摆地插到了队伍中间,旁若无人地推搡着那些瘦弱的真正灾民。被推搡的灾民们敢怒不敢言,只能无奈地瑟缩着身子,眼中满是惊恐。
“都给老子让开!”其中一个壮汉粗声粗气地吼道,那声音在这原本安静等待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一边吼着,一边挥舞着粗壮的胳膊,把周围的人挤得东倒西歪。
另一个壮汉则故意找茬,对着负责施粥的丫鬟叫嚷起来:“这粥怎么这么稀啊?你们是不是克扣了粮食,中饱私囊啦!”他的声音故意拔高,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还有的壮汉直接动手去抢粥桶旁边放着的为数不多的干粮,边抢边恶狠狠地说:“老子都快饿死了,这些都该归我!”一时间,善粥棚子前原本的平静被彻底打破,闹得鸡飞狗跳,
真正的灾民们只能在一旁焦急又无奈地看着,满心的无助与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