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息烧完水,还要辛苦拖地板,谁让焦奂西踩了一地的血脚印。
地板不拖不行,血腥味太重,桑榆闻着会头晕,但魏息现在受着伤,刚拖一会也忍不住开始头晕。
正巧旁边这只可恶的丧尸又嗷嗷叫,他现在身上洗干净了,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魏息听着他的声音,恼得直接把拖布扔了,“桑榆,他不是听你的话吗?那你怎么不叫他拖地板啊!”
桑榆站在窗口吹风,闻言说:“他现在不会呀。”
魏息道:“难道我就会吗?我之前哪里干过这种事情,你让他学!”
焦奂西“咔嚓”一声咬碎一颗晶核,他把目光从桑榆身上移开,盯向魏息。
魏息这次毫不示弱,挺着胸说:“你瞪我也没用,你弄脏得地板必须你来拖。”
焦奂西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看出来他没有什么威胁,又转头盯着窗前的桑榆了。
魏息被无视得彻底,他大叫道:“你过来给我拖地板!”
焦奂西啃着晶核,根本不理他。
魏息的脸色本就白,现在更是被气得毫无血色,他额角一寸寸地疼,险些晕过去。
桑榆见魏息现在脸色差劲的样子,知道他现在的确有点虚,不能再使唤他了。
“奂西。”桑榆走回来拿出一条干净的抹布,她递给焦奂西说:“你跟着他学一下吧。”
魏息已经把抹布扔了,此刻看见桑榆准备让焦奂西干活,他非常乐意又把抹布捡了回来。
“看好了。”魏息特意跪在地上,得意地说:“就像我这样,虔诚一点,把地弄干净。”
焦奂西像模像样地跪在地上,他拿着拖布就是一阵猛擦,力气大得似乎要把地板磨破。
桑榆提醒道:“别用太大的力。”
焦奂西茫然地停了一下,接着又用力摩擦。
魏息立马跟着说:“让你别用太大力,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果然是只什么都不懂的丧尸!”
魏息语气得意,脸上的表情都因为这番话变得有些红润,仗着桑榆在旁边,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样子。
但焦奂西对于他的话,向来是没有太多的反应的。
魏息见他反应不大,冷哼一声扔掉手里的抹布,他正准备站起身,却突然发现焦奂西也跟着把抹布扔了。
“你干什么?”魏息惊道。
焦奂西没看他,而是仰头看向桑榆,桑榆看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对魏息说:“他在学你啊。”
魏息试探性地把抹布捡回来,装模作样地擦拭着地面,果不其然,焦奂西立马效仿起他的动作来。
魏息停下手中的动作,焦奂西也立刻停止了擦拭。
魏息崩溃地喊道:“那你能不能告诉他不要学我呀?他现在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
魏息本来就是因为不想干活才让焦奂西干的,他想躺在沙发上看着焦奂西跪在地上干活。
而不是两个人,不,一人一尸,跪在一起干活。
桑榆哄道:“你可以放慢速度嘛,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干完所有的活吧,早点打扫完,我们就能早点开饭啦。”
魏息脑袋疼。
“嗬。”焦奂西紧跟他的动作,甚至还敢催促他加快速度。
魏息头更疼了。
经过一番努力,地板终于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魏息疲惫不堪地瘫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身。
桑榆将冰镇好的小番茄捞出,递到魏息面前一颗,笑着说:“你不吃点东西吗?
魏息懒得伸手,他张开嘴巴“啊”了一声。
桑榆顺手喂给魏息一个,刚准备往自已嘴里也送一个,旁边就响起一个“嗬”叫声。
只见焦奂西刚才还缩在角落里,现在却突然窜出来,张大嘴巴,似乎在等待投喂。
魏息顿时恼道:“他怎么什么都学我,他是学人精吗!”
桑榆有些惊讶地看着焦奂西,犹豫地问道:“你能吃吗?”
焦奂西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张大嘴巴,仿佛在无声地催促。
桑榆无奈之下,只好拿起一颗小番茄,慢慢地塞进焦奂西的口中。
焦奂西尝到味道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反应,但紧接着又张大了嘴巴。
桑榆又喂他吃了一颗,他一秒就吞到肚子里,继续张大嘴巴。
桑榆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继续喂他。
焦奂西一直吃,马上就吃完了。
魏息见状,迅速从桑榆手中抢过剩下的小番茄,一口气全部塞进了自已的嘴里,然后得意洋洋地看了焦奂西一眼。
但焦奂西对魏息的行为并未在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桑榆身上,尤其是她带笑的眉眼。
突然,他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桑榆的衣角,像是生怕她会离开一样。
桑榆微微一愣,低头看向焦奂西。只见焦奂西仰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渴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魏息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懊恼之情。
他恶狠狠地瞪了焦奂西一眼,心想:这个家伙,居然还懂得撒娇卖萌讨欢心!
桑榆试图挣脱焦奂西的手,但他抓得很紧,不肯松开。
焦奂西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令人恐惧,即使两人距离如此之近,桑榆也并不觉得太过害怕。
她轻柔地开口问道:“奂西,你抓住我要做什么呢?”
焦奂西默默张开嘴巴,嘴唇开合间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但又难以听清。
魏息始终紧盯着这只丧尸,此刻惊讶得瞪大双眼,桑榆尚未看清的事物,他已率先看清。
这只丧尸分明是在呼唤桑榆的名字。
但他的喉咙似乎出现了问题,只能发出不成曲调的声响,那无声张合的嘴巴却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话语。
随着他不断尝试,竟然渐渐能发出微弱的人声,“桑……”
“桑……”
“桑榆,这只丧尸成精了!”魏息不禁惊叫出声。
桑榆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焦奂西,反应过来她惊喜地说:“奂西,你会说话了?!”
焦奂西一直重复着这个“桑”字,偶尔太着急,就嗷一声。
但除了这一个字,他竟然连桑榆名字的第二个字都说不出来。
桑榆从最初的惊喜又变成失落,但又觉得这也算是焦奂西的一个大进步吧。
或许明天他就可以说清楚她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