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没马了!”
“后面要走路了。”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马!”
“得了得了,冒喊了。”
“你想给人家又转回来干你嘎。”
“赶忙点收拾收拾。”
小板栗看着跪在四分五裂马车旁哭的撕心裂肺的忆星河,眼角略微抽搐两下,看着这马的尸体上流淌的鲜红血迹,还隐隐约约飘着热气,显然凶手刚走不久,应是寻不见他们,就拿马车泄愤。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把萤火虫后面的东西全部拿走。”
“不可以全部拿走,我们上报了情况,你给人家白跑一趟。”
“到什么我们呢五万就拿不到了。”
“我们悄咪咪地拿走一点点就可以了。”
“就是就是。”
众人处理完马车的残渣碎片后,把马儿掩埋在其身旁,树林的绿茵会将他们覆盖分解,时间的流逝虽缓慢,实际转瞬即逝,消失不过眨眼间。
众人行进在高大茂密的树林中,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零辰蹲在时肆肩头,高傲的猫猫头,湛蓝色的猫猫眼在夜幕中散发着幽幽蓝光,隐藏许久的猫尾,一上一下地摆动着,脑海中想着刚刚的发光植物,问着为什么不可以全部带走。
小板栗坐在时肆的脑壳上,摇头晃脑地喝着蜂蜜柚子茶,咽下一口茶,说着东西可不能全部拿走,如果全部拿走,等十方镇的人来调查,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那他们不得把拿着的东西通通交出来,还得被带回去问话,到头来落了个人财两空,直接亏死咯。
清灵听着小板栗的话语,连忙点头捂住自已的小包包,别人都是匿名上报,就她实名上报,哎呀干亏了,暴露自已死路一条,幸亏没拿多少东西,差点死翘翘。
“小板栗,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我们一出来,那马车就被分尸了?”
“你是憨包?还是我是憨包?”
“啊个马车为啥子会碎?”
“你不晓得?”
小板栗坐在时肆的肩膀上听着忆星河的问题,吃着薯条的手停了下来,头也不转地回答他的问题,语气中透着些无语和无奈,想不明白他怎么老是喜欢问这些问题。
马车被毁,自然是人家已然寻到他们的所在地,看来不单委托书有问题,客栈里也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几人半夜已出城门,可追兵却在渐午时分就要追上几人。
看来内部渗透的有点严重,不知道时瑶找到内部卧底没,这次必须来波大放血,这份委托有问题,保不齐其他委托没有问题,趁着这次机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清理一遍。
“我们要连夜赶路吗?”
“不是,我们去找个高点。”
“吸收里面蕴藏的元力。”
“除了那个绿橘子,把小黑石头拿出来,然后把橘子放在他身边。”
“让他混着月光吸收,看能不能尽快醒来。”
“好的,好的。”
小肥啾站立在清灵的肩膀上,抬着翅膀打着哈欠,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询问小板栗是不是要连夜赶路。
小板栗刚喝一口,听到小肥啾困顿的声音,它咂吧了两下嘴巴,哼哼唧唧地说着,接下来的计划,后面敌人只会多,不会少。
当务之急是先提升修为,不然遇到强大的敌人,他们连跑都跑不掉,蓄满元力的植物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坐在高山之巅,俯瞰群山的夜间美景,皎洁的月光洒落群山,玄色的月,灰色的云,银色的溪流,黑色的群山,漆黑的群鸟,纷飞的萤虫,夜晚是危险而神秘的,也是寂静时分偷摸摸修炼参悟的好时机。
“又要修炼!”
“忆星河,这次你不要想着偷懒。”
“我会让桑桑在旁边监督你的。”
“啊,不要啊!”
“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没有,桑桑姐最好了!”
“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是吗?”
“当然了,桑桑姐你累吗?”
“我给你捏捏肩,你看力度怎么样?”
“嗯,还行。”
忆星河听到时肆让桑桑监督他的话语,又侧头看着他凶神恶煞的嘴脸,立马原地哀嚎起来。
桑桑身着米兰色格子吊带连衣裙,似大波浪般的青丝上戴天青色贝雷帽,外搭白色衬衫外套,脚踩落叶,脚踝上的银色脚链顺着微风微微作响。
温柔中透着淡淡的冷意,吓的忆星河一个激灵,抬起袖子自左往右一看扫过,立马换了个谄媚的笑脸,贱兮兮地走到她身旁,抬起双手轻轻地给她按摩,勤快地伺候着,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自已今晚就遭殃咯。
“前面就是悬崖。”
“喔,真是个好地方。”
“风景不错嘛。”
“好咯,各自找个地方。”
“只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之后,每个人都必须升上一个阶梯!”
“有瓶颈的,给我突破瓶颈!”
“不要想着浑水摸鱼,我和桑桑会监督你们的。”
“都给我记住了,这次委托难度有点大!”
“就你这点修为都不够人家打的!。”
“都给我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小板栗转身朝着桑桑飞去落于肩上,一人一虫朝着一旁的大树走去,桑桑单脚点地,跃向宽大的树干转身坐下,垂眼看着树下的几人。
零辰头顶小肥啾紧随后,绕过一人一虫快速向着树顶爬去,寻找到一树枝茂密处,趴在上面懒洋洋地开始打盹。
“来咯!”
“嗯哼,那种怎?”
“我?你?”
“么是一起上?”
“一起吧。”
“最好速战速决。”
桑桑咽下草莓味的冰淇淋抬起右手一挥,悬崖上三人坐着的位置,一道白光闪过,抬手间隔绝阵法已然生成。
“嗯?”
“零辰,你干嘛嘞?”
“嗯?哎哎哎!”
随即抬手敲了敲硕大的树干,树梢上趴着的零辰被这地震似的响动惊醒,他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一眼朦胧月色,猛然翻身掉下树梢,没有心理准备的小肥啾吓的鸟在往下掉,魂在后面缓缓追。
“零辰!”
“嗯?”
“该减肥了!”
“啊?”
“都要变成小煤球了!”
“哦。”
桑桑缓缓伸手,零辰稳稳落在手心,掂了掂手中重量,撇了撇被冰淇淋渲染过的艳红嘴唇,将他收入怀中放置于白皙修长的双腿上。
捏着小肥啾惊魂未定鸟毛耸立的鸟体,放到身旁的树干上,收回手一边抚摸着零辰柔顺的脊背,一边吐槽着他的体重。
尚未清醒过来的他努力的支撑着好似肌无力的眼皮,口中迷迷糊糊的与桑桑一问一答,实际上注意力全用在费力睁开眼睛上。
“将将将!我回来咯!”
人未至声先至,树上几人听到这清脆甜美的声音,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动作整齐划一地扭头看向道路旁沙沙作响的灌木丛。
剧烈抖动过后,只见地上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一道橘红色身影突然闪现至路中间,来人快到出现残影!
“清灵?”
“你干啥去了?”
小板栗看着在道路中间自以为帅气无比的高冷小萝莉,淡淡地往嘴里塞薯片,短暂停顿的几人,在看清楚来人后又继续开始手中的事情,该撸猫就继续撸猫,该与睡梦做斗争就继续斗争,该晕过去就继续晕过去。
“嗯?”
“你是在问我?”
“嗯哼?”
“你再怎么恶心呢话,工资扣一半!”
“别别别!”
“我错了!”
“呜呜呜,你别空扣我工资!”
清灵听到小板栗叫自已的声音,立马双手抱臂伸出一只脚,头也用力往回伸,眼睛死死地盯着脚尖,带着贱贱语气回应着他的喊叫。
小板栗看着清灵这死出,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想与她多废话,直接拿出杀手锏,扣工资!
话音刚落,只见小板栗飞行下方猛然扑过一道红影!它低垂眉眼看向地面上,那一坨左右快速翻滚的红色面团,一边左右翻滚,一边凄惨嚎叫,就像油锅里的鱼,在炽热响亮的油炸声,用尽全力的给自已翻了个身。
“喔哦~小清灵,来,比个耶。”
“咔嚓!”
“嗯?什么声音?”
“我靠!!”
“桑桑姐,这是三两银子,已老实!求放过!”
清灵听见桑桑的声音停下动作,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听话的比了个耶,她睁着大大的红色无辜眼一眨一眨地看向树上,沾着灰尘的发丝散落于脸庞,此刻的她像极一条随着满溢河水的推波助澜下,来到硬邦邦土地上,反复挣扎的红色小鲤鱼。
桑桑满意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又是一张“漂亮”照片到手,地上趴着的小鲤鱼听到清脆的咔嚓声,呆愣地吹了吹额头散落的碎发,眨巴一下眼睛,再直勾勾地看着树枝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嘴角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贱兮兮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地思考三秒立马爬起来,立刻伸手往小包包里掏了掏,一边朝着桑桑走去,一边认真地感受着自已包包中仅剩的重量,她走到树旁哭丧着脏兮兮的小脸,大大的红色眼眸中泛起点点星光,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三两银子举手奉上。
桑桑满意地将照片拉入隐秘相册,再把相册中的照片删除,小手朝着清灵的方向轻轻一挥,三两银子成功到手!
“哇哦哇哦,嘿嘿!”
“没想到吧!”
“小清灵,我这点还有一份,而且是视频喔~”
“切,随便你!”
“反正我没钱了!”
“一点点都比得掉了?”
“没有!”
“真的?”
“没有就是没有!”
小板栗看着手机上的视频,美滋滋地点了保存,随即飞到清灵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清灵看着小板栗贱兮兮的嘴脸,转头给自已施了个清洁术,任凭它在耳边如何叽叽喳喳,自已包包已经空空如也,一点点碎银子都扣不出来了。
“咦!那点来呢花?”
“不知道啊?”
“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
“竟然会是他!”
“啊?哪个?”
“谁啊?”
小板栗围着清灵叽叽喳喳个不停,天空不知何时洋洋洒洒散落些许粉色花瓣,随着微风吹袭越发散落的厉害,不一会便已落至清灵脚踝处。
小板栗惊奇于花瓣的来处,抬眼望去依旧是稀疏的星空,皎洁如血的圆月,花瓣好似半空洒落般寻不着出处。
清灵低着头看着脚踝处的落花,口中回应着小板栗的惊叹,缓缓伸出脚轻轻的来回踢着覆盖于脚面的花瓣。
“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
“竟然会是他!”
“啊?哪个?”
“谁啊?
桑桑伸出手接住花瓣,轻飘飘的粉色花瓣轻触指尖,而后缓缓滑落飘向地面,她好似被定住般呆愣愣地盯着飘落的花瓣,朱砂色的狐狸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片刻后,她收回手,轻抚发梢,看着还在散落的花瓣,脑海中浮现出一粉色身影,不禁感叹第一个找到他们的人,竟然会是他。
小板栗与清灵听到她平静无波的声音,纷纷抬头看向她方向,异口同声的询问来者是谁,静等两秒,却始终等不到回应,因为来者已现。
“哦,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找我?”
“哪点?哪点有人讲话?”
“小板栗,快看来时路。”
“嗯?”
小板栗左顾右盼地寻寻觅觅,就是找不到声音来源,最后在清灵的提醒下,它转身看向通往悬崖的道路。
只听人未看清,声已听清的路上传来一道清脆悠扬中夹杂着些许温润如玉,好似山中流淌着的温泉水般的声音,落花纷飞的道路上隐隐约约有一身影,手执一油纸伞朝着众人缓步而来。
“小清灵,你猜是个男呢女呢?”
“我也不知道啊?”
“等他走近不就知道了。”
“这一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说呢也是,等几瞧就认得了。”
小板栗飞累了,就坐到清灵的肩上,与她窃窃私语着来人的身份,纷纷散落的花瓣,使人看不清缓步而来的人,是何种模样,这场落花雨不是他们制造的,只有等来人停下,这雨才会停下。
“哎呀,各位何必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