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季介绍完,双方面面相觑。
还是赵子期率先开口:“初次见面,萧主吏。”初次见面,萧丞相。
萧何拱手:“赵君子太客气了,请坐。”
一行人跪坐于地,唯有刘季站也站不直、坐也坐不稳,引得一旁的韩信不时摸摸腰间的剑柄。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不妥之处。
双方皆非愚钝之辈,情商颇高,彼此交流起来甚是融洽。兴致高昂之际,也能当场谱曲作词,轻声吟唱起悠扬的小调来。
正值气氛热烈之时,忽然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赵子期心头一惊,飞快握住剑柄,他的剑有特制的机关,可不会出现什么“秦王绕柱跑”的情况。
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一个身材魁梧无比的大块头!此人身高九尺有余,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
更令人瞩目的是,他手中竟提着一块足有半人高的巨大生肉,鲜血顺着肉块不断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猩红的血迹。
然而,这个大块头脸上却挂着一副憨厚老实的笑容,开口向刘季问道:“姐夫,你们这儿这般热闹,究竟是在干些啥子哟?”
刘季斜眼瞅了瞅那块生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盘算一番后说道:“樊哙啊,你咋个拎着如此大一块肉?难不成是专门送来给我们打牙祭的?”
樊哙的妻子名叫吕媭,乃是刘季妻子吕雉的亲妹妹。因此,刘季和樊哙二人乃是实打实的连襟关系。
听到刘季的问话,樊哙抬手挠了挠自已的后脑勺,咧嘴笑道:“姐夫莫要打趣,这块肉可不是送给你们吃的。是酒肆那边需要大量的鲜肉,我这不才给送过来嘛。”
刘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毕竟这酒肆的老板为人还算厚道(重点是已经赊给他不少美酒了),总不好为难人家,于是只得悻悻然将目光收了回来。】
〈临渊:舞阳侯樊哙??历史上难得的靠上战场纯杀敌封了侯,运气真好,换个时期的话单靠杀敌可封不了侯。〉
〈大秦啊:只要站在风口上,猪也能被吹飞。当然前提是你得找到风口并挤进去,这也是能力的一种好吧~〉
樊哙拉着妻子一遍一遍的问:“这天上的该不会是我吧?”
吕媭被问的烦了,踢了他一脚,跑开了。
只留樊哙一个人在原地兴奋的搓着手。“我竟然也能名垂青史??!!”
【樊哙留下的肉很快就有一部分上了桌,而樊哙本人则是被刘季拉着坐了下来。
开玩笑,必须再加一个坐姿不端的分担火力,没看韩信都已经开始盯着他脖子了吗?刘季有理由怀疑这小子在想着怎么砍他脑袋!!
“子期,这是我妹夫,别看他如今只是一个杀猪屠狗的屠夫,但如果您愿意多磨砺他一下,未来也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封侯的功劳。”
赵子期曾经对他提过想要一位壮士做护卫,介绍完萧何之后刘季就打算介绍樊哙的,也正好遇到了。
萧何的事他做不了主,樊哙的事还能做不了主吗?
樊哙:啊?封侯?我吗?
樊哙晕乎乎的,只听那贵人道:“可以,壮士若是愿意来我府上,我愿意用每月二十两来招待。”
(换算到现代就是每个月十二万。)
二十两对于樊哙而言不算低,毕竟秦的税收的确有点狠,他每个月能攒下十两那就是顶天了。
再加上姐夫又一直示意他同意……
还没等他真的说什么,思绪就被一声声杀猪般的哀嚎打断。
萧何脸色不好,当街喧哗也是要被处罚的,谁那么大胆子?!
对刚交的友人说声抱歉就快步走出去查看。
那是一个犯人在喊冤,看押他的人萧何很熟悉,从而得知此人叫墙,犯了故意“杀人罪”,即将被弃市。
赵子期只点了点桌面:“樊哙,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日后给我答复。”
说完就饶有兴趣的上前。
樊哙回过神来当即表示,我有一手杀猪的好本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犯人墙:“……”
他嚎的更大声了。
你一个杀猪的,过来凑什么热闹?!还特意强调你杀猪杀很好??几个意思??!!】
秦始皇嬴政点了点桌面,眸光黑沉,从那个叫墙的黔首东拼西凑的言语之中,得到一个真相:“他没有经历过讯狱?”
(大秦律法之中,确认好犯罪人后,才能进行“讯狱”审判,讯狱相当于现代法庭的举证,质证过程。)
李斯有些头疼。记不住秦律而审错案的依照审错的那个惩罚处置。
可大秦这么大,总有些地方会出现冤假错案的情况,怎么就直接投射到天上了呢?
还让陛下看到并且不满了……
一时间无人应声。
【萧何的家族在沛县算得上地头蛇一样的存在,想要重新审理一个案件很简单。
很有意思的是,最后主管讯狱的管力居然言之凿凿:“他一定是杀人犯!!我问过东皇太一了!!”
在场除了极个别人,上至官吏下至黔首,都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川流不息:封建迷信要不得,@秦始皇。〉
始皇帝:“???”
旧楚地的人迷信和朕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历代楚王的锅!
嬴晏?
嬴晏看天幕看的脖子都酸了。
这些事情他都还记得大概。
当时一句“东皇太一认同的”,谁上据理力争都没用。哪怕墙是无辜的,别人也会认为他一定会杀了其他人。
登基后一想到这件事嬴晏就对那些所谓的仙神恨的牙痒痒。
能让黔首不顾国家的律法随意杀人,同时降低的竟然还是君王的威信??!!
之后因为破庙伐神的事差点赔进去一个太子……
往事成伤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