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当!叮!当!”一阵打铁的声音,从前面的土坯房中传来,
“颜小子,我们要的兵器都打造好了吗?”
只见一个满脸麻子,脸型瘦小,身穿官兵衣服的老者站在门口问道。
“哎呀!是刘爷到了。您要的兵器早就打造好了,就等着您老过来验收了。”从屋内出来个上身赤裸浑身黝黑的大汉,一脸谄媚的说道。
“刘爷!您进屋看看,这些都是您要的一百只箭羽和十把铁环刀都给您打造好了。您看看合适不合适。大汉满脸笑容的在一旁合手而立。”
“嗯!不错!不错!看来你小子是真的用心打造了。”麻子老兵用手捻着胡须笑着说道。
转身又一脸严肃的对颜则说道:“你也别怪我找你的茬,这是可是咱们梁国军队要用的。如果出了差错咱们都担待不起。”
颜则心里在想你这脸变的可比戏法还要快啊!不唱戏有些可惜了。
“说起来啊,现在这个世道,能活命就不错了。你只要给我好好干,我肯定是亏待不了你的。咱们在一个镇子上也生活了十几年了,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颜则连忙弯腰说道:“要不是您的照顾我早就被抓了壮丁了,现在指不定就是那路边枯骨了呢?”
“哈哈哈!你知道就好,再说了谁让你有手艺呢?要是别人想让我照顾,我还懒得费这个劲呢?行了行了,不聊了我还赶着去下一家呢?”麻子老兵说完就迈着大步向外走去。颜则连忙闪身让出路来。
“刘爷!您慢走。”颜则满脸憨笑的说道:
唉!可算是应付走了,希望能给我腾出几天的时间来。
说起来自打承德十三年,梁国与赵国已交战两年有余,这两年来两国攻伐不断,百姓是民不聊生。
而这紫云山脉还是两国边境接壤之地,那更是打了不下数十场大战。此地百姓早在一年多之前就逃走的逃走,没逃走的也早早被抓了壮丁。
现在能在这“紫云镇”生活下去的要么和官府有关系的,要么就是官府用得到的手艺人了。颜则看着远去的众人,心中想到。
说起这个老兵啊!本名叫“刘皮”在两国没打仗之前,还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老乞丐,指不定哪天没要着饭就饿死了。
但两国一打仗,他靠着那些丐帮的兄弟,倒是弄到了不少赵国防守兵力位置,从而在军队谋了个差事,现在在紫云镇上的人,任谁见了都得叫声“刘爷”。
也就是颜则在早年间,施舍过几个铜板给他。要不然今天还指不定怎么刁难呢?
颜则颓废的回到了他的三间土坯屋里继续打造起兵器来。
在两国没打仗之前,这紫云镇也算是相当富庶的城镇,这是因为旁边的紫云山上有个上品的紫铜矿,很多达官贵人,武林豪杰都来此挑选上好的紫铜来打造武器和装饰器皿。这也造就了紫云镇很多铁匠铺子。
颜则从小和父母生活在镇子里,父亲在镇子上开了个卖矿石的铺子,他从小就和父亲耳濡目染学到了很多矿石的知识。
再加上他打小就有些聪慧,心里面又有很多自已的想法。父亲就让他和隔壁的李叔拜师学艺,学习怎样锻造兵器。
李叔呢,一辈子无儿无女,整天只有一个人,在自已的铁匠铺子里打造兵器,颜则过去之后李叔倒也轻松不少,可能是不想让自已的手艺到老没有人继承吧,其对待颜则也是一心传授自已的手艺,再加上颜则也想学这些,所以他这一学就是五六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颜则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打造兵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身形虽说算不上虎背熊腰,但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可比那些文弱书生强上太多了,就连握紧的拳头也足有碗口般大小。
转眼已是傍晚时分,颜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已家的老宅,躺在床上的他想起了自已的父母。
自打一年前,父母双双去世之后,自已也就很少回到这里了,一直都在铁匠铺里打造兵器。而父母的棺椁也让他葬在了自家的院子里,只是现在紫云镇上的世道越来越乱。
颜则也早就有了离开紫云镇的打算,只是一想到要离开自已从小生活的地方,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现在回到这里就是想在临走之前,给父母的坟前磕个头上炷香。
一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要好好活下去,如果紫云镇实在是活不下去就去“凌州城”吧!那里至少是一州之府,世道应该不会像这里一样,你多少也会点手艺,在那里至少能找个活计不至于饿死。
“爹!娘!今天是孩儿的十四岁生辰,但是今天孩儿要离开二老了,说不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看二老了,您二老千万不要怨我,孩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这紫云镇实在是没办法活下去了,那些官军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山上的土匪还时不时的来镇子上抢劫,有时甚至还有“军扮匪”的来打劫,就在一个月前隔壁的李叔,也让他们给活活逼死了。”
“孩儿就是没白天没黑夜的干,也干不出他们需要的数量,镇上现在已经有很多铺子都关门跑路了。我明天也要走了,今天就在家陪你们一个晚上。”颜则跪在父母的坟前满脸泪痕的说道。
第二天,天还没亮颜则就起床收拾,带上了二老的牌位,一把木弓一把紫铜环刀和数十支箭羽,又带上了三四天的干粮,打算去爹提过的凌州城。
其实在小时候,颜则曾经和父亲去过一次,但那时年龄只有六岁,到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是在紫云镇的西方。
一路向西,颜则走进了怪石林立的大山。
紫云镇属于易州的边界,再向西翻过三座山就到了凌州的地界了,易州多是石头山,没办法和凌州鱼米之乡相比。
这一日正值午时太阳高高挂起,天气炎热异常,已经出来四天的颜则干粮都吃完了,正躺在一个大树下歇息。
“哎呀不行!看来要想办法找点吃的啊!记得以前和父亲进山寻找矿石时,父亲时不时的也能猎到一些野味,让我们一家开开荤,现在这是怎么了,都走了四天了连个兔子毛都没见到。”颜则有气无力的抱怨道。
“难道是打仗灾民太多连山里的野味都给猎完了。不行!得赶快找点吃的不然别说去凌州了,连这个紫云山脉出不出的去都不一定。”颜则摇晃了下脑袋,定了定神说道。
又过了一个时辰,颜则来到一条小溪边洗了把脸,想喝了点水充充饥。忽然定睛一看河里有不少肥硕的大鲤鱼!
他急忙用环刀砍下一个树杈,削尖了一头挽起裤腿下河插鱼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树杈上就有两条大鲤鱼,回到岸上的颜则又赶忙拾柴生火,用环刀把两条鲤鱼开膛破肚,在这河水冲洗一下,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