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万洒脱有度,态度不改,扈三娘才安下心来,提起酒囊朝刘玄说道。
“刘大哥取酒之意,三娘明白,这梁山精酿确是非同凡响,好似天上琼浆一般,与之一比,我等以前喝过的好酒不过是糟糠罢了。”
说罢,扈三娘将酒囊递给哥哥扈成。
扈成接过酒囊,惊喜的向扈太公和李应说道。
“父翁,李叔父,此前我到梁山大营中时,恰逢三娘亦是在内,多得宋万头领好生招待。沾了三娘的光,我竟是有幸尝到世间难得的美酒,这囊中的美酒就是宋头领送于小妹的。”
扈成边说,边把酒囊打开,为扈太公和李应倒了一碗。
性子率真的扈三娘嫣然一笑,得意道。
“李叔父,方才你出言婉拒刘大哥的提议时,我不知有多么着急,每月五千斤算什么,梁山有此美酒,我还怕不够哩。”
扈太公抿了一口,直觉味清润喉,回味无穷,果是好酒,赞赏的看了扈成扈三娘一眼,为自已有如此儿女感到自豪。
一旁的李应亦是端起酒碗,乍一看去,便知此酒不凡,清澈有形,碗壁有迹。
浅浅抿下一口,齿间生津,味甘回甜,又有一股热辣气顺喉直窜,端的是平生未见。
“好酒,大丈夫不饮此酒,徒活百年!”
李应不禁脱口而出,只觉自已浅薄无识,若是错过了此等好酒,怕是他余生难眠。
难怪向来机智的杜兴会赞同他接受刘玄提出的酒水买卖,有此好酒,便是无法在大宋售卖,想来辽国的冤大头也能买单,狠狠赚上一笔。
至于在独龙岗和东昌府售卖,李应早就不知道将这种心思甩到哪里去了。
李应忙向刘玄感激道。
“多谢刘头领不嫌庄小人微,竟能将这般前景远大的酒水买卖让我等经销,李应拜服。梁山有刘头领此等英雄豪杰掌管,他日必得其志。”
若是梁山供应的每月五千斤酒水都有玉清酿的水准,便是差上一些,李应也有把握将其售空。
刘玄哈哈一笑,随意道。
“李官人看来是别无异议了,那往后梁山和李扈两庄的酒水一事,刘玄稍后便派人与尔等商议具体细节。”
扈三娘见刘玄气宇风流,谈笑自若,言辞间满是对梁山有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壮起胆子问道。
“刘大哥,梁山连难得一见的玉清酿都能量产,真是豪奢。三娘斗胆问一下,不知这难得一见的琉璃亦能产出否?”
听到扈三娘的话,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刘玄则是神色莫名的看向宋万。
看到刘玄审视的眼神,宋万连忙伸手指向李云说道。
“哥哥,这次可不是我做的,都是李云兄弟被三娘子夸了几句,就把随身携带的水晶镜子送给她了。”
李云一脸无所谓:“三娘子女中豪杰,武艺精熟,我对她甚是敬佩。”
瞧着李云目光坦荡,眼中俱是欣赏之意,刘玄惠然一笑,随意道。
“不过是面镜子,送便送了,宋万你大惊小怪作甚。”
扈三娘从腰带中取出一面小巧精致的镜子,小心递给扈太公等人传看,闻听刘玄言语,巧笑道。
“李云哥哥面容英伟,带面水晶镜子亦是正常的,似宋万大哥这般的,怕是连水面都不必照吧,哈哈。”
“而且宋万大哥什么话,李大哥和我虽相处尚短,却好似兄妹,送些见面礼不是常事,你还送了玉清酿给我呐。”
刘玄看向扈三娘,随意扫了一眼,但见:
蝉鬓金钗双压,纤腿修长着凤鞋;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娇容自有英气,宛若玄女落凡尘。
长得如此颜色,又兼直爽口快,义气当先,难怪能够和宋万等人不到一日就相处的颇有情谊。
这搁谁能够拒绝一个说话好听,处处有共同话题的美女。
宋万等人心中还有自已这个梁山大哥,刘玄都得感谢幸亏扈三娘是水浒中人,不然,在后世遇到扈三娘,怕不是能将刘玄手底下的兄弟都给钓成翘嘴,被扈三娘一网打尽了。
扈三娘可不知道刘玄已经将她套到后世中训狗大师的梯队,而是继续满怀期待的问道。
“刘玄哥哥,你还没回我话哩,这水晶镜子梁山还有不?”
李应等人也已经传看完,纷纷惊叹梁山竟有如此清晰照人的琉璃镜子。
他们听闻世上有琉璃镜,可却是从未见过,使用的都是灰蒙蒙的铜镜,大体看得清就是极好了。
刘玄知道玻璃和酒不一样,酒再好,只能说你有独家手艺,而且有的人喜欢,有的人讨厌,梁山产出的酒流入市场亦不过九牛一毛,不会引起太大的觊觎。
可玻璃不一样,这玩意家家户户都可以需要,男女老少群体是一个不落,这种超出时代一大步的物品,但凡被利欲熏心的朱衣狼狗盯上,那就是要动刀子的。
梁山现在虽是有所积累,战力强盛,可能打一万人,五万人,那十万人,几十万人呢。
刘玄不想在现阶段招惹太强的势力,只能说道。
“有倒是有,但你们也知道,似这般珍稀的琉璃不是轻易能造就的,都是只有海外才能产出,大宋如今流通的琉璃大多是如此。”
“刘某有一个海外番人好友,他历经三月才能从海外带回上等琉璃,集梁山之力,经过百十个匠人日夜不休,每月不过只能收到五块。”
......
听着刘玄哥哥胡扯琉璃的来历,还说是海外友人运来的,真正知晓玻璃工艺的宋万暗忖道:
小七要是知道哥哥把他每日派去水泊边挖土改成去海外运琉璃,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将起来。
想到阮小七疙疸脸横生怪肉的模样,宋万强忍发笑,确是一个扮作番人的好长相,不像他,丈二身高黑面庞,活脱脱一副凶神恶煞的鬼神相。
刘玄扯完,李应心中一算,发现一面巴掌大的琉璃镜竟是至少价值五七百两白银,而那番人每次运给刘玄五面,且又不是只给刘玄运货,如此算来怕不是一趟下来要赚个上万两。
李应顿时恨不得自已也组个船队出海捞钱了。
都是走私,哪里不是走,好男儿就该走到哪里,赚到哪里,管他陆上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