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说话。”
皇上没让二皇子起身,只是让他抬起头来。
二皇子能察觉到皇上明显处于盛怒之中。
他忽然感到不安。
他扫了眼宫殿里坐着的人。
有皇上,皇后,太子,跟梁淼。
可这里是他母妃的宫殿,却没有他的母妃。
“二皇……”
淑贵妃被打得整个人仿佛痛得快要死掉一般,她隐约听到二皇子的声音。
睁开眼睛,模糊之中看到二皇子的身影。
用了所剩无几的力气喊了他。
“啪啪啪”黄培生又一巴掌打过去。
二皇子也听到淑贵妃喊他,他疑惑地转过头去,一眼就认出那个被掌嘴的人就是淑贵妃。
他脸色大变,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被掌嘴的人怎么会是母妃?】
【母妃不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吗?】
【外祖家是镇守西北的大将军,手里握着十几万的兵权,父皇是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让人掌刮母妃的?】
【父皇这么对母妃,他就不怕外祖家知道吗?】
皇上冷笑了一下。
他堂堂一国之君,想做什么事难道还要看别人脸色?
连想惩罚自已的妃子都不行?
很好,刚才还稍微有所顾虑,只是让人给她掌嘴。
现在!
“来人,将淑贵妃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等等,”话刚出口,他就改变主意:“就在这里打。”
省得待会她又在心里骂他,他都听不到。
吩咐完,皇上冷冷地望着二皇子。
不是说他不敢让人掌淑贵妃的嘴吗?
现在他可不仅敢掌嘴,还敢让人给她打板子。
二皇子整个人如遭雷击。
掌嘴只是打完嘴巴伤得重一点,可打板子就是要命了。
【父皇这是想杀了母妃?】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怕外祖家会造反吗?】
很好!
都这样了,这个孽子还在瞧不起他这个皇上,并且还想让他外祖家造反?
“黄培生,掌二皇子的嘴,朕不喊停不许停下来。”
他要让他知道,他不仅敢让人打他外祖的女儿,还敢打他外祖的外孙。
他一个皇帝,从来只有别人怕他的时候,他不会怕任何人。
梁淼???
她的耳朵刚刚没跑路的话,那她应该没听错,二皇子进来就只喊了一句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吧?
这就要掌嘴?
这难道是皇帝爱皇子的方式?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同情霍云瑜,他能活到这么大可真不容易啊。
察觉到她的诧异,霍云瑜好笑地挑了挑眉眼。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梁姑娘,不尝尝皇宫里的点心吗?”
他坐得离梁淼近,说话声音也不大,也就只足够梁淼听到。
梁淼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视线落到桌上的点心上。
正宗的御膳,可不能错过。
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悄悄打量着霍云瑜。
真是淡定,看来这样的场景他还真没少经历。
也真是难为他,每天经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都没心理变态。
黄培生的效率很高,皇上刚下令,他已经带着人来到二皇子面前。
“父皇请息怒,儿臣恳请父皇告知儿臣错在哪了?”
二皇子望着近在咫尺的黄培生,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无端把本宫找过来就看到母妃在受罚,接着本宫也要跟着受罚?】
【父皇是老糊涂了吗?怎么会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
【本宫知道了,肯定是皇后跟太子又在父皇面前说了些什么。】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什么都没做过……”
“啪啪啪”
他的狡辩只开了个头,很快就成为下一个被掌嘴的人。
啧啧啧,看着是真疼。
梁淼只能多吃些点心来压压惊。
同时好心地帮着数数,看被掌刮了多少下。
皇上派人去将二皇子喊过来也不全然是为了看他挨打。
当掌刮到第八十八下的时候,他终于喊停。
二皇子的嘴唇已经快跟香肠嘴一样,又红又肿,甚至还冒着血珠。
“朕听闻你跟陈松一起诬陷梁承浩贪墨了?”
霍云瑜看了一眼梁淼,脸上有些无奈。
瞒不住了,不过也罢,眼下父皇亲自听到心声,梁家的事基本上已经解决。
梁淼在边上吃点心吃得正嗨,还想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蓦地,她看向皇上。
这里头怎么还有自已家里的事?
她大哥竟然被诬陷贪墨?
难道这段时间大哥不在家,是因为已经被抓起来了?
二皇子的震惊并不比梁淼少。
他都顾不上嘴巴上的疼痛,爬得离皇上近一些,拼命狡辩:“没有,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诬陷梁承浩,儿臣也不知道梁承浩贪墨一事。”
梁承浩贪墨一事事关重大,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皇上没有拿到朝堂说。
目前也仅有几人知道。
明面上二皇子不在这几人之中。
【这事情只有陈松跟本宫知道,现在陈松也死了,父皇是怎么得知的?】
【难道陈松死之前已经来找过父皇,跟父皇自首了?】
【还是说这事又是太子猜测的?】
【父皇难道就是因为这事处罚本宫跟母妃的?】
【父皇真是年纪大了,越发糊涂了,怎么就这么相信霍云瑜,连这种没有证据的事都相信。】
呵。
又说他老糊涂了是吧?
这次皇上都不愿再假手于人。
直接自已走过去,一脚踹到二皇子身上。
将他踹得后仰过去,整个人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
踹完,他甩了甩衣摆,回到椅子上坐下。
居高临下,再次开口:“你不用急着狡辩,朕还知道你为了灭口,已经派人杀了陈松。
不过你这做法显然多余了,毕竟朕都已经知道真相了。”
【怎么可能?本宫的人昨日夜里才动手,现在外面尚且都没人知道陈松已经死亡,父皇又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父皇肯定是猜的,他肯定跟霍云瑜一样,都喜欢无凭无据地胡乱猜测。】
【本宫只要保持冷静,只要不被他们吓到,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父皇肯定很快就会相信本宫是无辜的了。】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已经许久都没见过陈松,根本不可能做出父皇所说这事。”
“请父皇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
皇上才懒得听他废话,他觉得自已都被淑贵妃和二皇子给气得都有点上火了。
他端起旁边的茶水灌了一大口后。
说道:“你跟陈松把贪墨的银粮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