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我就与共工巡一起放松心情,我说是放松心情,倒不如说是00后放假,开心无比。在这几天里我也强迫自已忘掉一些不开心的往事。等我并没有察觉到的是,我似乎忘掉了自已的父母,忘掉了爷爷,忘掉了从小长到大的村子。
这天清晨我还正睡得迷迷糊糊,在梦中与周公的女儿约会时,共工巡就怒气冲冲推开了我房间的门,见我还在那儿做美梦,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一把将我从床上捞了起来,手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顿骂:"你小子在干嘛呢?今天要修行巫法,你不知道啊?你看看现在都他妈几点了,还不起床?"
昨天共工巡就跟我说好了,今天就正式的开始修行巫法,再三嘱咐让我早点起来,我也很痛快的答应了。但是这几天的快活日子过习惯了,每天都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起床洗漱,早饭与午饭一起吃。吃完就出去玩,忽然的就要早起几个小时,就跟上高中的时候一样,感觉自已还没咋睡呢,就忽然要起来了,而且你妈还在旁边,一直催你快迟到了,这种感觉十分的难受。
我半眯着眼睛看着共工巡,声音里带着一丝起床气的说道:"別,别那么着急嘛,现在才几点啊,再让我睡会儿。"
共工巡一瞪眼,捡起放在一旁的拖鞋,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抽,边抽还边骂:"嘿,你个小逼崽子,还想睡,现在都他妈快九点了,我让你睡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再睡,巫法不要修行了,你不想活了?这命格一换回来,我看你怎么办?"
我被他这一顿抽也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捂着屁股喊了几嗓子后就从共工巡手上挣脱下来,读过他手中的拖鞋套在脚上,就急急忙忙的去洗漱,就好像生怕共工巡追上来,再给我抽两下一样。洗漱完后,我就边打着哈欠,边跟共工巡出了门。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前边还在为早上我没早起这事生气的共工巡,我也自知理亏,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说道:"哎呀,老哥,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的啦,还不是前几天玩的太嗨,都把正事给忘了,你别生气,咱这就去学巫法,你别生气啊!"
在那哄了好半天,感觉这老小子都比人家不讲道理的女朋友还难哄,我是在那儿又哄又骗的,这才给他哄好,哄好之后,他轻轻的哼了一声,给了我一个十分怪异的眼神后,就没再搭理我。自顾自的走着。我也不知道他那眼神是啥意思,但也没太在意,就当是这老小子对我哄人这块还挺满意的眼神了。
虽然是走的与之前放松心情时的同一条街道,但与之前的路线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共工巡领着我兜兜转转的,转了好几圈,我都快被他绕迷糊了,他才停下。我微微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家名为"天医堂"的中医药房。看起来挺老旧的,红木门上的油漆都掉了很多,挂在上方的牌匾也摇摇晃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忽然掉下来。
观察了一番后,看共工巡站那儿没动,闭着辣眼睛,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念着什么东西。
我站那等了半天,看他还是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念咒,求游戏不耐烦了,也不准备等他,准备上前敲门。但这个时候共工巡忽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闪过,抬手拉住了我,淡淡的说道:"我去敲门,一会儿要是见到了里面的老板,你放尊重一点。"
说完,共工巡也没管我是什么反应,就直接上前敲起了门,共工巡敲门还挺有节奏,先敲两下停顿一秒后再敲四下,敲完之后喊一句:"东震青龙木为先,南离朱雀火聚岩!"
就这么一直敲了约莫有三分钟,这扇看起来有些破败的木门才从里面缓缓的打开,门一打开,我就感到一股十分强大的阴风呼啸而来,给我吹的直打哆嗦,后又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奇异老太太,手上拿着个黑漆漆的铃铛,摇了三摇,喊道:"今日有主,闭门不出,若有寻医,改日再来!"
这老太太刚喊完这一嗓子,就一直的盯着我看,我被他看的直打哆嗦。这老太太长有一头黄中带白的长发,面部褶皱不堪,两只细长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嘴里的牙齿也没剩几颗,身形佝偻,穿着一身花棉袄,一只脚上还裹着白布,似乎是古时候女子裹脚用的。被他那两只发着绿光狭长的眼睛看着,总感觉是被什么恶鬼给凝视着。
我被这老太太看的是浑身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吓得我是一动不敢动,冷汗也从额头处渐渐滴落了下来。
老太太凝视了我约莫有十多秒才把目光转向共工巡,说道:"共工家的巫,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老婆子这儿啊?"
共工巡咧着一张嘴,搓着手,一副狗腿子的样说道:"啊,婆婆,您最近身体如何啊?"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说道:"哼!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共工巡还是咧着一张嘴说道:"哎,婆婆,你这就见外了,不过我还真有事儿找您帮忙,咱能进去说吗?"
老太太又是一声冷哼:"哼,就知道你小子找我准没啥好事儿,你进来吧!"
说着,老太太就直接转身,也不再管身后的共工巡。共工巡惭愧的笑了笑,抓着还在发呆的我向着天医堂内走去。
刚刚踏入天医堂的大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愣在了原地,室内十分昏暗,地上一片狼藉,动物的骨架与血肉撒了一地,墙上挂着人的手臂与大腿,甚至是头颅与骨架,最里边的那一扇墙是一个柜子,柜子里放着很多的玻璃瓶,玻璃瓶里装着人的内脏与眼珠子。天花板上的吊灯也一晃一晃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周边时不时的吹来一股股阴风,映衬得站在前边的老太太十分的诡异。
我下意识的就想跑,但回头一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门被人给关上了,上前想打开,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大门也是纹丝不动。
我想要喊后面的共工巡上来帮忙,但回头一看,我却惊恐的发现,我身后的共工巡早已不知了踪影,一滴滴粘稠的血液从天花板上滴落在了我的鼻尖,我僵硬着身子,抬头看去,直觉共工旬被一只枯黄的鬼手贯穿胸膛,四肢挂在了左边的白墙之上,空洞的眼眶中,不停的渗出黑绿色的粘稠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