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门外，车辆甩尾停下。
“少爷？！”
门口布置了很多保镖，看起来是在防备什么人，可只有程渊知道，这是在防备自已。
有以前的保镖看见程渊，震惊之余，惊喜上前：“少爷……”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脑袋已经被程渊一拳砸爆了。
其余的保镖顿时警戒，围了上来。
“真的是，都散开。”
沈清朗有些不耐烦，这些人好歹也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应该能看出来他们的力量差距不是一丁半点，就这还要硬撑着上前。
他抬起手，仅仅是摆了摆手，众人就被无形之力掀开，接着，那扇大门也轰然倒塌。
“怎么回事！”
所有的保镖出动，程凌峰和啜泣的女人也站在了窗口。
“是小远！是小远！”
女人看起来很高兴，转身就要下楼冲出去。
程凌峰拉住了她：“他已经不是程远了。”
“下来，要不然我全杀光。”
程渊伸出手，扣住一个人的脖子，在众人的倒抽冷气中，硬生生拧下脑袋，丢到了那个窗户上。
女人原本的悲伤情绪瞬间消散，她也终于知道，这个人不是他们的儿子了。
“我下去。”
“我也去。”
二人下楼，在保镖的围拢下，走到了程渊二人的面前。
“这就放弃我了？张忍给了你什么？”程渊淡淡地看着程凌峰，他的情感在成为天兵的那一刻已经淡漠到了极点，现在只有对眼前这对所谓父母的怨恨。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已……”程凌峰开口责备，一想到眼前之人不是自已儿子，声音赶紧放低。
“因为她惯着我吗？”程渊抬起手，指着藏在程凌峰背后的女人，“所以，以你的手段，你当初为什么不强行帮我纠正过来……”
事情就是这样荒唐。
一个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情感的人，到头来三观反而正常了许多。
“儿子，那是妈爱你啊！”
“你给我闭嘴！”
程渊虽然没有多少情绪，但这一句话，还是稍有愠怒。
因为他也清楚，自已变成这样，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而如果他小时候能够纠正过来的话，他或许会有一个平凡的人生，但以程家的资本，他至少可以享受人生。
可现在，他很清楚，自已随时要作为张忍的炮灰被丢出去。
“程凌峰，我记得小时候我外公看不起你，辱骂你，甚至打你的时候，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反应。”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需要一个强势强大的丈夫，而从那一刻开始，你就变成了扭曲强大的男人。”
“可你还是惧怕这个女人那一家人，因为他们是当初清清楚楚把你踩在脚下的，他们是真真切切地把你称之为废物的。”
“图什么呢？”
程渊嘴角扬起：“我帮你杀了她，他们一家人我都帮你杀了，你跟着张忍纵横驰骋……或者张忍死了，只要我能活下来，张家的所有一切，都是我们的。”
他张开双手：“都是我们……”
喉咙里好像塞进了什么东西，强行说话的时候，只能感受到口干舌燥。
那双本应该可以踹碎一切的腿，此时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还是张总猜得准，知道你肯定会回来。”
身后的声音程渊很熟悉，而当他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眼神中只有恐惧。
沈清朗没有丝毫的恐慌，退后到了一旁，看着从车上下来玩耍着车钥匙走上前来的人。
“宋圆先生……”
程凌峰恨死张忍这群人了，可他还是要尊称一声。
因为他们现在被强行寄居在张忍那张大手之下。
“程先生，张总让我来看看，你那个逆子有没有……”
跪在地上的程渊忙不迭地蹭着地面转过来，抓着宋圆的裤子不住摇头，眼中满都是可怜兮兮的哀求。
宋圆耷拉着眼眸看了他许久，这才打了一个响指，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
这个刚才还耀武扬威，全场最强的男人，看着地面，灰溜溜地回到了宋圆的身后，一言不发。
“好了，程先生，以后不会有事了。”
宋圆微微笑，转身时发现了沈清朗。
“这位是……”
“沈清朗，高中生。”
沈清朗倒是大方，宋圆左右看了他和程渊一眼，带着程渊离开。
站在原地的沈清朗许久这才对着程凌峰二人点头，准备离开时，程凌峰开口了。
“他……还有机会回来吗？”
“不知道。”
沈清朗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手，微微叹息：“说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已能坚持多久，这个圈子别说是沈清朗了，就算是……”
他转过来，看着程凌峰笑道：“就算是那个什么张忍，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底消失了。”
沈清朗双手插兜大步离开，程凌峰夫妻对视一眼，任由其他人收拾院子里的狼藉，他们二人一动不动。
远处的那辆车里，宋圆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吓得程渊双手接过。
“这个人要活着带到张总面前，明白吗？”
“明白！”
程渊点头，宋圆启动车辆。
“那宋圆先生……”
“我跟着你去，有你在，我怕什么！”
宋圆对着他挑眉挤眼，颇有暧昧之嫌。
————
王镜这边刚刚回到小区门口，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他接听电话，那端是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大哥你怎么这么久啊！赶紧的，有两个确认了。”
挂断电话看了照片后，再次打了过去。
“樊空还没有熟练掌握力量，你跟我分两边去，记住一定要带上小沈。”
电话中的声音立刻开始暴躁起来。
“我堂堂十殿阎罗的傀儡！谁能拿我怎么样！小沈怎么了？不就是比我能打一点吗？”
王镜把手机拿开，等他咆哮完毕，这才贴到耳朵上：“你还记得自已是第几殿吗？”
沉默片刻，声音变得沉稳动人起来。
“当然，第九殿【平等王】人间傀儡，司掌【阿鼻大地狱】。”
电话挂断，那人发来了自已要负责的人的照片，王镜则是朝着另外一个人的地址而去。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高大的男人把卷帘门拉上，穿好马甲走到清冷的街道，点燃了一根香烟。
“大鼻子！”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疾驰而来，甩尾停下。
二人对视良久，同时耸肩：“走吧！做没有报酬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