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性还在，紧张充斥着胸膛，压抑不住樊空的怒火。
他本来已经答应地府的人跟随王镜，可现在沈清朗的出现，让他认为是王镜在考验自已。
“那王老师！”
樊空的声音响亮，吓得所有同学回头看过来。
每个人都能看出他很生气，可他为什么生气在和谁生气，没人知道。
“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些麻烦呢！”樊空抬起手指了指沈清朗的方向，“你制造的麻烦，你来解决！”
王镜满脸堆笑，双手撑在桌子上，语气平静而挑衅：“你什么时候诚心诚意地加入我的补习班，我就解决这些麻烦。”
没有丝毫犹豫，樊空转身离开。
王镜不相信自已，这是樊空能得到的唯一结论。
“那什么！我去看看他！”
张庸尴尬地举手起身，胡乱告假了一句，没等王镜说话，直接追了出去。
“可以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王镜可不会娇惯任何一个人，每个人的事情应该他自已想清楚。
樊空来到操场一角，用拳头不住地砸在树干上，等张庸来了这才拉住了他。
“你这是干嘛啊！他怎么真的来咱们学校了啊！”
张庸一脑门雾水，应该说，他脑子里的浆糊越来越多了。
樊空顺势坐在地上，仰天长出了一口气：“他是来找我的，他想要让我……”
“张庸，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张庸这边还没小心坐稳，就听见了了不得的一段话。
“程远因为这个王镜那天的挑衅要杀我，程远那次刺杀失败后，他现在又找来了沈清朗！”
张庸一只手撑着地面，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倒在地上。
“高中生？杀人？沈清朗？”
这一连串乱七八糟的词汇组合起来，让张庸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可是沈清朗也是一个普通学生啊！他之前好像也没有这么嚣张……”
“这都是王镜做的。”
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张庸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理清之后，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梦境。
“所以我梦见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
樊空指了指教室的方向：“王镜不是人。”
张庸嘴巴抽搐了两下，想笑又笑不出来，他觉得确实有些滑稽。
“那现在怎么办？”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樊空闭上眼睛，心脏狂跳，一旁的张庸甚至能听见这有节奏的声响。
最后，樊空睁开眼睛，给出了自已的解决方案。
“既然问题的源头是程远，那就杀了他。”
他的眼角微微抽搐，起身径直朝围墙走去，那副样子是现在就要去。
“现在就去？”
张庸跟上来，紧张的不断吞口水。
“你不用跟来，张庸。”樊空的眉头抖动，在翻墙之前阻止了张庸，“我能处理好。”
他一个轻跳，甚至没有用手助力，直接飞了出去！
没错，在张庸看来，他就是飞了出去。
“樊空！樊空！”
张庸在这一侧不住地喊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丝毫的回应，直接离开。
樊空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突然觉得很孤单。
他的力量刚刚觉醒，还没有靠着力量构建一定的社会关系，现在因为王镜的原因，就要直接面对杀人这种事情。
他恨王镜。
樊空自然不知道程远在哪里，但是他知道那个酒吧，他知道那个酒吧里有很多人跟程远认识。
“你是……”
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樊空面前，他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装作跟他熟悉的人拍死。
因为眼前的人，是陈明。
“樊空吗？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陈明嘿嘿笑着，甚至煞有介事地抬起手，可樊空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你知道程远家在哪里吗？”
樊空咬牙切齿地问出问题，努力控制自已暴怒的情绪。
“知道，你这是要……”他上下打量，发现樊空的拳头后，转身带路，“我带你去。”
那是一个高档公寓小区，陈明二人站在外面，樊空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冲进去。
“樊空，我能不能提醒你一句，不要冲动。”
陈明转过来，小心说了一句，他的身形佝偻，言语间的讨好很明显。
樊空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因为上一次把杀手带到福利院的人，就是他。
“能带我进去找到程远的公寓吗？不行就滚！”
他不想多杀一个人，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的心性。
陈明看他那副样子，最后咬牙点头：“好！”
二人到了保安面前，陈明笑着递上香烟：“少爷让我们过来讨论一些事情，这个点他也应该醒了吧？”
保安对陈明的态度很好，不过不时用审视的眼神观察樊空。
“我一个小弟，想要跟少爷认识一下，就带他来了。”
“少爷应该还没醒，你能帮忙开门……哎哟！谢谢哥！下次我给你带点好东西！”
陈明拉着樊空走进小区，七拐八拐，最后到了一栋楼面前。
他熟练地操作密码，倒像是和程远很熟悉一样。
“你跟他很熟？”电梯缓缓上行，樊空深呼吸质问。
陈明站在他的前方，内心虽然有些紧张，但也足够坦然，因为他压根不觉得那天的事情发生过。
“不算很熟，就是偶尔替程家处理一些事情……”
电梯门慢慢打开时，陈明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们两个人都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味。
“这是怎么回事？”
陈明有些紧张，小心探查时，身后的樊空倒是有些放松，要是程远已经死了，他也就不用做这种暴戾的事情了。
二人仅仅是穿过一个走廊，拐外走进玄关时，地上的血痕已经很明显了。
光线明亮，把地上的抓痕和血痕清晰地展现出来，周围的东西都有打乱的迹象，更为重要的就是，还伴随着淡淡的野兽低吼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陈明顺手从一旁抽出一把高尔夫球杆，躬身小心继续向前。
“不知道程远有没有事，这可是他的公寓啊……”
话音未落，屏风后那张床上的画面出现在二人眼前。
一个浑身血污形似是人的怪物，正趴在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啃食，按照屋子里的腥臭味，应该已经保持这种状态很久了。
“什么东西……”
樊空皱眉，那怪物猛然回头，露出了绿光闪烁的双眼和满嘴的血肉。
“程远？”
二人的眉头拧在一起，而此时的程远，已经对着二人保持着攻击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