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老爷的讲述中,李回慢慢明白了为何会有鱼妖出现在曹家,以及为何曹家要为鱼妖收集近火体质。
十年前,曹家与此时的县丞家便已经十分要好,曹家大少爷与县丞家二女的婚事便是在那时就定下的。
当时尚且还是不满十岁的两个孩子就已经能玩在一起,双方的父母也十分满意。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七年前的一次涨水季。河水涨的很厉害,几乎要淹到街道上。那时候不知为何,县丞次女会出现在江河边。
明明家里没有人看见她有离开房间,在街上人提醒之后,才发现次女来到了河边。
那一天,雨下的非常大,县丞家的下人们来到河边时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甚至无法辨别那身影是否是人。
后来女孩被接回家后,便时常发呆,嘴里念念有词。县丞便请了府城最好的大夫,却也没找出个所以然。后来越发严重之后,就开始请道士,神婆,和尚。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一遍都没有好转。
再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曹家来到县丞家中,提及两人的婚事。那时,曹公子与次女便又见了一次。自那以后,次女的情况便快速的好转希望嫁入曹家。
虽然曹家觉得次女有些晦气,但在县丞给出的一系列好处之下便又认可了这门婚事。
后来便是次女嫁入曹家。
这时妖鱼才显露原形,挟持了曹公子,逼迫曹家以纳妾为名义给自已收集近火体质。
曹家后来也把事情告诉了县丞,但县丞却选择全力支持妖鱼,并以曾经承诺的好处为要挟,拉曹家下水。
不仅是自家发迹的好处,还关系到儿子的生命。曹老爷也只好为虎作伥跟着一起逼迫近火体质的少女为妾。
如今已经五年时间,害死了五人,如今尚且还有一人,但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不出三月便会去世。
......
听完曹老爷的话,李回便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问你,你能不能把鱼妖引出曹府,如果能让她到河边就更好。”
李回开始盘算起计划,不多时便问起了曹老爷。
“一个月后的中秋,按我们这的习俗,全家都要乘船到河中赏月。妖鱼为了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已的身份,也会和我们一起登船。”
曹老爷想了想,又说到:
“那时,我可以以团圆为由,将下人家丁全部散去,船上只会有我,我的夫人以及我儿跟那鱼妖。”
看着面前的李回,曹老爷眼睛一转。又感到难为的说到:
“大侠,您要是想跟那妖鱼打,我是没有意见的,但要是把她打死了,我也不好给县丞大人交代呀,你看这。”
没有想到曹老爷会来这一套,李回也白了一眼他,只好继续解释。
“我不是什么侠客,你就当我是个道士好了。我要做的只是把那妖鱼从她体内逼出来,虽说那被附生的女子记忆会消失,但至少性命无忧。这已经是现在能用的最好的办法了。”
看过刚才李回表现出的能力,曹老爷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只能祈祷面前的道士比妖鱼厉害,不然,给自已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算计妖鱼的。
“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们虽然是被妖鱼胁迫,但还是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此间事完后,我要你跟县丞家散尽家财帮助曾经被你们害了的女孩的家人。”
听到李回的话,曹老爷感觉十分难受。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大侠,不对不对,道长呀。如果你能救我儿子,就是让我出金山银山我也认了,但就是县丞大人家想出这个钱......我怕是也提不出来呀。”
听到曹老爷服软,李回便觉得已经够了,便安抚道。你只需做好我给你的安排,县丞那边我去沟通。你大可放心。
听完李回的话,曹老爷也是放下心来,看见几个偷偷溜回来的下人,便呵斥着让后者带自已回了曹府。
......
那之后几日,鱼妖因为得了李回给的近火体质,便没有过多的为难曹家。曹家也不在去威胁那些有近火体质的人家,私下还送了些钱财给这些家庭。并表示不会再来骚扰他们。
这边一片风清云静,而县丞那边就难受了。
不是今天井里传出声音,就是第二天晚上树被雷劈。连续好几日家里都倒了大霉。县丞也怀疑是不是鱼妖在搞鬼特意上曹府问过,但却得到了一切安好的答复。这就让县丞十分恼火,连本职都不能完成。直接抱病在家里休沐了起来。
后来又连续做了几个怪梦,说是近期会有大事,他的女儿会恢复正常。让他散财给百姓,以此来保佑女儿。梦的最后还总是有个道士乘着祥云收服了鱼妖,自已在听从了道士要求后才能换的女儿的安全。(负责造梦的青叶:原来李哥哥也喜欢臭美)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县丞才终于开始散财给几家受害的家庭。后来在看见怪事减少后,又加大了力度。帮了许多清苦的人家。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李回突兀的出现在县丞的房间里,穿着跟县丞梦里一样的道袍,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开始说道:
“吾近日有感,似乎此方地界有寒气聚集,更是鱼妖作祟,算来算去。似乎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先生可为老道说一说其中的缘由。”
听着跟梦里一样的话,县丞也不敢撒谎,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回见这县丞并未有所隐瞒,所说的与曹老爷也能对上,便放下心来,安心的把对县丞的要求说了一遍。
“先生虽有过,但亦有乐善好施之善,此后如若坚持行善,积攒功德,此后,必然会保佑后人的。”
听见李回这么说,县丞也下定决心要继续行善事。
“还有一件事需要先生配合。”
县丞见李回有事拜托,便连忙坐正,向李回请示。
“中秋之时,我要保证曹家船的附近没有其他的船只。那时,我会施法除妖,如若妖鱼鱼死网破,伤害了无辜之人,便是会影响到你女儿的情况。你可知?”
见李回这么说,县丞也赶忙准备,保证中秋之时曹家附近没有其他船只。
再之后,李回又交代了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一直到了深夜,才退出宅邸。
之后的几日几方都相安无事,陈家不必再生活在压力之下,因此还特地向李回道谢。曹府那个还活着的妾室也渐渐有了气色,曹府上下也以主母之礼对待。曹老爷也与县丞跟李回暗中见面安排了中秋时的细节。曾经被强纳了妾的人家。如今也收到了曹家跟县丞的财物,以及在许多方面的照顾。
就连那妖鱼也津津有味的吸着傀儡里的火气,让曹少爷的日子好过了些。
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但其中的暗流却是汹涌。
这一次曹家租到了一艘三层的大船,其中安排了曹家人与妖鱼在顶层。李回在中秋前一日便藏在了底层的货舱中。此外还藏了几个李回亲自选择的好手,拿着能对妖造成伤害的法器,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现在表演场地已然搭建完成,一切便只等中秋的到来,让这出戏能成功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