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随风起,人心最难平。人生有太多意难平,少时朝天凌云志,不怕寒风不惧苦;中年怀梦意满志,誓与天斗与地斗;暮年银发壮心志,我辈岂是只会叹江郎。
可终归夜郎独做英雄梦,终归岁月辜负少年心,终究是真情错付叹流年。
本以为,跨过山水一转,有情人回头会再现,哪想待到两鬓斑白时,那一别终是再无相见日。
花开花落就有时,英雄迟暮无归处,美人也惧容颜老,人生最是意难平,最怕万事自以为。
其实我们都是泯泯众生,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经历,得不到的内心一直在骚动,拥有过的就不会再那么珍惜,待有朝一日失去时纵有无尽后悔泪,也终是无果也无期。
这就是人,就是人性,情感永远是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东西,从来不是谁说有理就有理,而是相互包容才长情。
在我们有限的生命时长里,在漫漫人生长途中我们会遇到无限的过客,我们要珍惜每一个遇到的人,因为人生的年轮是他们帮我们雕刻了一圈又一圈。
他们无私的育我们成长成人,他们无悔的教我们成才启智,他们耐心的引导我们入社学技。
拥抱太阳,阳光才会突破万里来照耀你,并让你发光发亮;拥抱社会,生活才会磨你筋骨劳其意志,让你崭露头角并勇立时代潮头。
陈教官在最后时刻学会了放弃,也是看懂了这些道理,所以最终洒脱的放手,他明白了既然相爱就要成全,不然就是相绊?也正是因为有这些生活中发生的意难平之事,自已才会有人生奋斗的方向。
在外飘荡这么久,终于等到回家时刻,景玉鸣既激动又哀叹。因为他不知道家人到底有没有找过他,毕竟领取孩子的通知全国播报那么久,依然没相关部门人员来通知景玉鸣有家人认领过他。
但他依然激动,因为终于可以见到爷爷奶奶,见到那些无私帮助过他的人。
这里因为是临省,景玉鸣跟着陈教官坐了好久火车终于在天黑前到达曾市。景玉鸣提议去实中看看李沐,毕竟好久没见到她了,结果他们到学校一打听才知道,她代表实中去省里参加数学竞赛了,而且好多老师学生都认识李沐,俨然成了实中新晋校花,引众人纷纷爱慕。
景玉鸣也没想到小丫头在这人才云集之地也会这么受欢迎,不过知道她过的好就安心。于是他们在旅馆熬过一夜,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又从曾市坐长途大巴继续赶路。虽然已是人间八月天,花开蝶舞香满地,人间烟火最耐闻,漫漫回乡路归心似射箭。
很快思绪在一阵刹车声中拉回到现实,他们的这辆公交已经到镇上站口,两人下车在镇上吃了顿中饭,然后又坐上归乡的三轮麻木继续赶路。
看着两边的绿水青山,听着小儿欢声笑语,闻着稻香油菜花香,吹着人间和煦清风,景玉鸣闭着双眼,感受这一刻的归程。
人间最美八月天,是景玉鸣和陈教官两人的共同旅程。在这段旅途中,他们经历过欢笑和泪水,经历了挫折和成功,还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是他们人生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人生路就是要我们尝试着学会欣赏一段段旅途中的美景,享受每一个当下最好最美的片段。
现实就是让我们记住,当下的就是最好的,何必要和自已过不去,如果当初我们即使拼尽全力去做了,却证明还是被辜负了,你是否还有勇气去接受那未知的后果。
人要学会放下,尝试走出心魔,放飞本就稚嫩的心灵,活出每段属于自已的精彩,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感受到人生的美妙和幸福。
终于三轮麻木停到村泥巴路的入口,景玉鸣下了车,和陈教官拥抱着做最后的道别。这一路有太多的离别,他也流下无尽的泪水,这一路没有遇到陈教官,他景玉鸣也不会活着走出来并站在这里。
景玉鸣的内心可能也就是在和陈教官不停相遇和离别中种下了穿军装的种子,无论最终是否实现,最起码现在的他觉得军人是他的梦想。人生就是离合轮换,虽然有些离别就是永久,但景玉鸣相信他们的离别是为了各自顶峰相见。
景玉鸣站在路边看着三轮麻木逐渐远去,直到它消失在弯曲山路的尽头,他才踏上这条归家的泥路。以前总觉得这条泥巴路很脏很难走,现在却感觉走着很踏实很安稳,仿佛一眼就看到家门口。
迎着夕阳红光,景玉鸣伸个懒腰,目光坚定的看向远方,然后迈腿快速前进。很巧,碰到景秋从外面下黄鳝笼子回来,景玉鸣开心的喊他并向着他跑去,结果景秋以为自已这几天太疲惫看见了鬼,拼命的揉眼睛然后向家边跑边喊救命。
还好,最终还是被景玉鸣给喊回来,然后他远远的伸腿使劲踢了景玉鸣一脚,转身就跑,没跑多远就发现自已脚疼。说明对方是个活人,他开心的熊抱住景玉鸣转圈圈,终于等到他回来。两个人就在路边合腿而坐,景秋给他讲失踪后景玉鸣家里发生的一些事。
他丢失的第二天,虽然大雪封山,但是村民依然上山搜寻景玉鸣,等到天黑才有一队人传话回村说找到了景玉鸣,但是很大可能已经在山里被猛兽吃了,因为他们找到了满地血迹,找到了景玉鸣带过的草窝,找到了他拿走的蛇皮袋及自行车。
爷爷奶奶知道景玉鸣被猛兽吃的事情后双双晕倒,爷爷直到现在还郁郁寡欢,每周李药叔叔都上门去给输营养液保持生命。
他爸妈马上就去镇上报警,相关人员去现场勘察后没有排除景玉鸣死亡的可能,确实在那个草窝待过,但是血迹不属于景玉鸣,所以最终定为疑案等待后续回复。
这一等就再无音讯,他爸妈每天埋怨爷爷奶奶,加上哥姐读书的原因,一周后他们就又去曾市做生意。
只剩下爷爷奶奶每天一个坐在村口望着泥巴路,一个坐在家门口望着村口,多希望那个机灵鬼终是迷了路,有一天会再走进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