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景玉鸣就安分待在家,老人也是拼着老脸到乡里乡亲到处借米面过日子,等后续收成了再还给各家。每天都是紧巴过日子,毕竟老人很在乎脸面,不能一直出去借米面,何况遇到不借的可能就有被嘲笑的风险。
但闲不住的景玉鸣还是说服了爷爷奶奶,因为家里基本没钱,景玉鸣急呀。所以他们也答应就只让他在村秧田和水塘附近下笼子下黄鳝,捉龙虾。
景玉鸣开心的在道场挖蚯蚓,开始准备下笼子抓黄鳝卖。因为村里其他人已经下黄鳝有一周多了,造成蚯蚓比较紧缺。景玉鸣家门口的粪堆都被别人挖了一茬又一茬,村里路边粪堆到处都是被翻动的痕迹,毕竟一斤一元,还是很有吸引力。
所以景玉鸣就直接扛着小锄头去菜园子旁边自已家道场附近去挖,这里靠近河流,相对阴潮,加上日常的生活垃圾有人倒在这边,给了蚯蚓成长的环境。
随着一锄头一锄头的挖,小土罐已经装的快满了。不过景玉鸣想想现在回去就太亏了,今天下笼子的料是够了,按照这个趋势,很快道场就会被村里人给翻几遍,到时候自已就相当于开辟了这个场地结果被市场第一个给淘汰了。
于是乎,景玉鸣赶忙跑回去拿了一个大桶去道场,桶里装了半桶泥巴,然后就开始锄起来。不过才半个小时左右,景玉鸣还在埋头苦干开心的锄着。突然身后的木桶就被人一脚给踢倒,还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前面水坑里。
"他妈谁呀?这么缺德。"景玉鸣回过头看到王筱和王思文站在身后正得意的望着他狼狈的样子。
"哟,景三毛你个杂碎还敢骂老子?"王筱指着他叫嚣的说。
"骂你们都嫌弃脏老子嘴巴了,有你们这么缺德的吗,怎么的还想着再打一架?"景玉鸣扔下锄头就摆好姿势准备干架。
"你,你他妈的跑到我的道场边上翻来翻去干啥?谁允许你这样的?我现在警告你,马上滚蛋,不然你知道后果。"王思文手指头差点就指到他额头了。
"你的道场?你们两个眼瞎还是不识地?这是我家道场的边上,睁大狗眼来看看,不知道自已拉屎地方在哪里滚回去吃奶去。"景玉鸣也是被气笑了,两个二货自已家道场都没搞清楚跑来要干架。
然后,他弯下腰捡起自已的木桶和锄头,准备继续挖蚯蚓,本来就是在自已家道场头挖,没啥理亏的。何况挖完他都会把土再平回去,不然下雨会让水土流失,留下一个一个大坑,后续收割的时候会有影响。
"还有,前两天不知道谁家两只狗在我家门口粪堆转来转去,估计主人没有拴好链子,我见到了一定要提醒一下。"景玉鸣忽然回头又盯着他们两个悠悠的说着。
原来王氏兄弟也是在挖蚯蚓,这几天都是晚上他们爷爷王大锤下笼子,白天吩咐他们兄弟两个外面挖蚯蚓。村里的阴沟和粪堆几乎都被他们翻过,今天又轮流翻了一遍弄的身上脏兮兮,一身汗,但还是没挖出来几条。
刚刚他们正在抱怨王大锤这么热自已不出门,却让他们兄弟外面跑来跑去,又不缺这点钱,弄的钱还不是抽烟抽掉了。一路上两个人嘟嘟嚷嚷在村头晃荡,突然看到远方一个熟悉的人影,也是一个不想看到的身影,于是两个人就跑过来撒气。
本来听到景玉鸣这么义正言辞的说着不是他们王家道场,他们自已也心虚了。毕竟他们自已也不太确定王家道场的位置,每次来这里都是被家长在夜晚带着过来换班吃饭,其余都不知道哪一块是谁的。
道场是收获季节使用的场所,村民会把秧田里的稻谷或者麦子收割好,捆成草垛,用千担挑到道场垒起来。等太阳好的时候,就再将草垛撒开铺散,用牛拉着石磙或者手扶拖拉机拉着石磙碾压,经过正反各九九八十一圈的重复,用扬叉把杆子挑走,剩下堆在地面上的谷子或小麦就再经过七七四十九遍的风吹上扬,过滤掉杂草断秆,只留下饱满颗粒谷子或小麦。
这些过程小孩子基本上不参与,也没那个力气参与。景玉鸣也是经常来守夜才知道自已道场位置。因为每个过程不是一天都能结束的,还要看天吃饭,抢收抢卖就是这么来的,所以才会有守夜,一是怕晚上下突然雨来不及收,二是晚上有人不自觉来偷,这样子一年就白干不说,还没吃没喝。
每逢收获的季节,老天总会偷偷漏那么几场雨,稍微懒惰一点的家庭都赶不上收和卖,所以农村爱生儿子的原因不光是为了传宗接代,还有雨时相互帮忙抢收。
正当兄弟两个人觉得理亏准备离开,但他们兄弟刚刚反应了一会,才理解后面那句话,这合着是在骂王氏两兄弟是那两只狗,因为前几天他们都在每天去景玉鸣家门口的粪堆挖蚯蚓。
"你他妈的骂我们是狗?你个狗杂碎,没教养的野种。"王思文咆哮着回骂。
景玉鸣没有任何迟疑,两手一松,侧身对着王思文就是一阵狂揍,因为身后有两个兄弟,他必须先出手,他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人,所以只能瞄准一个人逮着死打,才能回本。
"啊~,我的头,啊~,我的脸。"王思文嚎叫着,双手捂住头,景玉鸣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推到他后手脚并用对着他就是一个字:打。
王筱突然反应过来,赶忙过来对着景玉鸣后背打和踢,嘴里还喊着让他放开王思文。景玉鸣没有任何阻挡,就是对着王思文打,打的让他以后都长记性不要触碰他的逆鳞,打的他牙齿都掉了一颗,嘴巴出血,不停求饶。
景玉鸣也没好到哪去,王筱在他身后看打了一会无济于事,毕竟身后硬实,转移目标不停打他头和薅头发,顿时让景玉鸣感觉头皮发烫,脑袋皮都肿了。
景玉鸣也很无奈,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子,但好过同时和他们两个一起打,不然只有他被围殴的份儿。头皮疼的景玉鸣也只好松开手,起身避闪到攻击范围以外,然后在一边揉着头。王筱也赶紧扶起鼻子嘴巴都是血的王思文,背着他追着光就向药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