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六个儿子四个女儿,儿子中宋璟执的母亲身份最低微,他的生母只是个普通的宫女,他能活到现在,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女儿中宋思语的身份最为低微,她的生母虽为才人,但毫无背景,在宫中也是寸步难行。
宋寒还记得那年下雪,五六岁的宋思语拿着半个馒头来找他,她说:寒哥哥,这个给你,母亲说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应当互相帮助。当时宋寒才八岁,缩在又冷又硬的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那半个馒头还是温热的,她是一路捂着过来的。这些年,他让人暗中照顾她们,之前衣食无忧,不受人欺辱。
淑妃也是一个狠人,她恨极了皇后,不争不抢就可以得到这么多,皇后死后再也没提立皇后,害的她两子一女只能屈居人后,皇后死后,她试图杀宋寒,只是没得逞。后来她试着克扣份利,见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就变本加厉,弄的宋寒苦不堪言。
宋钰勤就算再不想,也要维持皇家颜面,宋寒的冠礼相当盛大,朝中大臣和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都被邀请前来观礼。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宋寒穿着繁重的黑色绣金纹礼服,尽显高贵,一步一步走向高台,宋钰勤亲自给他戴上发冠,进行祭祀后,宣布礼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皇子才华横溢,文武兼优,政绩卓越,立功无数,但母族罪孽深重,朝中大臣半数反对,朕特打破祖制,暂封为寒王,赐前太子府为寒王府,钦此。”
宋寒接过圣旨,拳头紧握,眼底冰凉,气场瞬间强大,吓得传旨内侍差点跪下。
临渊在台下观礼,心中本就苦涩,听到这道圣旨,心中更加苦涩。
果然,宋钰勤还没有跨过心里那道坎,还在怨父皇,还在恨他。
宋寒是能接受暂不封他为太子的,但是不能接受以他的母族为由,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重新揭开他的伤疤撒盐,真的很让人心寒。
上官曦是跟着临渊来的,也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幕,真是皇帝心海底针,根本琢磨不透,还有这狗皇帝怎么遇到宋寒的事,就离谱起来了,治国的睿智都不知道飞哪边天去了。
宋钰勤确实挺适合做皇帝的,这些年,昭南国在他的治理下繁盛了不少,乱臣贼子也不多,贪官更是抓了不少,这是值得夸赞的。
临渊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去安慰宋寒,虽然他不知道宋寒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知道这孩子心里肯定不好受。
可是他该用怎样的身份去关心他呢?
典礼结束,大家对此事议论纷纷,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掀起一片动荡。
宋寒独自去了母族的衣冠冢,这是他当年出宫时做的第一件事,他亲自垒起来的坟墓,在这里,没有什么权势,只有亲情,但是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他和表弟了。
淑宁宫,殿内只有淑妃和他的两个儿子,二皇子宋璟煜沉默不言,五皇子絮絮叨叨:“他占嫡占长又如何,没有父皇的宠爱,他有再大的才能,立再多的功,还是只能封个王。”
“闭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般愚蠢的儿子,我绝对是生你二皇兄的时候给他多生了个脑子,生你时就不够了,才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先回府去吧,我与你二皇兄有事要谈。”
“母妃,我又没说错,什么大事我不能听,要让我回府。”五皇子嘟囔道。
“整天话这么多,话又多又没有分寸,我留你在这里干嘛,给我立马回府待着去。”
除了年幼的六皇子,其他皇子都离宫了,宋寒和宋璟执未开府就离开昭都了,如今回来都赐了府邸。
二皇子宋璟煜住的是宋钰勤未登基时的府邸,可见宋璟煜的盛宠。
五皇子走后,宋璟煜分析道:“母妃,我们拉拢的人不过五分之一,让父皇打破祖制,不立他为太子的人却有这么多,这不正常啊。”
“母妃也觉得不正常,这究竟是谁下暗中操作,才能让这么多人反对立他为太子。”
“大皇兄这些年,无论走到哪里,所到官员都对他赞不绝口,这没道理啊。他如此多的功绩在身,都只能封个王,那我们还有机会吗,就算是他的母族罪孽深重,这么多功绩还不够证明自已吗?”
“闭嘴,你怎么也傻了,要记住,你是要跟他竞争皇位的,再难你也要上。”淑妃严肃的道,“无论怎样,他没有被封为太子是一个好的结果。”
“是,母妃。”
上官曦看完这一场视觉盛宴,觉得药宗分部太无聊,又回了荒渊听鸿门,一进去青定就激动说道:老大,赚大发了,我和碟楼楼主都把消息卖给上官绎了,碟楼那边送来一万两,我们赚了一万五千两,这是纯赚啊。”
“你们要向那老头子学习学习,忽悠人这套你们还差点火候啊,居然没有那老头子赚的多。”
“不是,老大,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走,今天心情好,去逛街。”
上官曦尤爱街上的人间烟火味,街上的摊主热情似火,顾客喜气洋洋,处处流露着人间的幸福。
宋寒回王府的时候已经徬晚了,这里才开工重修,只有一个小小偏院勉强能将就,什么都还能用。这偏院里栽满了桂花,就算是被雪覆盖也不难看出它长得极好。
此刻的寒王府,荒凉一片,所有的府邸被赐予他人时,都会提前修缮一番,这是父皇对他的警告,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他总有一天会查明真相,这究竟是为什么?”
都这么多天了,上官绎还没能杀掉上官曦,急的都上火了,还花了大价钱买了两个不重要的消息,真没料到碟楼和听鸿门会这样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