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帐门被猛然掀开,
十几个白家族人涌入了帐中,
这十几个人气势汹汹,面上都带着怒色,
原本在帐内外厅议事的副将、军师都避到了一旁,
明木上前询问道:
“寝帐地方局促,是否移步大帐……”
为首的白家老爷,一把将明木挡到一边,
破碎的明红色斗篷愤怒的摔在慕容赋的面前,
“阿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赋向下睨了一眼,挑眉道,“什么怎么回事?”
白老爷怒道:“你怎么能、怎么能在你的寝帐里撕了你表妹的衣裳??”
一旁不明所以的副将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没想到人前道貌岸然的大将军,私底下竟然玩的这么花,
不仅把表妹带进寝帐,还撕人家衣裳……
慕容赋也没想到自已还没开始责怪白家人,他们倒兴师问罪了起来,
他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你不问问你女儿,她是怎么突然硬闯我的寝帐,还趁我不注意把阿桃的脸给抓伤的!”
白老爷是个敦厚讲理的老实人,听慕容赋这么说,愣了一下,向身后的白霏霏问道:
“你把人家的脸抓伤了?”
白霏霏撒娇道:“爹爹,你不知道,那个狐狸精,她,她在表哥的床上光个身子,什么都没穿,真不害臊……”
慕容赋呵斥道:“闭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狐狸精?她是我的女人!”
白霏霏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含泪道:
“怎么跟我没关系?我都要嫁给你了,你怎么能有别的女人?”
慕容赋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要娶你?”
白霏霏闻言,十分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爹说的,娘也说过,还有叔叔们,他们都说,只要你看见了我就会喜欢我,就会娶我当你的夫人!”
慕容赋的神色更加难看,鬓角还有一根青筋微微跳动,
他沉声问道:“舅舅,这是怎么回事?我与表妹从未有过婚约!”
白老爷神情有些尴尬,解释道:
“霏霏今年十四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与你母亲当年的模样一般好,有时候我猛地一看都以为是素素死而复生了……”
白老爷回头瞅了瞅装扮艳丽的白霏霏,皱了皱眉,对白夫人抱怨道:
“早跟你说过了,让她穿的淡一些,素素之前从不穿这些大红大紫的衣裳!”
白夫人撇了撇嘴,小声道:“你看看哪家小姐不是穿金戴银的?就你要苛待咱们闺女!这么好的模样在这放着呢!穿什么不都一样?本以为赋儿眼清目明一眼就能看出来呢,哪知道被个狐狸精捷足先登,被什么魅惑迷了眼……”
白家人并不认识林月桃,不知她是慕容璋的“遗孀”,只当她是凭美色得了慕容赋宠爱的姬妾。因此,总是“狐狸精”、“狐狸精”的喊着。
而慕容赋对林月桃的复杂身份讳莫如深,自然也不会去做多余的解释。
白老爷又道:“赋儿,你过来仔细看看,霏霏她是不是跟你母亲当年很像?”
慕容赋皱眉道:
“她是我母亲的亲侄女,长得和母亲像不是应该的吗?”
“你爹就很喜欢你娘,所以你也会很喜欢霏霏的!”
慕容赋有些无语:
“我是我,父亲是父亲,我又不是父亲。”
白夫人又道:
“你自小失了娘亲照拂,肯定是想念的,……你现在看见霏霏,不应觉得眼前一亮,十分喜爱吗?恨不得马上娶回家吗?”
慕容赋轻轻叹了一口气,压住了怒火,耐着性子说道:
“我只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思念母亲,所以总去探望你们,你们需要什么我也都尽力满足……”
“对呀!所以你娶了霏霏,那咱们不是就亲上加亲了吗?”
“可我从没想过要娶表妹。”
“你现在可以想一想……”
“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的?”
慕容赋不假思索道:“她漂亮。”
那个狐媚妖精漂亮是真的漂亮,
白夫人这辈子都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
她一时语塞,无法反驳,只悻悻的说了句:
“娶妻要娶贤,不能只看容貌云云……”
慕容赋道:“所以你们别再想把表妹嫁给我了,我是不可能娶她的!”
白夫人闻言抬高了嗓音,叫道:“那可不行!你今天必须娶她!”
有人小声道:“大娘,嫁娶不得看黄历挑日子的吗?”
“今日天色已晚,现在都子时了……”
白夫人道:“就算今日娶不了,那也得把亲事定下来!”
慕容赋气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我怎就要必须娶她?你们还能强迫的了我?”
白夫人胡搅蛮缠道:
“我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被你在寝帐里撕了衣裳,这辈子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不娶她,怎么能行?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慕容赋差点被气笑了,
“你们不过来嚷嚷,我都不知道她的衣裳破了!”
一旁的明木说道:
“舅老爷可能不知,您确是有些冤枉将军,那时梁大夫正在给将军在外厅疗伤,是表小姐自已进去的,梁大夫现在也在这里……”
白夫人上前就是一脚把明木踹倒在地,道:
“你一个奴才,哪有你说话的份?!”
慕容赋脸又阴沉了几分,道:“舅母!阿木他是我的亲随!”
白夫人不以为意道:“那不还是奴才?”
“你有证人,我们也有证人,怀青,你过来,你说,是不是赋儿把霏霏的衣裳扯坏的?”
白怀青眼睛提溜转了一圈,言辞闪烁道:
“我过去的时候,霏霏的衣裳已经被阿赋撕碎了,啼哭不止……”
“你听听!你听听!都说是你了!你这样可是毁了你表妹一辈子!你得负责!”
面对白家人小题大做的胡搅蛮缠,慕容赋也不想再惯着,道:
“是她先把阿桃的脸划伤了,女子的容貌最为重要,脸被划伤了,那一辈子都毁了,她是不是应该先付出点代价?”
“你表妹年纪小不懂事……”
“年纪小就能为非作歹了?”
“那你想如何?”
“让我也再她的脸上划几刀,这下两不相欠,我就对她负责到底!”
说罢,他摸着腰间的剑柄恶狠狠的瞪着白霏霏,
白霏霏哭道:“我不要被刀划!那岂不是要破了相?以后谁还愿意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