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虽然对环境的要求很高,一个不高兴就死了。
然而一旦成活,它的花就能赋予人或者物以生命力。
方渡就是要用这样的傀儡,来帮助他守山。
反犬旁的悲剧,他是无论都不想再重演了。
方渡打算再做九十九个同款傀儡,凑成一百个。
三重阵法,再加上一百个守山傀儡。
他不敢说无名山会因此而变成一个固若金汤的地方,但最起码,这山里出入有什么,他都能察觉。
很有商业头脑的石掌柜在看见了这金簪花傀儡后,立马提出,能不能多做几只,拿到渡已堂去卖。
“那些达官贵人更怕死,这东西的销路会很好。”
当然,石万也不会无情压榨,他要十只就好。
方渡答应了,会额外做十只给他。
也不白做,卖出多少钱,石万都会如约给他。
这十只傀儡的个头要比守山傀儡小很多,只有手指那么长,极其精巧。
“这些没有守山傀儡那么暴力,适合放在家里。”
方渡有意降低了它的杀伤力,把它们交给石万。
在做傀儡的这几天,有东西闯入山中。
那天正好沈欢过来做客。
两人正在闲谈之际,方渡突然站起来。
“稍等,我有点事。”
沈欢虽然纳闷,但是他点点头。
“先生请便,我在这里等着。”
方渡离开小院,一脚踏在落叶之上。
转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树下,唯有几片落叶骤然升空,再悠悠地飘落。
方渡闪身来到出现异样的地方,只见两只守山傀儡握着比自已高出很多的长枪,紧紧压制着闯入山中的家伙。
方渡微微蹲下身子,和那龇牙的小东西对视。
“是你。”
这是他在晁宅发现的那只灵貂,当时它跟着自已跑到无名山,方渡顺手喂了它一段时间。
后来有一天,它突然消失了。石万说春天到了,它要去找漂亮小母貂。
方渡没说什么,他一生中遇到的不辞而别太多了,这不过是又一次。
他没想到,这只灵貂竟然又回到了无名山。方渡微微抬起手指,示意守山傀儡把它放开。
那只灵貂获得自由之后,猛地窜到方渡的腿边,依恋地蹭着他的腿。
“别套近乎,我可不觉得我们之前有多亲近,想要吃的就直说。”
灵貂抬了抬尾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唉。”
方渡叹气,伸出一条手臂,摊开手掌,让它趴在自已的小臂上。
等沈欢听见方渡的脚步声,转头,就发现这一人一貂。
“先生,这……”
沈欢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想要看清方渡手臂上趴着的小东西。
那只灵貂本来在方渡的怀中打盹儿。但是,当沈欢的手靠近时,它突然睁开眼睛,一整只毛都炸起来,不停地龇牙呵气。
沈欢吃了一惊,连忙收回手,以免自已被它误伤。
“我竟然这么惹小动物讨厌么……”
沈欢觉得不敢置信,明明他自认为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
方渡牵制住灵貂,用手按住它柔软的身子,不停地顺着毛抚摸,安抚它的情绪。
同时他抬眼审视着沈欢。
不太对劲。
虽然这只灵貂比较怕生,第一次见到谁都会龇牙炸毛。
但它不会像现在这样,用牙齿咬住方渡的衣服,一个劲儿地要把他带离沈欢身边。
沈欢有问题。
但……他自已还没发现这个问题。
方渡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沈欢顿时露出不解又受伤的神情。
“先生,是我怎么了?”
“沈欢,”方渡的声音平静,能让人的心神奇地安定下来,“你最近有什么奇怪的经历么?”
沈欢闻言努力地回忆着,眉毛紧紧挤在一起,绞尽脑汁。
“我最近,几乎没怎么出月溪宗啊……噢,对了!上个月是我的生辰,因为我不想浪费钱财,所以没怎么操办。但是一些平时有往来的门派,都送了礼物过来。”
沈欢顿了顿。
“除了这件事,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先生您也是晓得的,宗门清修,大部分日子都没什么起伏波澜。”
方渡思虑稍许,点头。
“今天我随你回一趟月溪宗。”
“啊?这么突然……”
“怎么,不方便?还是不想我去?”
“不不不。”
沈欢摇头又摆手,连着说了好几个不,表示他很乐意方渡去月溪宗。
“只是我还没太准备好。毕竟这是师父走后,我当了宗主,先生第一次回去。”
沈欢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他总感觉有点愧疚。
方渡不在意这些。
“没有变化才是最好的。你才刚接下宗主之位,没必要这么心急。我只是想看看那些贺礼。”
方渡又一次说明了他的目的。
他当机立断,说走就走,当天就跟着沈欢回到月溪宗。
在路上,他们吃了一顿饭。方渡一边搅着碗里的云吞,一边听周围的人说话。
“听说了么?雷行宗的少宗主灵根被废了!宗主勃然大怒,说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歹人找出来呢!”
“灵根被废?那还真是惨。不过,那位少宗主平日张扬跋扈,估计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吃不了兜着走了吧!”
“要我看他也是活该,被爹娘惯坏了,就需要有这种正义之士来捶打他。”
沈欢也在听八卦,听完之后,他还小声地跟方渡探讨。
“雷行宗是当今修真界排在前面的宗门,也不知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废了那个少宗主的灵根。
不过……我也很厌烦他,这人算是做了件好事。”
“……”
沈欢嘀咕了一会儿,方渡等他说够了,才把手中的勺子放回汤碗。
“安心吃饭,别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