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娜的嘴角略带笑意,红唇轻起:“是啊,你的理解并没有毛病,也很符合常理,毕竟伴随每个人最久的东西是什么?是时间,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东西,熟悉的景色会逝去,熟悉的人也同理。”
“可是真正能够让人成长的是什么?是离别,是得到后的失去,是选择拿起后的放下,是一个人真正明白世界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是一个人明明知道人性是最不可信,却选择依然坚信不疑。”
“悲欢离合是人逃脱不了的,可是薇琳娜曾经和我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所有人都很快乐的世界真的实现了是好事吗?”
“我反问她,这不是好事吗?人能够得到的都能得到,不再烦恼生活困苦,不再烦恼悲欢离合,这还不是好事吗?”
“薇琳娜说,可是如果人是只会快乐这一种情绪的话,那难道不是地狱吗?人人都是虚假的笑容,确实让人觉得难受,但有时候人人都是真实的笑容,我反而觉得这些人还是不是人了……”
我靠,不是讨论心境问题吗?怎么又扯远了?可凯莉娜的话还没停,算了,继续听吧,不过想一想那种场景确实蛮可怕的,这就像人只会笑这一种表情,看久了总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一样。
“我依旧反驳薇琳娜,那只是极端情况吧?”
“薇琳娜笑了笑,如果我们生活的宇宙在一个人体内,我不会感觉恐惧和彷徨,但如果我的思想我的做法我的作为所有属于个人的东西都是一个人的玩具或者说能够随意改变的积木,而这些我都察觉不到,我才会感到恐惧。”
“我那时候拧着眉头,还是不懂,就问她这是否有些阴谋论了?或者说有些极端了?如果太多了,我就是我,你就是你,难道我们还要去寻找或者辨明一个只存在猜想的假设,这完全没有情理可言不是吗?”
“薇琳娜轻笑,哎,你别太当真啦,说着玩的而已,不过前面的说法也不极端,我只是想说,如果出现那种人类群体只出现一种情绪的情况,那么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其实他们已经死了而不自知,比如他们就像是话剧上的傀儡小人一般,是受人摆布的傀儡,比如他们真的下了地狱一种情绪做主导也说不定是一种惩罚。”
“那时听完这些话,我这才放心,薇琳娜有时候思考问题总走向极端,她跟我说她可能有点被害妄想症,也跟我解释了这是一种‘病’或者说是一种负面心态,但她外在的表现就很活泼开朗,根本让人看不出来。”
“后续的讨论也差不太多,总之我也思考那种极端情况的可能性,发现也不是不行,毕竟人那么多,魔法师数量也就多,天赋这东西也说不好,所以魔法师里面有坏人的话,也不是不会出现极端情况,毕竟有些人要用一辈子去抚慰曾经的‘伤疤’。”
话语告一段落,我举手发言:“那这跟心境关系也不多,心境某种程度上说的是心态吧,心态好不一定修炼就快,但心态不好修炼一定会慢,那反过来心境到底如何区别出来?”
凯莉娜的笑容有些莫名,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她好像也不懂:“其实我也不懂,首先心境和心态肯定不是一回事,要不就统一叫心态或者心境好了对吧。”
“其次,我见过很多人,知道一件事,人不是越老就越清醒的,固执已见,不思变通,思维僵化,这些并不罕见,但有的人就是越活越通透,所以人很复杂,同样活了很多年,有的人活的像个朽木,有的人活的犹如光滑的镜子,透亮通透。”
“个人拙见,心态更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情绪,心境更像是被不断打磨的玉石,有人打磨了一辈子,玉石依旧暗淡无光,有人年纪轻轻便能打磨的光滑如镜。”
“所以是人经历的多就会成长吗?好像不是,应该说越刻骨铭心的事,才能短时间蜕变一个人,所以魔法世界不缺那种被打压后崛起的天才,或许其实不是天才,而只是一个普通人知道了什么是人心险恶之后的觉醒或者说明悟。”
“而人这种生物其实潜力都是自已不知道的大,虽然这么说有点虚,但确实如此,有时候人逼一逼自已才能知道自已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人们总说蟑螂的生命力才是最强的。但在我看来人才是,呃,虽然这么比喻有点不太恰当……”
前面还好好的,最后一句属实没绷住,而且头一回从凯莉娜脸上见到尴尬的表情。
一直到凯莉娜都全讲完了,薇炎娜那边还在打,整个那一片冰晶地面不断凹陷出各种大小的坑。
凯莉娜的讲述时,一旁的尤妮丝迪亚奥希伏娜和路屿洺都在仔细听着,当然眼睛还是看着战斗中的一人一熊,两不耽误。
尤妮丝不时露出沉思状,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而后不久又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迪亚奥倒是没什么表情,情绪变化都没出现过,但是从她不时微微变化的表情和眼神能看出她也在认真思考与倾听。
希伏娜和路屿洺倒是都挺开心,希伏娜因时不时见到新鲜事物而高兴,毕竟好多东西希伏娜只在书中见过,像是企鹅就很可爱,北极熊也是,白绒绒的毛发,摸起来应该很舒服而且还很凉爽吧?
路屿洺则是观看薇炎娜战斗感觉很带感,反正每次打架虽然只能看,但是也不错,尤其薇炎娜这种享受战斗的情况,甚至那种享受战斗的情绪仿佛感染了路屿洺自已,心情也变得愉悦。
战斗结束的也快,薇炎娜玩了一会差不多了,周身火焰猛的向外扩张,震的周身空间都隐隐有着膨胀的气流,而火焰扩张到北极熊王身上的时候,猛的突然爆炸开来,北极熊王直接被秒成了光粒子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