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立马跟着道:“好事儿。”
“快快快,通知下去,让他们把苏府里里外外好好收拾,还有给他们每人多领半月月银。”
苏槿柔高兴地说道。
“唉,好嘞。”
杨管家领命,正要下去办,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折身回来道:“小姐,沈家母女的丧葬?”
他这一提。
苏槿柔才想到,沈文林被官府处死,沈老夫人和沈梦秋的葬礼似乎落在了她这个儿媳妇身上。
既然选择在安州生活,那她就不能背着不孝不悌的名声。
“去账房取些银两,好好将她们安置安葬”
也算是她的仁至义尽。
但若是他们沈家人想让她守着沈家寡妇名头过日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大宛律法:夫君早逝,女方无儿无女,可自行离去,婚嫁丧事自行承担。
杨管家点头。
虽说,像小姐这种情况。
很多女人都会选择留在夫家,待百年之后与其合葬,九泉之下再相见,也算有个归属。
但为沈文林这么个阴险小人,实不值当。
再说了,老爷也是决不同意的。
沈家被官府收回去。
就在杨管家头疼要将灵柩停在哪里时,官府那里带来了个好消息。
“小姐,刚官府派人来,说沈家在西郊南巷富民街有处院子。”
苏槿柔面色不变,心中杂陈。
原来那院子不是租的,他对陶岚兰倒是有几分真心,竟买了下来给她们住。
可想到房子名字不是陶岚兰,而是他自已,又觉得可笑。
陶岚兰背叛了他。
而他也未曾全心全意的对待她们母子。
沈文林终究最爱的是自已。
对原身无半分感情。
对为他生儿育女的陶岚兰也非真心相待。
倏地,心脏揪痛。
死心吧,沈文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苏槿柔渐渐平静。
“杨伯,将她们的丧事安排在富民街的院子吧。”
她不在乎地说道。
往事如烟,透过菱窗,视线望向碧蓝的天空。
沈家的一切都过去。
不用再过遭人嫌弃的苦逼日子了。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将胸腔里的浊气吐出。
喃喃道:“结束了。”
杨管家应下后,便去忙了。
“小姐,成衣铺的吴掌柜已经到前厅,还带了这几年的账册。”
橘夏风风火火地冲进屋,打断她发呆,气喘吁吁地说道。
苏槿柔回神。
双手拍了拍脸颊,拿上案桌上策划书,主仆二人一起去找他。
“见过小姐。”
吴掌柜抱拳行礼,年岁怎么看着和她差不多?
苏槿柔好奇地看着他,心中的惊疑脱口而出道:“吴掌柜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
吴明哲举起的手愣住。
眼底泛起笑意,神情瞬间恢复恭敬。
再回答时声音中带了些隐忍,“回小姐的话,吴掌柜乃我的父亲,半月前,路滑不小心摔倒,一直在家养伤,这段时间由我来暂代他职。”
言罢,怕她误会,又补充道:“您放心,此事是经过杨管家同意,并非我们擅作主张。”
苏槿柔恍然大悟。
笑道:“不好意思,女子皆有爱美之心,刚刚诚心相问,你千万不要误会。”
她诚心解释道。
也不希望对方曲解了自已的意思,她万万没有要嘲讽他父亲。
两人尴尬了会儿。
最后,橘夏捧着茶水进来后,才打破僵局。
可是下一刻,她便如苏槿柔般直抒胸意,问道“想不到吴掌柜如此年轻,不知您平日里用什么保养圣品?”
顿时,房间陷入沉寂。
橘夏见他不说话,猜测他不愿意分享出来。
忙‘善解人意’尬笑道:“不方便就算了,不勉强哈。”
苏槿柔憋笑,忙扭过头。
肩膀抖动不已。
吴明哲白净的脸庞染上粉色,忙摆手说道:“没有,我爹受伤了,我是替他来的。”
苏槿柔彻底忍不住“哈哈哈,不愧是跟在我身边的人。”
房间里回荡着她清脆地笑声。
橘夏大眼睛看着他。
随即,受苏槿柔的影响,跟着她笑起来。
吴明哲脸越来越红,直至蔓延到耳根处。
二人笑够了,才停下来。
苏槿柔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尽量忽略刚刚的情形。
“好了,今天找你有要事相商,我已将成衣铺的账册看完,算下来咱们铺子每年接的都小订单,这是为何?”
吴明哲松了口气,回道。
“我听爹说过,成衣铺是苏家的副业,府上主要的精力在于布匹生意,制衣投入不多,做衣服用的都是老师傅,出品不够惊艳,销量不好。”
苏槿柔点点头。
那看来建厂很有必要,既能解了烟罗堂那些姑娘们的困境,又能帮助苏家提升业绩,稳赚不赔的买卖。
有她在,不用担心衣服设计问题。
只是这销售方案,还需要再调整一下。
她将策划方案递给他。
“现下成衣铺的发展方向不对,我们不能守着旧思想再做生意,要打开格局,开拓创新,勇于变革,也许不久的站起来,它就成了苏家的主业,也说不定呢?”
吴明哲诧异地抬头看向她。
创新?变革?
他也曾向父亲提出来过,可他却从未放在心上。
总觉得他异想天开。
没想到,小姐竟也如此想。
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书后,映入眼帘的五个特别醒目的字‘方案策划书’。
心蓦地提起。
虽然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可不知为何,突然莫名有些激动。
父亲年事已高。
他总是要接过他身上的担子,然后好好养一家子。
因此,很迫切地想要做出一番成就,证明给别人看,自已并不是靠着父亲的关系当上掌柜,靠的是自已的能力。
只是翻着书里的内容。
越看越心惊,直到最后,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已的震惊。
跟父亲学习这几年。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与这上面的比起来,简直大巫见小巫。
吴明哲激动地指着上面的文字,“这,这是谁写的?”
橘夏将茶水端到他面前,歪着头说道。
“当然是小姐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槿柔,与之前不同的是,眸中多了钦佩。
刚坐在圈椅上的他。
立即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