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四麟性子乖张,在作风问题上有问题,这样的人进了政保也会出问题。
虽然作风问题在档案上没有记载,而且也没什么证据,可是纸永远不能包得住火。
路文斌知道,这些一定是被能人将事情抹干净了,他也不会在意。
作风问题在他们看来真不是大问题,他们在意的不是这个。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被敌人色诱,其他真没啥大事,要是一点弱点都没有的人更没人敢用,那是圣人?或者是。。。
既然被拒绝,路文斌也没有强求,在经过审查后,会有人继续进行暗中调查。
目前看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可就算如此,李四麟和冯宗湖依然是在政保一直待到下午。
不得不承认,政保的伙食很不错,比起街道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年头就有自助餐了,主食是大米饭、馒头,一盆炖南瓜,一盆酸菜炖白肉。
主要是有肉,这就是好伙食。
李四麟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人家既然邀请他一起吃午饭,那还有什么顾忌吗。
冯宗湖没有李四麟那么放肆,可他一直都跟着自已小叔走。
看小叔放开腮帮子可劲造,他也自然不会收敛,说难听点,哪怕死也不能饿着死啊。
这也难怪,两个人是分开询问的,这些人对李四麟倒还客气,可对冯宗湖虽说没有打骂,可也没少进行恐吓。
一度让冯宗湖感觉自已马上就要上刑场,可惜在来之前武器全都上缴了,进来之前又搜过身。
要不然以冯宗湖这小子的愣头青性格,说不好真的拼个你死我活。
路文斌看到李四麟吃饭时的样子,马上就打消了邀请他来的念头,这年头就连政保也就刚刚吃饱。
他这次是真的失误了,李四麟二人本就是练武之人,又都是十八九的小伙子。
李四麟还算收敛,他主要是不缺油水,可阿湖不行啊,在乡下不到过年杀年猪,平时想吃肉真的有些困难。
他也就吃了四海碗大米饭,阿湖愣是吃了八碗,路文斌眼见着那给十几个人准备的小灶下了一半,脸都绿了。
这之后就好了,路文斌像送瘟神一样将二人送到政保大门外,二话不说黑着脸关上了大门。
路文斌的手下可是很好奇,这话他从早上就想问,
“路队,上午那位到底是谁啊,我跟了你十来年,可从没见过这么低声下气!”
路文斌看着紧紧关上的大门,只是微微摇头,
“不该问的别问!”
他敢说吗,解放前路文斌可是见过黄叔的,别说他了,就是他的顶头上司都被这老爷子用枪顶在脑门上,之后又是狠狠地揍了一顿。
揍完了还得赔笑脸,那时的路文斌还挺不服,刚要掏枪,结果被自已的顶头上司一脚给踢翻了!
这老爷子记性还挺好的!
李四麟还想骂两句,这尼玛不是扯吗,开车来的,让他们爷俩腿着回去啊。
看到阿湖撑得直打嗝,他怒骂道,
“真没出息,看你吃的那个样!”
冯宗湖又打了两个嗝,不敢回嘴,只能小声的嘀咕,
“你不也没少吃吗!”
就在二人如同孩子一样在那里拌嘴的时候,一声汽车的鸣笛声打住了这稚嫩的表现。
一辆吉普车正不断地按喇叭,车窗摇下,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四麟连忙走过去,“段所,你咋来了?”
段所没好气的对李四麟说,
“你和齐瞎子都他娘的是混蛋,事情结束了咋还不说,昨晚上出那么大的事,愣是没通知我。”
李四麟笑哈哈的指着段所,
“不是我不够意思啊,昨晚上那可是炸药,真要是炸了,谁也活不了,你敢去吗?”
“再说了,你要是真出事,别说分局,就是总局局长都得被你家里给骂个狗血淋头!”
段所向来不忌讳自已的身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点头,
“也是,我要是真挂了,我老娘真敢闯进海子里。”
之后马上变脸,“我说的是这个事吗,你这混小子让我去北新溜达,我去了,事情结束了,你咋不告诉我回来呢,昨个下午又像傻子一样转了半天。”
李四麟一拍脑袋,他总是感觉有点事忘了,原来是这个,这个是真疏忽了。
他舔着脸凑过来,“段所,我的错,不满意咱们去东来顺,我请你。”
段所这才满意,“不用你请,这跟我走,晚上有人请客,也打打牙祭!”
李四麟张开大嘴,要知道有人请,他中午就不吃这么多了,这不后悔吗,
“段所,你说一下,到底是哪位,还得您出面。”
“别问了,先上车,出了政保得洗个澡,去去晦气!”
这话也就是他这个身份的人敢说,其他人还真不敢啊。
李四麟还有些担忧,“那不得告诉齐所黄叔他们一声,要不担心!”
“放心吧,去了澡堂子再打电话,那里有!”
段所请客洗澡,那必然是清华池啊,这也是目前京城最出名的一家。
先给黄叔打了电话,黄叔那边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哦了一声,这也让李四麟有些无奈。
清华池是为数不多有单独池子的澡堂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雅间。
要不然这个点你要去澡堂子,那水池上飘着一层油泥,李四麟是真下不去。
单独的雅间就舒服多了,不过段所看见李四麟光着腚,晃着那大家伙向他走来时,果断决定放弃。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去他大爷的,还不够丢人的呢。
冯宗湖倒是不在意,从小就见过,没啥可稀奇的。
泡个澡,搓一搓,再修个脚,喝着段所拿来的碧螺春,这滋味,快活似神仙啊。
李四麟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不过很快他也放弃了。
冯宗湖这个埋汰货,搓下的皴少说有半斤多,李四麟指了指自已侄子的鼻子,
“你多久没洗澡了!”
冯宗湖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叔,咱乡下人,实在是脏了就去河里游泳,也没怎么搓过啊,我这算干净的,起码没虱子。”
“妈的,以后你夏天每天必须自已冲一下,冬天每天洗脚,三天冲一把,你要是不听,我把你赶回去!”
听到李四麟的话,冯宗湖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城里人就是事多,拖着长音说。
“谁让你是我小叔呢,我听你的!”
从清华池走出来,天已经黑了。
李四麟将冯宗湖先送回家,之后和段所一起去了东来顺。
今天这个晚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段所不是抠门的人,可一般很少在所里。
就是在所里也不咋请吃饭,只是时不时的拎上几斤肉之类的送到所里,给大家改善伙食。
单独请基本没有见过。
上了二楼的包间里,齐所早就坐在上座,而另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旁边。
段所掀开门帘,对那中年男人说道,
“李哥,这么早。”
之后和齐所也打了招呼,并且介绍道,
“李哥,这是街道的李四麟,我的好兄弟!”
“四麟,这是轧钢厂的后勤主任,李怀德,我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