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的离开澡堂子,李四麟也准备回家休息,昨晚上真的是没睡好。
到了院门口一看,李四麟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秦淮如披头散发的呆坐在院子门口,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当她看到李四麟走到院门口,马上就站了起来,直接冲到李四麟身边。
这女人勉强挤出那么一丝丝的笑容,这份笑容真的很难形容。
几分讨好,几分希望,眼中的绝望完全缠在在一起,十分的复杂。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四麟兄弟,我家棒梗找到了吗!”
李四麟不敢给她太大的希望,只是摇摇头。
秦淮如的脸顿时像一潭死水,她默默地坐下,嘴里在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李四麟看到后也有些心酸,他只能这么宽慰这失去孩子的女人,
“秦姐,小当还小,你要知道,贾张氏不会照顾一个丫头的,你得为女儿想想!”
这句话惊醒了秦淮如,她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就冲回家。
其实李四麟也只是吓唬秦淮如罢了,现在的贾张氏还真没有那么不堪,怎么说也是自已的亲孙女。
回到自已的家,李四麟依旧是点燃了炉子,等到屋子里温度上来,他也脱下了外面的工服,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睡得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有人敲门,李四麟顿时怒了,破口大骂,
“操你大爷,谁啊!”
外面的人也愣住了,易中海的声音传来,
“四麟,你睡觉呢,我是你易大爷,没别的事,就是问问棒梗!”
院子里除了贾家之外,最关心棒梗的只有易中海了,李四麟强忍住怒火,喊了一嗓子,
“我也不清楚,等派出所传信吧!”
“哦哦,好的,你睡吧!”
李四麟再次进入了梦乡,门外的易中海心里肯定是骂声不绝于耳,可也不敢说出口。
这一觉睡得是真香,可惜到了半夜他就醒了,被尿憋的。
起来在尿盆里呲了一泡,李四麟也睡不着了,他本来觉就少,这从下午开始,已经睡了七八个点,困意早就没了,。
这就是年轻的好处。
其实他也想像其他穿越先行者一样修个厕所,这也是他唯一不适应的一点。
以前的李四麟大便规律非常正常,清早起来第一眼是抽根烟,第二件事就是蹲坑。
可眼下的厕所真的是一言难尽,街道管不过来,虽然有挑粪工,但也只能说是尽可能的去清洁。
现在是冬天倒也罢了,一到夏天没法说,成千上万条白花花的蛆虫在扭动着身躯,宛如开锅的水一样。
蹲下去还需要不断地抬脚,要不然那小白胖子就会悄然间爬到你的腿上。
那感觉真挺恶心的。
在景山的时候,家里是独院,起码能挖个深坑,放个大缸,家里人也勤快,就算是夏天也最多是有点臭味罢了。
可在九十五号院是真做不到,他也问过,除非是你们院整体安那么一个,掏粪的钱还得均摊。
这大院里的人,算计一个比一个深,说是要掏钱,跑的比谁都快。
他只能改变自已的习惯,每天到街道再蹲坑。
以后再说吧,日子不是一天变好的,他实在是睡不着,心里想着干点别的去。
前阵子和傻柱喝酒,听他说离着大院也就三四公里的地方就是鸽市,来东城这么久,还真没去过。
今天立冬也没吃上饺子,实在是有些烦闷,自已手里还有几十元,去看看吧。
换一身衣服,李四麟这次没忘了换鞋,悄悄打开自家的大门,本来他是和以往一样直接从前院翻出去得了。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脑子抽了吧,他居然从后院翻走。
趁着夜深人静,李四麟根据自已掌握的消息,来到了这里的鸽市。
东城的鸽市比景山区的要小,不过数量更多,掏了两毛钱后进入了鸽市。
鸽市的规矩很多,不能拿手电照人脸,不能说出对方的真名,不能打架之类的。
李四麟转了一圈后,真的有些吃惊,要说胆子大还是城里人啊,起码在景山区的鸽市上看不到枪的存在。
六指对这东西管的很严,只要出现他第一时间就安排人给买回来,一般都会藏起来。
就连械斗的时候也特意说过不要带枪。
这里居然就有,可惜李四麟买不起,一把盒子炮就敢要三百,现在就算是把李四麟卖了也不值啊。
主要是卖票的多,东城工厂可不少,这些票的来源大家心知肚明。
也有卖古董的,第一李四麟不懂,第二还不到时候,过两年才是古董白菜价的好时候。
转来转去,李四麟买了点粮食,花了一共不到二十元,这就是准备存放在地窖里的。
虽然景山那边存了不少,可也不能指望什么都靠着家里。
买完粮食李四麟索性直接回家,也没什么好逛的,还是回景山更加稳妥一些。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闷闷的响声,李四麟迅速躲在一个角落里,向远处望去。
声音传来的地方火光照亮了天空,一连串的枪声在这寂静的夜空里响彻天际。
出事了,李四麟并没有选择向枪响的地方奔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他很清楚,在热武器面前无论你多么精深的武艺都是白费。
就算你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一枪过去,也是一个眼。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他所藏身的地方在鼓楼附近,是个死胡同,胡同的尽头有一个早已破落的独院。
与其说是一个独院,还不如说是废墟,这小院子以前出过大案,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
这个独院也小,原本的房子只有三间,也就五六十平米,院落也就二十平左右。
街道和居委会手头紧,一直没有好好的修缮,索性只是简单的换了大门,里面一直保持原样。
这属于这个时代的面子工程吧,知道的人不多。
李四麟翻墙而过,躲在大门后,将自已身体都隐藏起来,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自已真是个煞笔,今天刚找到线索,工安那边一定会紧锣密鼓的搜捕和抓人,又涉及到蟹教,军方也会直接出动。
这么敏感的时期,自已怎么还出来瞎转悠,不是煞笔是什么,一定是睡糊涂了。
现在只希望事情赶紧过去,好跑回家啊。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暗自后悔之时,两个脚步声从远至近传来。
沉重的呼吸声在这深夜里格外的清晰。
可惜李四麟并没有听到任何的追捕声音。
这二人喘着粗气,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这是死胡同,怎么办!”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嘘,小点声,前面是吴老四死的地方,他在那里和几个工安一起同归于尽了!”
“一般人不知道!”
说话的这个人是男性,声音略显尖锐。
妈的,真他娘的倒霉,李四麟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