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板,城北的拆迁重建落实下来了,而且政府重点发展城北,少夫人之前买的城北的楼还有地皮已经翻了十几倍了。少夫人的眼光真的是毒辣。”
简益真的不得不佩服,后悔当时自已怎么不跟着买一点,不然现在都可以躺平了。
唉!
当时他还质疑少夫人,现在看来,他才是个傻子。
“出去吧!”
“是。”
俞霁舟颓废地靠在椅子上脑袋向后仰,他拿出手机,手机屏保还是他当年拍她的那张背景照,他修长的指尖轻抚了几下,眉眼也变得柔和了些许。
他的小丫头,一直很优秀。
他都知道。
他半阖下眉眼,胸膛如海浪敲打般刺痛,强忍住喉咙间涌起的酸涩,眼眶通红一片,眼底深深的无奈涌了上来,神情悲痛。
四年了…
我的漫漫,你究竟在哪里…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回来好吗?
这四年他几乎翻遍了所有全国,国外也动用了滔天的人脉,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他不断安慰自已,告诉自已没消息或许是好消息不是吗?
至少她活着对吗?
俞霁舟冷硬的下颚紧紧绷起,眸色阴鸷,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她一定还活着!”
半晌。
他从自已上衣的口袋里掏出四年前他准备好的钻戒。
钻石依旧那么闪耀,可他眸色晦暗,心底一片苦涩。
他温柔地抚摸着那枚戒指,静静凝视着它,颓废的脸上此刻温柔尽显,眼底闪烁着关于她的回忆跟无穷的想念,沙哑着开口:
“漫漫,还有两天就是你26岁生日了,每年我都给你准备了礼物等你回来。今年不要再躲猫猫了好吗?回来好吗?”
他手指轻轻拿出那枚戒指情不自禁地摩挲着,随即紧握在手心。
冷冽的黑眸满是悲伤,水雾渐渐模糊了双眼,眼角沁出一滴泪。
他痛苦地低吼,像是一只迷茫又走投无路的猛兽,泪水从他无神发灰的眼睛滚落。
他真的很想她!
他愿意付出所有代价,什么都不奢求,只求她能平安,能归来。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心灵跋涉,终于一点一点地调整好那如乱麻般复杂的情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投身到工作当中。
对他来说,只有被繁忙的工作填满,才能暂时缓解思念的痛苦。
俞霁舟刚结束完会议,简益跟在他身后,汇报接下来的工作流程。
“俞总,黎氏集团新任董事长黎律京在办公室等您。”
俞霁舟随手摘下眼镜递给简益,随即嗯了一声。
黎家黎律京大公子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自从接手黎氏就展示了非凡的商业天赋,黎氏科技在容城最有实力的上市公司。
黎氏在八十年代以医疗发家,后经过多年的累计,已经在多个行业都有翘楚的品牌。
黎律京在容城也是个风云人物。
最近黎氏将集团核心科技产业迁移到海城,更是一掷千金买下海城CBD办公大厦,近期海城都在变天,海城以后不再是四大家族,俞家,严家,裴家,楚家了。而是五大家族,黎家只是仅次于俞家。
最近两家公司正有意合作Ai项目,一个有技术,一个有资金,如果双方能合作,相互捆绑,双方都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合作的事项双方项目负责人已经交接了许久,黎氏来到海城,双方又有合作要推进,黎律京自然是要上门拜访。
黎律京打量着眼前气派的办公室,俞霁舟年纪轻轻就管理着这么大一个集团,而且他十四岁就开始接手,一边完成学业一边管理集团。
黎律京真的很期待能见到这位商业奇才。
办公室门被推开,黎律京礼貌站起身,看向门口。
俞霁舟大步走过来,步伐稳重,周身散发着矜贵凌冽气场。
他步伐停在离黎律京一米左右的位置,主动伸出手,“黎总,久仰。”
还未等黎律京伸出手回握,“俞总,久仰大名。”
俞霁舟看清他的容貌,不禁错愕了一下,脸色稍微出现了几秒反常,不过很快被他掩饰掉。
怎么又想起她了…
“黎总,请坐。”
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着两家公司的合作案。
临近结束的时候,俞霁舟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他的脸上,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
“俞总,我脸上有东西吗?”黎律京开玩笑道。
俞霁舟回过神,他移开目光,低声笑了声,“不好意思,刚好我爱人也是容城的,你们讲话的口音有点像,我一时想起她分神了。”
随后他吩咐简益将合同拿过来。
黎律京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戴着婚戒,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
“俞太太是容城哪里人,说不定我认识呢。”黎律京礼貌回应。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黎律京轻点了下头。
简益已经将合同拿了过来。
合同一式两份,两人签过字后合同正式达成。
两人再一次握手。
“俞总,过两天黎氏开业典礼您一定要赏面。”
“自然。”
寒暄了几句,秘书恭敬的送黎律京出去。
黎律京走后,简益时不时的看向俞霁舟,一脸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男人低声开口,一双黑眸黯沉如水。
“老板,我觉得黎总眉眼跟少夫人有几分相似。。。”简益说完顿了一下,抬眼望着俞霁舟。
造化弄人啊!
他都看出来,老板不可能看不出来黎总长得像少夫人的。
男人端坐在沙发上,刀刻般俊脸没有丝毫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
简益见状收拾好桌面的合同退下了。
他知道他老板又在想少夫人了。
俞霁舟拿起手机,翻看黎漫的照片,眸底涌上暗流,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夜色。
是真的像!
可那又怎么样!
他的小丫头还是没有消息。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
睡梦中的黎漫嘤咛了一声。
那如脱缰之马般肆意飘荡的思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一扯,瞬间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俞霁舟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一刻也未曾离开她。
他的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又像是一片空茫,只是执拗地盯着,坐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