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阿吟独自去了赤璃家,也是遇巧了,赤璃家的几个小狐狸都在家嬉笑玩闹着。
赤璃依靠在荆山的怀里,两口子相互依靠着,笑着看孩子们打闹,气氛温馨无比。
那只最小的赤红色小狐狸,受了阿吟的血,居然是几个崽子中天赋最好的那个!平日里最会撒娇卖萌,可爱的紧,一家子都宠着她!
“好生热闹!”阿吟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
赤璃有些惊讶,但立马又热情的将人迎进客室:“阿吟,你怎么舍得来了?前面拜访你,可惜你在闭关,都好久未见了?”
阿吟侧了侧身子,假装不经意的避开了赤璃拉自已的手:“是挺久没见着了!这不今日来拜访拜访!”然后随着狐狸夫妻二人进了房间。
小五看见阿吟闲闲的瞟了自已一眼,心都揪起来了:“遭了!阿吟姑姑肯定是来告状的!”
小五哭丧着脸:“那怎么办,爹娘肯定会揍我们一顿!”
小二恨恨的说道:“没事,本来就是他的错,揍他几顿怎么了?”
小三小四:“就是,小五你放心,哥哥们在前面顶着呢!不怕!”
小六看哥哥们挤在一起,也使劲挤了进去,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事没事,哥哥们带你去摘荷花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们走!”
……
接过赤璃递过来的茶,并不沾口,就放下了。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你家小六如今看起来倒是挺好的!”
阿璃和荆山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事儿了。荆山笑道:“这事儿过了这么久,再说我家小六多亏了您,如今才有这番造化!”
阿吟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声,表情也淡淡的!赤璃见阿吟不接话,只得小心翼翼的问到:“阿吟?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阿吟的病情冷冷淡淡,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这两年我在疗伤,前几日才大好。”
赤璃见状接过话:“真是害你受苦了,若非那九头蛇,我家小六同您都不会受这番罪!”笑容有些勉强。
“呵!合着两年多了,你们还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呢?”阿吟歪着头,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荆山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赤璃?你还没跟荆山说呢?当年我有事外出了,我家相繇来寻我,然后碰到你家小六非要缠着我家相繇玩儿?就因为我家相繇不乐意,小六拿着石头将他头砸破见了血,这才咬了你家小六?荆山这事你居然还不知道?”阿吟不屑的嗤笑道。
听了此言,赤璃低着头,笑的有些难堪:“当年小孩子不懂事!”
荆山抱拳:“实在抱歉!我确实不知!”
“呵!也是,我家相繇无父无母无人撑腰,也没人疼,没办法,还没化形就要被迫长成大人了,不像你家小六,化形几十年了,还是父母面前“不懂事”的心肝宝贝。”阿吟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荆山听懂了,这是指责自已教养无方,小六虽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模样,却实打实的两百多岁了,相繇那时候才多大?化形不过十余年!
当年荆山在家并未外出,所以不知道事情起因,直到今日才知道事情的起末。看着妻子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真的了,只得站起来抱拳道:“抱歉,是我教导不当,以后我定会严加管束!”
阿吟见荆山确实毫不知情的模样,倒也没继续讽刺他了。
“过去的事,我无意追究了!无论如何小六确实是因相繇中毒了,我耗了那么心血救了你家小六,我自已足足修养了两年多,相繇也被你们家小狐狸揍了一顿,我也未曾说过任何不是,按理说,怎么都该扯平了,你们说对吗?”
赤璃脸上倒有些不满,刚想说什么,就被严厉制止了,荆山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严重了,此事是我家小六错了,我定让她登门道歉!”
“不必,你家狐狸崽子们这两年就盯着我家相繇辱骂殴打!我家相繇心有大义,总觉得你家小六中毒有他的责任,一次次的任由他们欺辱咒骂!但是我的人我心疼,特地来找你要个说法!”
阿吟盯着淡绿色的茶水,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将茶水倒了,茶杯倒扣在桌子上,茶水顺着桌子流的到处都是,脸上带笑,目光却有些森然!
荆山听了此言,脸色涨的通红,隐晦的瞪了一眼拽着自已的妻子,真心实意的向阿吟作了个揖!
“都怨我,此后我定严加管束,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了!”
阿吟坦然的受了他这一礼,起身冷笑道:“荆山,几百年前,你夫妻二人来到这不句山,我自认为也曾庇佑过你们吧!我的人,别碰!再有下次,这就不是如今这般轻拿轻放了!”
“我夫妻二人承您的恩情,无以为报,我向您保证,再也没有这种事了!”荆山小心翼翼的答复道。
懒得理会赤璃的小动作,起身淡淡的看了荆山一眼:“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莫要耽搁了你家孩子!我不爱喝茶,告辞!”说罢就便转身离开了。
见阿吟转身不见了,赤璃推搡着荆山。一边哭一边质问道:“我家小六受这番罪,那卑劣的九头妖不就挨个揍吗?打死也不为过!”
“夫人,不可再如以往那般溺爱孩子们了!纵的他们不辩是非曲直!今日我定要打断他们的腿!”荆山一边躲着夫人,一边义正言辞的说道。
赤璃听得火冒三丈:“我身上掉下的肉,你就听外人的三言两语要打死他们,你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喜欢她,你才如此言听计从!”
荆山气的眼睛通红:“夫人,胡咧咧些什么?你怕是忘了当年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
赤璃突的冷静下来,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
“唉!她最是护短了,我们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啊!再说我也是为了孩子们好是不是?”荆山见状,轻轻安抚着妻子。
当年荆山带着身怀六甲的妻子躲避敌人,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不句山,几百人追杀二人至山腰,而妻子当时就要生了。眼见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绝望之时,密密麻麻的树根,瞬间将敌人全部绞死!血液汇聚成了小溪,腥味久久不散。
自那以后,他们两口子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可是那天红色的溪流,两人久久不敢忘怀,只是久了,见阿吟也不是那般嗜杀之人,这才飘了!
走出了狐狸洞,站在洞口望着天空,阳光照在身上,蓝暖暖的!那棵迷穀树依旧光华四照,这不句山一如既往,真无聊啊!阿吟轻叹了一口气:“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