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洋大仇得报,满身鲜血地回到客栈。他的母亲看到他这副模样,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大声训斥道:“洋儿,你怎能如此?你这是滥杀无辜啊!”
冷洋站在那里,面色冷峻如冰,一言不发,眼中却透着一丝固执,他不认为自已有错,在他心中,那些人都罪有应得。
秦一寿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大娘,您先别生气,冷兄这么做或许有他的苦衷,咱们不妨听听他怎么说。”
冷洋的母亲气得浑身发抖:“苦衷?他这是造孽啊!”
冷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娘,我没错。”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秦一寿看着冷洋,轻声问道:“冷兄,你能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冷洋沉默片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缓缓说道:“我父亲与城主赵刚,曾是生死兄弟。他们一起在剑宗闯荡,情谊深厚,那时候,一起练剑,一起谈天说地,就像一对亲兄弟。”
第一次听到冷洋说这么多话,秦一寿等人都没有打扰,就连冷洋的母亲也陷入了同样的回忆之中。
“后来,赵刚叛出剑宗,今天我才知道,是为了赵天的母亲……父亲得知后心急如焚,追踪到此。他找到赵刚,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头,可赵刚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还和我父亲大打出手。父亲不想伤了兄弟情分,见劝不过,只能无奈地返回了宗门。”
“但没想到,剑宗宗主不知从何处得知父亲与赵刚见面之事,认为父亲包庇赵刚,不由分说就将父亲关了禁闭。”说到这里,冷洋的拳头微微握紧。
“在父亲被关禁闭期间,娘您发现了父亲竟然还有一个外室,就是弟弟冷池的母亲。您当时如遭雷击,满心的失望和愤怒。一气之下,您带着我前来投靠赵刚,您想着,毕竟曾经有过交情,他会收留我们。”
“刚开始,赵刚确实对我们母子极好,他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洋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后来还让我当他儿子的贴身护卫,那时候,我以为我们找到了新的依靠。”
“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在剑宗出了事。有剑宗弟子出现在城中,赵刚那多疑的性子,竟以为是父亲出卖了他。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对我们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一次,我回到住处,听到娘您的惊叫声,我急忙冲进屋子,就看到赵刚那混蛋正欲对您动手动脚……我……我当时怒火中烧,冲了上去……咬了他一口……”
“从那以后,娘您就被冷落,被关在了城主府后面那阴暗的小屋,受尽屈辱,就连仆人也经常欺负您。而我也经常莫名地挨打、受罚。我反抗不过,只好忍……忍……我被少城主呼来喝去,当作下人使唤,稍有不顺,便是打骂相加。后来,我拼命地练剑,拼命地练剑,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但是,我却依然无法保护母亲您……”
冷洋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秦一寿听后,心中感慨万千,终于明白了冷洋心中那深深的仇恨。
此时,冷洋的母亲早已泪流满面……他知道儿子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不知道儿子在城主府中遭受了这么多虐待:“洋儿,对不起!是娘没用,是娘对不起你!是娘不应该任性冲动,相信了赵刚那禽兽……”
冷洋的母亲抱着满身是血的冷洋痛哭自责不已。
秦一寿和沐婉悄悄退出房间,去看望那些剑宗弟子。
与此同时,在客栈旁边的一间茶馆雅室里,茶香袅袅,碧色的茶水微微荡漾,映照着他们略显疲惫的面容。
一位面容削瘦,看上去约显五十出头的老者轻轻吹了吹茶沫,缓缓开口道:“老吴,一寿这一路表现,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略显苍老,身体有些虚胖的吴老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这小子看似莽撞,实则聪慧过人。那一系列举动,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老李,这一路,咱俩可是白担心了。”
“可不,刚进小虎镇那会儿,我都傻眼了。以为走错地方了,谁能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能发生那么大变化。要不是你要打探孙子的下落,说不定还能看到一出好戏呢。”老李一脸遗憾道。
“后面的虎门镇,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小子一举一动,堪称神迹。这老吴这辈子没服过谁,这小子我服了。”老吴抿了口茶,笑盈盈地说道。
老李骄傲地说道:“这小子,我一打见面就看好。他常说,四两拨千斤。没想到在处理事情上,也可以做到四两拨千斤,化腐朽为神奇。精彩,实在精彩!”
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一路暗中保护秦一寿他们的萌宠阁李长老和灵兽宗的吴长老。
接着,吴长老又道:“不过,这小子一进城,就杀了少城主一事,我没看懂。要不是咱俩在,一旦那个元婴老怪出现,这小子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李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哼,那元婴老怪,以为自已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秦一寿受到威胁。”
吴长老微微皱眉:“没错,这城主之所以能一手遮天,纵子行凶,却无人反抗。恐怕与这个元婴老怪有很大的干系。”
接着两人开始炫耀起自已的战绩:
“多亏了我选定了那处山谷作为战场,那里地势复杂,方便布置法阵。”
“那还不是我当诱饵,把他引过去的?”
“是我亲自绘制的困杀法阵!那符文,每一笔都倾注了我的灵力。”
“要不是我在山谷周围布置了迷障,他早就发现你的困杀阵了。”
“要不是我启动困杀法阵及时,那元婴老怪早就跑了。”
……
“最后那一下,是我捅的……”
……
“噗!”一片茶雾扑面而来,争吵声戛然而止,吴长老和李长老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雅室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白长老?!”
李长老微笑着点头:“这次行动虽然惊险,但总算除掉了这些威胁秦一寿的隐患。不过,此事还得继续保密,不能让秦一寿知晓,也不能让旁人察觉是我们所为,否则,可能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吴长老点头:“自然,我们只需在暗中护他周全,期待他能继续给我们带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