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盛老爹来了林栖阁与我和小娘说白天的事。
果然,吴大娘子果然是为了梁晗求娶我,她说了我救梁晗一命对梁府有恩的事,又道梁晗心悦于我。所以想先定下亲,等我过了及笄之礼便迎我过门。
爹爹没有当场应下来,但还是对梁晗好一番夸奖,在他看来这是一门很好的亲事。
“主君,万万不能将盛家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啊。”小娘轻扯着盛老爹的衣袖,梨花带雨地讲述梁晗轻浮我的事情。
盛老爹有些不相信,想着定是什么误会,问道:“当真是梁晗那孩子?我瞧他不是这样的人。”
“爹爹,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有些才情,对人也谦逊有礼,但他对我的冒犯也是真的,女儿不敢说半句假话。”我为了让盛老爹心疼也是可怜巴巴的含了泪,“女儿是怕爹爹小娘担心,才把这件事情藏在心底,谁也没说。爹爹想将墨儿嫁给他吗?墨儿真的好害怕。”
盛老爹心一下就软了,比起梁晗他终究更相信自已的女儿。
只见盛老爹眉头拧到一处去,大拍桌子道:“这个梁晗,是爹爹错看了他,墨儿放心,爹爹会给你找更好的儿郎。”
虽是生气,但盛老爹是不敢把梁晗怎么样的,毕竟是伯爵府的嫡子。
齐国公府内。
平宁郡主走进屋子瞧着齐衡手中拿着书,眼睛却看向别处发呆,于是开口道:“这一页看了半晌也不翻一下,瞧来是有金子的。”
齐衡连忙起身问安,回答道:“我在这页看到一句话,想到学究出的一道题目,正在百思不解。”
“说说看,为娘帮你参详参详。”平宁郡主顺势坐下。
“不用了。”齐衡坐下。
“别小看你母亲,我在博学的大娘娘身边长大,从小也是饱读诗书过来的,学问可不比你们父子低。”平宁郡主面带笑容,轻扇扇子。
“说道学问,我在盛家家塾读书也很久了,多有叨扰”齐衡转过身子来,兴致勃勃地继续道,“母亲,要不这样吧。明日您与我一起去拜望一下盛家老太太,送些薄礼表表心意如何?”
“你去盛家读书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去过了,礼也送的不少。”郡主不以为然,“按理说我们家是公府,盛家一个四品,这样已是折节下交,若是频繁往来到显得有点做作,让人家觉得我们另有所求似的。”
齐衡不死心仍旧劝郡主前去盛家拜访,皆被平宁郡主搪塞过去。
“考试这些日子啊,你就专心读书,剩下的事儿不要多想。”平宁郡主不给齐衡机会再说,便摇着扇子离开。
“郡主可是瞧出什么苗头了?”陈嬷嬷在廊下行走间与郡主说话。
郡主回答道道:“他手里拿着书本,眼睛却瞧着别处,哪里是研究什么题目,倒像是心里有人了。”
“莫不是……盛家四姑娘?”陈嬷嬷细细琢磨着,“如今永昌伯爵府梁家为嫡六子向延庆县主提亲的事,已是传的沸沸扬扬了。”
“不过是个空有名头没有实权的县主,倒是三番五次闹出大动静。”比起面子,平宁郡主更在意里子,他齐家的儿媳定要在官场上能帮到齐家才是。
盛墨兰,一个被爱闯祸的公主捧着的人,平宁郡主是看不上的,她心中有更大胆的打算。
“盛家应下了?”平宁郡主头也未回,差人搬了椅子坐在廊中并唤来不为。
“还没有。”陈嬷嬷答道。
“恐怕屋里那个也不知道盛家的意思。”郡主转头看向齐衡所在的方向。
郡主话毕,不为已经到了。
“郡主妆安,不知道找小人有何事。”不为低头跪在地上道。
郡主没急着发问而是拿了茶,缓缓喝上几口,将不为晾在一边。
“公子在盛家家塾读书时,有没有跟盛家的姑娘说过话啊?”郡主不怒而威,很有主母气势。
不为自然是不会把齐衡钟情盛家四姑娘的事交代出来,郡主问什么他都强应付着。
不为走后,平宁郡主冷哼一声说道:“一派胡言,在这跟我装神弄鬼。”
“这猢狲,口中没个实话。”陈嬷嬷附和道。
“凭着自已成了县主便想飞上更高的枝头了,她打的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吗?”郡主眸子似笑非笑地微微用力。
“可要换一个人跟着公子吗?”陈嬷嬷弯腰询问。
“不为他用惯了,自小跟着情谊也厚。”郡主顿了顿,“再说,马上就要科考了,没有什么出格糟烂的事儿不动的好,待春闱结束,我自去会会这延庆县主。”
说起县主,平宁郡主心中有了些涟漪,她倒是还知道另一位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