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淋了雨,温言现在得洗个澡。
但是温言推开厕所的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突然有点犹豫了。
温言的第一感觉就是扑面而来的潮湿与霉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仿佛无数细菌正在这里肆意滋生。
他头顶的灯光昏暗,勉强照亮了浴室里的东西。温言看见墙壁上的瓷砖斑驳陆离,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角落里甚至可以看到霉菌的痕迹,无声诉说着时间的侵蚀与疏于管理的现状。
洗手池边缘积攒着一层厚厚的污垢,水龙头滴答作响,却不见水流畅快流出,似乎也被岁月和忽视所封印。镜子模糊不清,布满水渍和不明物质,映照出的是一个扭曲的世界,让人不敢直视。
整个空间缺乏通风,使得这种糟糕的状态更加恶化。
温言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的马桶,他有点忍不住想吐。
温言拿着衣服的手在那里思考半天才咬着牙走进去打开那个花洒。
看见清澈的水流急速喷出,温言才缓了口气。
还好这水应该能用。
虽然肉眼看着这水挺干净的,但温言觉得这水闻着总有个味。
他非常难受地盯着这水看了半天,才把这关上开始脱衣服。
温言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再洗了个头,然后走出门长呼了口气。
才解决完洗漱问题,温言又得站在这张床前纠结半天。
温言将上面的被子掀开,上面斑斑点点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几处肉眼可见的油渍。
温言嫌弃地把枕头翻过来,不翻不好,一翻温言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几根头发。
温言有点崩溃了。
这要他怎么睡呀。
早知道不贪图便宜来住这家酒店了。
但他钱都付了,现在退也退不了了。
温言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他真觉得自已是脑子进水了。
盯着这张床也不是个事,再怎么这张床也不会变得干净。
温言认命地推开酒店门去到外面的大街上。
刚下过一场雨,现在又变得燥热起来。
温言蹲在街边感受着热浪的汹涌,他想就这么自然的把头发吹干。
闲得无聊,温言准备拿出根烟抽抽。
他左摸摸右摸摸都没有摸到自已的那包烟。
温言想起自已换衣服了。
害,温言撑着脑袋歪头看着旁边来往的人。
天已经很晚了,很少有人会路过于此,也似乎只有他会驻留在原地。
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温言起身朝那个阴暗的地方再次走去。
温言将自已缩在床上比较干净的一块地方。
很晚了,他想要睡觉。
但这样的环境他实在是有点睡不下去,温言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滚到了那些不干净的地方,虽然他躺的这块地也没有多干净。
等到了后半夜,温言才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温言很早就醒了,他是被吓醒的,还是被自已的梦给吓醒的。
他梦见自已被一群又脏又恶心的怪物追着跑,要不是是他醒得快,不然差点他就被抓住了。
好险,虽然是个梦,但是要是真被抓住了,那不得和那脏东西来个正面接触,那样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吐。
温言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已刚刚睡过的床。
他觉得自已要是再躺上去的话说不定还会再做噩梦。
看了眼时间,五点十九分。
现在出发的话,坐个公交车过去,应该不算太早吧。
反正他现在睡也睡不着了,呆也不想在这里待了,索性现在离开。
温言简单的洗漱了下,拿起自已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温言坚决地把这个地方拉进了黑名单。
早上的风是凉的,夹杂着一点雾气扑面而来。
温言的头发又长了些,前面的头发完全遮住了眼睛。
温言把自已的头发胡乱揉了两把,眼前的视线清晰了点,然后他满意地提着自已的箱子跨上了公交车。
雾这么大,今天应该是个大晴天吧。
温言靠在窗边试图看清外面的风景,但他除了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没关系,这也阻止不了他的好心情。
凉风持续吹过,温言现在整个大脑都清醒了。
当温言站在左忱家楼下的时候,他才开始慌张起来。
这么早会不会打扰到他呀。
温言有点不确定地蹲在了自已的箱子旁边,准备先给他发条消息问问。
[你起床了吗,早(???????? ]
要是他起床了,温言再上去敲他的门。要是他没起的话,温言就决定再等等,等他睡醒了再上去。
毕竟现在才六点多,好像是有点太早了。
可能是刚才风吹得有点狠了,温言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有点无聊。
温言蹲在地上一晃一晃地看着地上的蚂蚁。
温言觉得它一个人应该也挺无聊的。
所以温言决定陪它玩一玩。
温言从旁边拿了根小木棍,然后开始了逗蚂蚁。
它逃他追,蚂蚁它插翅难飞。
温言迅速地挡住了这只蚂蚁所有的路线,把它困在了自已的范围之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言突然觉得自已这样有点幼稚。
逗蚂蚁把他自已给逗笑了。
温言扔掉小木棍放小蚂蚁离去。
然后他继续一个蹲在那里摇摇晃晃。
手机没有消息。
左忱应该还在睡觉吧。
温言将脑袋埋在了自已手臂里,等待着时间流逝。
“温言。”
有人叫他。
温言都怀疑自已是不是蹲太久蹲出幻觉了,他竟然听见左忱在叫他。
温言正准备抬头站起来活动活动,就听见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温言。”
这次温言知道不是幻觉了,他猛地抬头看向自已面前的人。
“左忱?”
温言有点懵,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是没消息,那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温言仰着脑袋看见左忱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个白色背心,像是才睡醒的样子。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才睡醒。
温言冲他笑了笑,“你怎么在这?”
左忱觉得自已面前这人有点傻,他弯腰向他伸出手,“先起来。”
其实刚才不是温言他不想起来,他感觉自已腿好像麻了。
要是他撑着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显得他多滑稽呀。
温言不好意思地冲他说道:“腿麻了。”
左忱笑着半跪下去,然后把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
与其说拉,不如说是抱的,但是好像又不是抱。温言觉得这个姿势怪极了。
这个人撑着他的胳肢窝把他给举了起来。
温言站是站起来了,但腿还是麻麻的,软软的,感觉下一秒就又要跪下去。
不过还好左忱死死地扶住了他。
“蹲了多久?”
温言低着个头小声嘟囔,“也没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吧。”
“怎么来这么早?睡好了吗?”
就是因为没睡好才来这么早的。
温言将自已的黑眼圈抛之脑后微笑着说道:“睡好了。”
“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左忱拉过温言身边的行李,然后扶着旁边这人往前走。
“怕打扰到你。”
“打扰我什么?”
“打扰你睡觉啊,这么早你肯定还在睡觉。”
左忱拿他没办法,“傻不傻啊你。以后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管是半夜还是一大早。”
温言觉得这人脾气好得有点太过了,大半夜的睡着了要是有人给自已打电话,他都会有一点小情绪的。
这人心真大。
不过温言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了。”
还是熟悉的环境,温言瞬间觉得亲切起来。
“吃早饭了吗?”
温言忘了,他当时只想着离开那个破地方,一时没想起吃早饭这个事。
温言瞧着他把自已的行李和书包放进房间里,然后走出来,“没吃?那我点个外卖。”
温言连忙将手覆盖在他手机上:“我来吧。”
左忱柔声道:“行,那我先去洗漱,你在沙发上等我吧。”
“那我下楼去买吧,这样快点。”
“不累吗?”
温言现在特别地兴奋,“不累的,我很快,你去吧。”
“上下楼的时候慢点,注意安全。”
温言拿着手机出门了。
终于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温言高兴地给左忱买了五个大肉包,一根玉米,一个鸡蛋,一杯豆浆。给自已买了一根玉米,一个烧麦,一杯豆浆。
温言看着自已手里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我回来了。”温言进门看见了左忱坐在沙发上,于是喊道。
“买的什么?”
“我给你买了五个包子,还有玉米,豆浆,鸡蛋,肯定能吃饱!”
左忱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不怕把我撑死啊。”
“多吃点,对身体好。”
看着温言拿着玉米开始啃,左忱笑着把鸡蛋拿出来剥好,然后递到他面前,“吃个鸡蛋,补补营养。”
温言看着鸡蛋摇了摇头,“我不爱吃鸡蛋。”
左忱还是坚持道:“你太瘦了,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温言试图跟他讨价还价,“我只想吃外面的蛋白,我不爱吃蛋黄。”
左忱又小心翼翼地把蛋白和蛋黄脱离,然后把蛋白喂到他嘴边,“现在可以吃了。”
温言看着自已嘴边的手耳尖微红,他慢慢地张开嘴咬了下去。
为了避免左忱抬手抬太久,他迅速把整个蛋白都吃进嘴里。
“慢点,小心噎着。”左忱看着他这样子笑了笑然后把蛋黄塞进了自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