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信如此说,陈县尉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我之所以将人都请到屋子里面来,不就是想尽快将这件事揭过去吗?现在李信又提这件事,这是要给自已上眼药啊!
心说事到如今,自已哪还敢真的去检查这令牌啊,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陈县尉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
李信看着陈县尉此时的惺惺作态,心中不由得大喊一声舒坦,有看着陈县尉下边拘谨的坐着的韦馆主,冷眼一横,淡淡说道:“既然陈将军不敢,那就韦...馆主代劳来检查一下令牌吧,也好为我验明正身,省的被人怀疑是不是假冒的。“
韦馆主原本还在老神在在的想着如何应对李信可能追查韦家的事,没想到李信此时竟会跟自已说话。
韦馆主原本就抱着一丝的幻想,想着这李信不过就是狐假虎威,假冒的安国将军世子,所以一听李信此时的言语,下意识就从黛珂手中接过令牌。
这令牌一入手,一股子清凉的触觉从手掌间传来,韦馆主的心都快碎了,暗骂自已道:叫你手贱,这也是现在自已能随便拿的吗,人家让你查,你还真敢查啊,自已这个师弟一介县尉都不敢查,自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馆馆主,连个小吏都算不上的人,居然敢查李信的令牌,此时的韦馆主肠子都快悔成刺身了,主打一个生猛。
看着手里面的令牌,韦馆主左右为难,不查吧,自已已经接过来,看都不看一下就返回去,怎么着,耍人家安国将军世子当傻子玩呢,这哪成,拖出去扑哧一刀就给砍了。
若是查呢,自已不过一个小小县城里的一个小小武馆馆主,县尉都不敢查的东西,你敢查,安国将军府的东西你也敢查,自已等人不过就是客气一下,结果你还真查上,这是你能查的吗?简直是侮辱安国将军府的名声,这哪成,拖出去扑哧一刀就给砍了。
脑子乱糟糟的韦馆主,转瞬之间,各式各样的胡思乱想都来了个遍,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索性干脆把心一横,左右就是个死,反正令牌都接过来了,不如就看看,也算临死之前长长见识,将这安国将军府的牌子记好了、记牢了,下辈子别再遇到了认不出,白白丢了大好的性命。
心里这么想着,韦馆主就将手里的令牌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只见这令牌银边做的修饰,翠玉做的牌身,这面上刻着几个大字并着花纹,又用金粉墨汁顺着雕刻的痕迹描出字形花纹来。这令牌之上纹着的花纹是一龙一虎,飞龙在天,虎踞山林,一上一下将令牌上的字包裹着。令牌上描着的字正是“敕封安国将军李扬”。
翻过令牌来,与正面大同小异,大同的是龙虎花纹,小异的是背面的字刻的极小,内容大致就是这李扬何年何月何日,立了何种功劳,有到何年何月何日皇帝因功敕封安国将军之位等等。工匠的雕刻的手艺极高,啰啰嗦嗦一大长串的字都能刻在这一方令牌之上,字还能看的很清楚。
看完了,韦馆主也知道自已今天是遇到阎王爷了,心中一凉,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在地上。陈县尉一见韦师兄这副模样,心道还好自已没查看这令牌。李信自然也看到了韦师兄在看过令牌之后,就跪倒在地上的样子,心说有这么夸张吗,看个令牌就吓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这个令牌还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吗,待会可得问问黛珂。
韦馆主失魂落魄的将手中的令牌恭敬的还给黛珂,默默无语。李信看着令牌又还给黛珂,又看着此时有些幸灾乐祸的陈县尉,于是又对着陈县尉说道:“哎呀,想来韦馆主也没有分辨出真假来,想来也是,毕竟韦馆主只是个白身,也没见过这类的令牌,不如陈县尉再给看看,帮我验明正身,如何?”
陈县尉一听李信的话,心说这小祖宗的火怎么又烧到自已身上来了,刚想推脱,又想起这是李信第二次让自已看令牌了,若是再推辞,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罢了,就听他的吧,看就看了,这安国将军家的公子是摆明了要整治自已,自已应下也就是了,权当赔罪了。
于是陈县尉一脸悲愤的又从黛珂手中,将令牌接过来仔细地端详起来。
李信看着陈县尉一脸悲愤的样子,心中疑惑不已,心想不就是看个令牌而已吗,至于这么委屈吗,我也就是想看看这令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功效而已,要是不想看也不勉强,第一次不就没有勉强吗,真是的,搞得我像是个坏人一样。
陈县尉接过令牌也像着韦馆主一样,正反翻过来看了几眼,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死了,这么精湛的雕刻、这么详实的背书,错不了了,就是由朝廷制造发布的正版身份令牌,是真货,入手之后还有一股清凉传来,直抵头顶,提神醒脑,不愧是宫廷御制。
陈县尉颤颤巍巍的将令牌还给黛珂,当即就给李信跪下磕头,哭喊着:“小人真是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少将军,还请少将军恕罪啊!”
陈县尉边磕边想,自已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令牌也看了,把柄也给了,后面要怎么惩罚也随你,我姿态已经摆的这么低了,怎么也能保住性命了。
后边还愣着神的韦师兄一看这陈师弟五大三粗、铁骨铮铮的汉子跪着这么轻松,自已怎么没想起来呢,于是也跟着陈县尉磕头哭喊起来。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十分热闹,李信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不断磕头的二人,心说难道这令牌的特殊功效就是让人痛哭流涕、跪拜磕头吗?
不过没什么坏心思的李信还是本着一名准大学生的原则,连忙阻止了正在磕头陈县尉和韦馆主,心说,跪着就可以了,磕头还是太减功德了,这样不好。
诸葛亮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奇葩的场面,心说自已上辈子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这样不知廉耻而又奇葩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先前也没觉着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看着都很正常啊,怎么一进屋子就成这样了。
随后诸葛亮又偷偷的瞧了霍山等人一眼,看见他们一脸如常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诸葛亮内心一凛,看来这个世界的人都习惯了这种奇葩的场面,今后自已再思考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将这个世界的特殊价值观考虑在内,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李信看着二人只是不断地求饶,自已真正想要问的事情也没法问出口,只能假装很是生气地样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强忍着手掌中间传来的麻木与刺痛,李信对着二人吼道:“够了,还不快起来,接下来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若是回答得好,自然什么事都没有,若是回答得不好,或是敢隐瞒、撒谎,那你们的下场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李信说完话只是冷笑着哼哼哼几声,盯着眼前的陈县尉和韦馆主。
陈县尉和韦馆主一听李信这话,对视一眼,心说正事来了,能不能活就看这一着了。二人不敢怠慢,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少将军但问无妨,我二人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所欺瞒!”
李信看着信誓旦旦的二人,心中也有点相信二人不会欺骗自已,于是开口问道:“很好,我很喜欢你们的态度,很有精神,那么,谁能给我说说这韦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