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时候?
容佳思在说什么?
沈初禾被掐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想说话,但她掐得她太狠了,她完全说不出来。
她哽咽着“呜呜呜”的摇头,但容佳思仿佛魔怔了般,就是不松手。
“小贱人!狐狸精!”
“你信不信,我就是现在把你弄死了,没有人会为了你来追究我的!”
“这就是你的命!这就是你本来应该有的命!”
“沈初禾,你怎么就不认命呢?你跟我争什么?”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去勾引他!居然还让他为你说话了……”
“我就早该弄死你!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你该死!你真该死!”
容佳思低沉着声,一字一句来的让人莫名其妙,又都带了恨意!
是的,恨。
如果以前是莫名其妙的恶意,那么此刻,沈初禾感受到的,是恨意!
恶意可以一瞬而成,可以是莫名其妙,只因为一个小小的由头。
但恨意不会.
而且,是滔天的恨意!
仿佛血海深仇。
可是,在她的认知里,她们顶多是有过节,要是恨,也是她恨她!
容佳思怎么会这么恨她?
这么多年来,她隐忍懦弱,从来没敢跟她发生正面冲突,也就是最近才还了几次手罢了.
她跟她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而且,她嘴里说的“他”是谁?
容聿川吗?
他又说了什么?把这个神经病刺激成这个样子?
沈初禾存了一丝力气,缓慢抬眼。
对视。
她看到她过于狠厉而猩红的双眸,眸子里一点没掩饰的阴狠的恶毒。
这一次不像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容佳思……是真的想掐死她!
可是,不行啊,她不能死在这!
直到要窒息的前一秒,沈初禾的手终于摸到被她藏在地上床头边的死老鼠,用尽了力气,一把打在容佳思的脸上。
直到听到她被吓的惊叫唤了一声——
“啊!!滚开!”
沈初禾这才得以逃脱,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掀开被子,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手边能碰到什么东西,全部朝容佳思砸了过去。
“去死吧你!欺负我!我还给你!我统统还给你!”
或许是脑子还发着烧,不太清醒,她反倒无所畏惧。
那些垃圾,死老鼠……
全部往容佳思脸上砸了去。
听着她咒骂——
沈初禾觉得心情大为舒畅。
托容佳思的福,那些东西她早就不怕了。她虽然嫌脏,但没有把这些东西处理掉,为的就是亲手甩回到她的脸上!
让她也尝一尝这些恶心的滋味!
才不至于心里总是憋着气!
容佳思被吓得狼狈,但还不死心,又想站起来。
沈初禾拿起桌边的小玻璃茶杯,扔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落在她的额头上。
昏暗的灯光下,鲜红色从她额头冒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沈初禾心道不好,心下有些慌意,但此刻顾不上这些,强撑着力气,从床上下来。
到门边时,一个腿软,差点栽倒在地上,容佳思已经疯了,哇哇大叫着就要来追她。
她心里也明白,再让这疯子逮到,她决计好过不了。
仅仅隔一步之遥时,她强撑着扶着墙壁出了门。
“贱人!给我站住!你不要你的项链了吗?你再跑一步,我今天晚上就把它拿去高温溶解了!”
一句话仿佛拿住了沈初禾的命门。
她停住,低头看前面,脚步再往前一步,就是往楼下去的阶梯。
她房间在二楼。
一楼的大门,离她仿佛格外远。
回头看,容佳思拿着项链。
她捂着头,上前,靠近。
就是现在。
沈初禾上前去抢。
容佳思没料到这贱人还敢有动作。
她抢。
她躲闪不及。
一人拉着一半项链的链子。
佛牌还挂在上面,上面的“聿”字同时映入两个人的眼帘。
同时,她扯她头发,她也掐她手臂。
互不相让。
“容佳思,我到底怎么招惹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容佳思眼里有一瞬间的飘忽,
“呵!你想知道吗?沈初禾,你即便重开一次,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沈初禾瞪大了眼睛!
她……
容佳思,她在说什么?
不可能!
这种事,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难道,她……
因为过于诧异,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心跳“咚咚咚”的,一声接着一声。
眼看着沈初禾就要松手。
容佳思紧紧勒住了项链。
一楼门口传来动静。
就是此刻了。
沈初禾喊了一声,“容聿川!”
容佳思心神一晃,但没松手。
“住手。”
冰冷的熟悉的男音落在了耳里。
来的,还真是……巧啊。
沈初禾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
所有的心思,就在一瞬间生成,一瞬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