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星一时没从徐知若的话里反应过来。
这样开始有生气、有情绪的萧灏琛是因为她吗?
可是,为什么呢?
她跟他,是家族联姻的捆绑式关系。
相处的好的话,大概以后的日子就是相敬如宾、细水长流,像杯白开水一样。
无色无味,但也能勉强滋润。
她从来没有去设想过,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其他的情愫产生。
想得入神,连萧灏琛什么时候站到自已身边都不知道,还是徐知若叫了她几声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萧灏琛拿着两条毛毯,一张已经先垫到了徐知若坐的石凳上。
他看向她,“星星,先起来一下,垫个毛毯坐着舒服些。”
跟萧景让“交流”完,他走出来看见母亲跟阮时星在聊天,于是转身拿来两条毛毯。
也不知道母亲跟阮时星说了些什么,竟然想东西想得那么认真。
等到阮时星起身之后,萧灏琛将毛毯叠放在石凳上,“坐吧。”
萧灏琛在她旁边坐下,看向徐知若,“妈,今天怎么没看见爸在家?”
“你爸临时有个饭局,就不回来吃晚饭了。”
徐知若说完后,发现自家儿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阮时星的身上,忍不住笑。
徐知若起身,“我去厨房看看陈嫂的菜做得怎么样了?”
萧灏琛应了一声。
见徐知若走远,萧灏琛把手搭在阮时星的手上,这回终于有了些温度。
石桌上都是徐知若新订购的花材,什么种类都有。
母亲爱好插花,所以每个月都会亲自去采购这些东西回来。
有时候在家待着无聊,还会专门叫上自已的好姐妹一起来个什么插花比赛。
母亲那边的花瓶已经插上了花,颜色搭配得很好看。
只不过,阮时星面前的花瓶只是插了几枝香槟玫瑰,零零散散地摆放着。
萧灏琛笑着问她:“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什么?”
他扬起下巴,指着她的花瓶。
阮时星垂下头,“还好。我之前没接触过插花,跟妈学一下也挺好的。”
“怎么只放了几只香槟玫瑰?”他单手撑在石桌边沿,盯着她看。
阮时星伸出手摸了几片花瓣,“母亲说让我插几枝自已喜欢的花就好。”
“所以你喜欢香槟玫瑰?”
阮时星被问得懵然。
倒也不是特别喜欢,只不过其他的花材长得都很特殊,好多她连见都没见过。
不过香槟玫瑰她倒是能叫得上名字,故而就选了它。
但是按照萧灏琛的问法,应该也可以算喜欢吧。
想到这,阮时星点了点头。
萧灏琛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那就难办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很小。
阮时星听不太清,“你说什么?”
“没事。”
萧灏琛起身,“走吧,去吃饭。”
几个人坐到餐桌上的时候,就属徐知若最为热情,在他们中间侃侃而谈。
阮时星和萧景让面对面坐着,难免还觉得有些尴尬。
萧景让在她面前敲了下桌面,徐知若和萧灏琛全部都盯着他。
萧景让有些语塞,“拜托,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别跟用看犯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
徐知若用筷子点了萧景让胳膊一下,“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就这么一个好儿媳。”
萧景让翘着二郎腿,言语散漫,“妈,瞧您这话说的,敢情我娶的老婆就不是您的好儿媳了?”
徐知若还特别左右上下来回看了一眼,“哪呢哪呢?我另一个好儿媳在哪呢?”
萧景让挠了下后脑勺,“在路上呢,未来的某一天,一定带回给您看。”
阮时星才明白他是在开玩笑,要是顶流明星真的英年早婚的话,估计得是一个轰炸性的新闻吧?
萧景让夹了块鸡肉放进徐知若碗里,带着讨好的腔调,“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的特殊性。”
“人家辛苦在那做数据,我这出道还是粉丝一票一票投出来的呢,要是谈恋爱的话,总感觉有点恩将仇报呢。”
徐知若凑过去,“那你也可以以身相许啊,竟然有这么多姑娘喜欢你,不刚好还省得你另外去找了吗?”
萧景让深吸了一口气,有时候真的搞不懂母亲的脑回路。
一开始他就错了,他实在不该挑起这个话题,真是挖坑让自已跳进去。
萧景让又把视线挪到对面的那两位。
萧灏琛舀了一碗玉米排骨汤放到阮时星面前,轻声说:“喝点汤暖暖胃。”
阮时星自然接过,舀了一勺放进自已嘴里。
萧景让又忍不住开口:“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我哥跟阮家千金结婚了,你应该就是阮月吧?”
阮时星手中的动作突然一顿,不曾想会有人把她跟阮月认错。
萧景让感受到胳膊的一道重力,“妈,您又打我干什么?”
徐知若开始责备,“我说了那么多遍你嫂子的名字,你愣是没记住吗?”
萧景让开始回忆,印象中,自已的母亲好像没提到阮月的名字啊。
萧灏琛适时开口:“她的名字是阮时星,我只跟你说一遍,如果之后再叫错名字,就是不尊重人了。”
萧景让讪笑,看向阮时星,“抱歉啊,我还以为阮家就只有一个女儿呢。”
萧灏琛的指尖摁在桌面上,泛起白来。
“没关系。”阮时星笑着开口。
她在大一的时候被接回阮家,到现在不过四年。中间因为在大学留宿,跟阮家人打交道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即便认错,也符合常理。
她倒是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揪着不放。
萧景让似乎是想拉近一点关系,缓和一下他说错话的氛围。
“我跟阮月姐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不过我常年在国外,也见得少了。”
阮时星只是“嗯”了一声。
她并不是很在意他跟阮月之间的事。
见对方态度平淡,萧景让也没打算继续朝着这个方向说。
他又问了个其他的问题,“我记得跟我哥娃娃亲的是阮月姐才对,怎么好端端地换成你了?”
“啪嗒——”
萧灏琛将筷子重重摁在桌上,沉着声,“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