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的种子播撒出去之后,阮时星只要每天浇浇水就可以。
关于萧灏琛要种东西的那块地,她偶尔发现他总是会一个人闲着的时候来这里捣鼓几下。
她问过他种的是什么东西,但他总是要保密,说着一些“等它长出来你就知道了”的话。
园子最后还是没选择种菜,吴姨都会定时定点地把菜采购回来,看起来好像真的不需要多余费心再去种菜。
她搬到玉山庄园已经有些日子,可是阮家那边一直都没有一个信息过来。
偶尔阮安国有一两个电话过来,但都不是向她嘘寒问暖的,基本都是在问萧灏琛的工作或者公司最近的情况。
但她不懂管理方面的知识,自然也就不会去干涉萧灏琛的公事。
久而久之,在她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阮安国的电话也少了很多。
虽然在阮家,阮时星早就已经不对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和和美美的画面抱有多大期待,但总还是有幻想。
毕竟,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游离在家外面的生活。
更何况,那还是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
阮时星迫使自已不要再去想这些烦扰的事情,因为很难得会有什么转机。
当下最重要的大概是要考虑就业方面的事情了。
在家写作,时间上面固然灵活,但同样也得承受收入不太稳定的结果。
阮月在自家公司上班,她每个月的工资几乎是她不敢想的数目。
读大学的时候,等阮安国心情好的时候,她还能拿到一千块的生活费。
其余时候,都是靠她兼职攒下来的钱。
自从她拒绝金融管理专业,选择走了一条阮安国完全反对的路之后,阮家就再也没给过她一分钱了。
阮时星不想自已陷入入不敷出的境地,从前些日子开始就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投简历。
但哪有那么容易,要么是嫌她没有工作经验,要么是觉得她年纪太轻显得资历不够老。
更有一个奇葩的拒绝理由,竟然是得知她是阮家千金的身份,觉得自家庙小供不起她这尊大佛。
阮时星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好笑,她这样在阮家从来没有存在感的人,竟然也可以是所谓“供不起的大佛”。
第一次感到稀奇,直到第二次、第三次……
她都快要对这个理由深觉麻木了。
阮时星在书房打开电脑,查看邮件,依然是婉拒的消息。
她垂下脑袋,叹了口气,把电脑合上。
萧灏琛走进来,在面前站定,递给她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你的生日,不够用了再跟我说。”
阮时星没有接下,“为什么突然想到给我这个?”
“不是突然想到。”萧灏琛顿了一下,“领证那天就该给你的,怕你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你肯定不会收,所以才拖到现在。”
“现在我也不会收。”
“为什么?”
“那是你的钱,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阮时星低下头。
“阮时星。”
阮时星眼神闪了几下,萧灏琛难得叫她全名。
萧灏琛薄唇紧抿,无奈地开口,“你是不是……还想着离婚?”
阮时星怔然,为什么他说的是“还”?
“我知道你选择跟我结婚并非是因为喜欢我,可是……”
萧灏琛突然停了下来。
阮时星疑惑着,慢慢把头抬起看他。
萧灏琛凝眉,多了几分认真,“我想跟你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从未想过彼此有分开的那一天。”
阮时星:“……”
她完全没料到萧灏琛对这个明明是由两家早早定下的娃娃亲会是这种态度。
毕竟是在束缚中的被迫选择,总归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情绪。
但她从他身上,并没有感受到这股情绪。
“所以,既然是夫妻,那我名下的所有都应当有你的那一份,而作为妻子的你,花丈夫的钱完全是天经地义,你不必觉得是我给你的。”
萧灏琛加重了些音量,“这些原本就属于你。”
包括他自已。
阮时星被萧灏琛说得动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了。”
她感受到了萧灏琛带给她的那份热忱,可她有太多的纠结和犹豫,真正迈出那一步对她来说是难的。
萧灏琛看出她的局促,轻声安抚:“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来就好。”
阮时星缓缓伸出手,拿走他手上的银行卡,“那我就收下了。”
萧灏琛会心一笑,抬手摸着她的脑袋。
——
晚上睡觉时躺在床上,阮时星想侧过身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只是在转身的过程中,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阮时星一开始没想那么多,伸手摸了摸,湿了一大块,她才反应过来自已应该是来例假了。
难怪白天的时候就觉得小腹时不时有点痛,但当时忙着投简历看消息,又把这件事情给放到一边去了。
旁边的萧灏琛还睡着,阮时星不想吵醒他,于是没去开床头灯,摸着黑打算先走出房间。
温度低的冷天没了月色,她只觉得面前什么也看不清楚,伸出手摸到墙边又碰到门把手,正准备去开。
或许是墙边柜上的水杯被她碰倒了,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自然也惊动了躺在床上的人。
萧灏琛睁开眼,直接把床头灯打开,发现阮时星正无措地站在房间门口。
“抱歉,吵醒你了。”阮时星懊恼开口。
萧灏琛瞥到她裤子上的那一抹红,偏头看了一眼她刚才睡过的地方,床单上也沾上了,他明白过来。
他赶紧起身拿来毯子包裹住她,把她轻放在自已躺着的那一边。
“你先乖乖待着。”
没等阮时星说话,萧灏琛就走进衣帽间。
他从最下面的那个柜子里拿出夜用的卫生巾。
吴姨出去采购的时候,他总会让她带些回来,以防阮时星需要。
跟阮时星领证之后,萧灏琛特地去搜过类似的科普号,大概了解卫生巾的各种用法以及女孩子经期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他从上面柜子里拿出新的睡衣和贴身衣物,快步走到床边,直接抱起阮时星进去卫生间。
他把所有东西全部放到她怀里,“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阮时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