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父亲不是个好的,这段时间依旧不见踪影,家中没人照顾母亲,只能童玉绥自已尽可能的照顾她。
去到医院母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带着些愁绪,童玉绥没有问,只是沉默着摆饭,双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直到童玉绥开始收拾碗筷要离开了,踌躇了很久的童母终于出声。
“小绥,你爹这几天总是不在家,你找他去,让他来看我,对了,你别说是我说的。”童玉绥盯着眼前的饭盒没有说话,只是收拾完东西拿着饭盒离开,“下午我来不了了,让护士帮你打饭。”
说着她离开病房,正往前走,她就看到失踪已久的父亲正匆匆向一个方向走去,童玉绥的脚步顿住,下意识跟了过去,亲眼看着父亲走进医生办公室,里面先是很安静之后传来父亲暴躁的声音,“我就要查,我现在就要知道……”
之后是医生的声音还有听到动静看过来的人,童玉绥见此低着头装作毫无所知的模样走了。
这边,听到学校的铃声响起童玉绥还没有回来,这让夏灼眠有些着急,难道绥绥现在就有厌学情绪了?
关于上学这件事绥绥一直都是讳莫如深的态度,很少和他说其中的细节,但他也知道,绥绥的原生家庭不太好,她过的并不容易,因此后来就辍学了,她自已也说,是因为一时之气,有些后悔,尤其被卷入那种圈子,虽不知是被什么气到,但夏灼眠还是希望自已能帮到她。
夏灼眠并没有走,他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童玉绥。
“童玉绥。”
童玉绥的脚步不似去时的轻盈,人也有些蔫头耷脑的,看着让人心疼,然她抬头看向夏灼眠的眼里都是陌生与防备,“又是你,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些冷意,看着竟然和后来的她有了些相似。
“我是夏灼眠,我有事情和你说,很重要的事,真的。”夏灼眠手指蜷缩,眸中难过,他想起自已最后一次见她,是她告诉自已很快回来,可是他却没能等到她回来,就连尸体也没有等到……
面前的男孩一看就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人,衣服干净整洁,像是电视中被熨烫过的一般,她们这样的小县城,这样的存在童玉绥根本没看到过,有些过分的单纯,但他眼中的悲伤与思念太炙热,险些把童玉绥烫伤,她撇头看向别处。
“我是想让你好好读书的,我觉得你以后一定能上清北,你……”
他话未说完,童玉绥忍不住清嗤一声,还真是有些傻的可爱,清北,这话她们老师都不会说没想到竟然从一个学生嘴里出来。
“你知道我们整个县能有几个考上清北的吗?”童玉绥竖起一根手指,“一个,那你猜这一个是怎么进去的?那是因为我们是贫困县,人家给的名额。”
她说完看了眼对面的男孩,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出与自已过分熟的模样,自已没那么善于交友,没有那么多陌生的好朋友。
“读书的重要性谁不知道,我们非亲非故倒也不必如此提醒。”她冷淡的说着。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夏灼眠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尤其是看到对面女孩眼中的冷意更慌了,手足无措,他想要伸手拉住她手认真解释又被她眼中的冷漠钉在原地。
童玉绥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要在意自已的话,她们非亲非故的,一个陌生人的话也这般重要吗?
一阵沉默,童玉绥抿唇,泄气“算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孩,“刚才抱歉,是我脾气不太好,谢谢你的建议,我要回学校了,再见。”
夏灼眠目光追随着她,看她真要走急了,他紧跟着,咬唇,“等等,其实,其实我……”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打算说出来,因为夏灼眠现在没办法一直到这边来,就算转学也要一段时间,他怕自已的话现在不说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我是你男朋友,未来的,我认识未来的你,你高中没有读完,没有上大学,你和我说你很遗憾,你还说……”夏灼眠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急切的说着之前她与自已说的故事想让她相信自已。
“哈?”童玉绥忍不住出声。
男朋友?她都不认识面前这位啊!哦,对,未来的……还,真是魔幻。
还有辍学,上学逃出这里是自已的目标,哪怕自已考的再不好,她也不可能辍学的,这更是不可能的事。
“你认错人了,或许是同名同姓,反正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童玉绥冷漠道,说着她不打算停留。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拽住,夏灼眠抬头,明亮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他似乎还想忍着,假装不存在般倔强的拉住她,“我没骗你,是真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是你告诉我的地址,我还知道你家在哪,我真的认识你。”
他越说越难以自抑,这就是一个人有记忆的代价吗。
童玉绥的脚步停下,面前的人低垂着头,试图用头发挡住眼睛,手还紧紧的拽着自已,有种沉默的倔强,他其实很高,只是搭配着这张脸反而让人忽略了身高。
“啪。”一滴泪落到自已的胳膊,童玉绥心猛的一震,竟然莫名有些闷气。
“你…”童玉绥哑火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能发生到自已身上吗?
之后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聊天,虽然这种事有些荒谬,但是童玉绥竟然有些相信,就算真是少年认错了人,自已也想听听从这个少年口中那个童玉绥的故事。
“我为什么会辍学?”童玉绥想不明白会有什么理由让自已辍学,毕竟现在自已也很痛苦,可这些她都能忍。
“我不知道,你基本什么都和我说,唯独辍学原因你一直不说,但我记得你说过,你只读了高一,如今还有一个月放暑假,高一就结束了,肯定是这期间的事,因此我才着急来找你。”
“现在?”童玉绥想到自已在医院看到了父亲的影子,难道母亲又生了个女孩?
“那你知道我以后会有弟弟还是妹妹?”
“你有个弟弟,但是他不认识你,你弟弟在别人家生活,你有一次偷偷带着我去见他,他…”说到这夏灼眠拧眉不知道该不该说完。
“他怎么了,你说。”童玉绥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