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侧妃气的银牙暗咬,谁知道这个小贱人解除禁足令的第一件事便跟她讨要之前克扣的贵重的东西啊。
那些珠宝首饰倒是还在匣子内存放着,只是那两匹上等的织锦绸缎早就被她裁剪做了新衣裳了。
这织锦绸缎乃皇商贡品,有价无市,市场上压根就买不到如此价格斐然的绸缎,她从那里给她变出来。
可如今她众目睽睽之下向她讨要,弄的她旗鼓难下。
神色纠结徘徊了一会后,她只好硬着头皮,朝着太子妃福身开口道:
“启禀太子妃,那些珠宝首饰,妾身倒是可以如数归还给苏妹妹,只是— —只是两匹上等的织锦绸缎因为底下伺候的宫人毛手毛脚的,保管不利。”
“上面沾染了一些污秽之物,怕是不能用了,不过,妾身哪儿倒是有两匹次一些的丝锦绸缎,不如就将这两匹布匹还给苏妹妹如何?”
苏晚意狡黠的目光微微闪了闪,略显几分为难道:
“按理说,不过是两匹布匹罢了,同为后院姐妹,即便赠送给沈姐姐也是使得的,只是昨儿夜里太子突然提议想让妾身用上等的织锦绸缎裁剪两件薄如蚕丝的纱裙,好在鼓上起舞给他助兴。”
“若是太子问及此事,恐怕妾身也不好交差啊,总不能说因为沈姐姐协理太子妃料理东宫事宜,趁着妾身禁足期间,便将妾身分例的物品给克扣了吧!”
沈侧妃气的面色青白交错,手里攥的手帕子恨不得撕碎,不过是两匹布帛罢了。
她还得寸进尺计较上了,还故意当着太子妃的面,拿太子来压她。
旁边的林奉仪微微皱眉,冷哼一声,帮腔道:
“说起来,苏妹妹可真是手段厉害啊,这还未曾解除禁足令,便已然勾搭太子留宿扶蓉榭,如今刚解除了禁足令,便公然跟沈姐姐讨要物件。”
“按照宫规,受罚的嫔妃需要反思悔过,是不配享受宫里头的分例的,沈侧妃按照规矩代为保管也无可厚非。”
“如今既然苏妹妹洗刷了冤屈,于情于理沈姐姐也该将东西物归原主,只是沈姐姐保管不利,这才导致上等的织锦绸缎受损,确实乃无心之失,同为姐妹,又何必咄咄逼人了。”
“再说,这丝锦绸缎虽然不如织锦柔软丝滑,但是也可以用来裁剪纱裙的,况且,皇后娘娘向来崇尚节衣缩食,不可铺张浪费。”
“而苏妹妹用所的长裙大多数都是用极其罕见珍贵无比的织锦和云锦所裁剪的,已然坏了宫规礼制,如此娇奢过度,公然藐视皇后定下的宫规,该当何罪?”
苏晚意暗自瘪瘪嘴,略显委屈道:
“林姐姐说的极是,是妾身不懂规矩,只是妾身皮肤天生细嫩敏感,只能用上等的织锦和云锦绸缎用来裁剪衣裳。”
“若是换成次一些的丝锦绸缎,因为料子过于粗糙,便会全身起红疹,太子这才破例恩准了妾身,并非妾身娇奢浪费,还望太子妃明鉴。”
太子妃也不想因为两匹布匹,惹得底下的嫔妃争吵不休,顿时面色微微沉了沉,厉色呵斥了一声道:
“够了,大清早的为两匹布匹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翠玉,等下你从我的私库内拿出两匹上等的织锦绸缎给苏良娣送过去。”
“另外沈侧妃你将之前原本属于苏良娣的一些金银首饰也一并还给她,此事便到此为止,若是无事,你们便退下吧,本宫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了。”
太子妃神色俱疲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纷纷退了下去。
待走到院子外面后,姜奉仪转目看了看苏晚意,微微拧眉道:
“太子妃到底何意啊?明明知道你跟你的五妹妹不和,还故意让她入宫,不是明显给你添堵,让你不痛快吗?你打算怎么办?还真打算让你五妹入宫啊。”
苏晚意冷笑一声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
***
入夜,夜色如墨,月色凉薄。
这一夜,太子又来到了扶蓉榭。
两人一番畅快淋漓的云雨之欢后,太子将面前软绵如玉的凝脂美人揽入怀内,捋了捋她额前湿漉漉的鬓发,微微扬了扬剑眉道:
“孤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好在母后查清楚缘由,还给你清白。”
苏晚意柔声道:
“妾身不委屈,因为妾身有太子的宠爱啊,若不是在证据确凿之下,太子义无反顾的排除众议,选择相信妾身,妾身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太子您会不会觉得妾身过于愚蠢单纯啊。”
秦逸尘轻轻的吻了吻她饱满的额头,宠溺一笑道:
“怎么会,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已,孤必定会护你一辈子。”
苏晚意眼眸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微微扬着下颚,不容置喙道:
“若是下次妾身再一次蠢笨的着了别人的圈套,太子真的还会一如既往的相信妾身吗?”
“眼下太子宠爱妾身,自然凡事都会依着妾身,可若是有朝一日,太子遇到了更好的绝色佳人,恐怕早就将妾身遗忘了,哪里还顾及妾身的死活啊。”
“今儿太子妃还跟妾身说,打算另觅美人入宫侍奉太子,还让妾身的五妹妹入宫选妃呢?”
秦逸尘目光意味深长的睨了睨她,哂然一笑道:
“怎么吃醋呢?你对自已这么没信心啊,你觉得这世上还能寻到像你这般善解人意又慧智兰心的绝色美人,让孤食髓知味,蚀骨销魂吗?”
苏晚意微微揶揄了一下红唇,又娇嗔道:
“对了,妾身这次因为谋害太子妃一事被禁足,惹得父亲母亲替妾身忧心不已。”
“虞娘还为此大病了一场,虞娘毕竟是妾身的生母,妾身入宫有小半年了,想要回侯府看望虞娘,还望太子恩准。”
秦逸尘轻轻的嗯了一声道:
“想回便回吧,只是你得知乎太子妃一声,不能坏了规矩。”
苏晚意莞尔勾唇一笑,柔软的双手缠上男子的脖颈,轻轻啄了啄他的薄唇,道了一声谢。
秦逸尘眼眸满是深邃炽热,微微拧眉道:
“你就这么答谢孤的,嗯?诚意不够。”
苏晚意眼波缱绻,抬首又吻了吻他的薄唇,却被男子牢牢的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缠绵又悱恻的吻。
带着几分霸道强势,予取予舍,难舍难分。
苏晚意浑身虚软无力,微微瘪瘪嘴,带着几分幽怨的娇软道:
“太子,您还来啊,妾身有些承受不住了。”
“乖,孤还没吃够了。”
秦逸尘喜欢跟苏氏胡闹纠缠,就是因为她身上没有那些一板一眼世家贵女身上的矜持和古板,了然无趣。
每次都可以令他欲仙欲死,放浪形骸,这是他从旁的嫔妃身上永远体会不到的畅快愉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