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意被吓的浑身一颤,顿时睡意全无,微微定了定慌乱的心绪,顿时有些委屈巴巴的瘪瘪嘴道:
“太子,您好久没来看望妾身,妾身对您思念成灾,若是您再不来,妾身还以为您把妾身给彻底忘记了。”
“没想到您好不容易来扶蓉榭一趟,就要跟妾身拔刀相向,因为外头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便要杀了妾身吗?”
“即便太子不信任妾身,可您也不能不相信四皇子啊,四皇子跟您兄弟感情笃深,对您更是马首是瞻,甚为敬重,又怎会做出这般觊觎妾身的丑事出来。”
“妾身被禁足以来,自知罪孽深重,每日除了抄经礼佛之外,便独自待在院子内郁郁寡欢的。”
“四皇子许是见妾身可怜,念及跟太子的兄弟情谊,这才来翻过几次妾身的墙头,给妾身吹了几首曲子,给妾身解闷罢了。”
“还一直劝慰妾身,说— —说太子您其实心里一直挂念着妾身,让妾身千万莫要心灰意冷,要不然妾身肯定会熬不下去的。”
“妾身每日望眼欲穿的盼望着太子能看妾身一眼,总算老天感念妾身的一片赤诚之心,太子您真的舍得来看望妾身了,妾身还以为您厌恶了妾身,再也不要妾身呢— —。”
她佯装期期艾艾的述说着对太子的相思爱慕之情,一双灵动妩媚的眼眸流转了满是柔情蜜意。
秦逸尘手上的动作微微僵了僵。
因为顾及太子妃的情绪,前段时日他方才没有来扶蓉榭。
一个多月前,他又被皇上派去江南处理水患之事。
莫不是他真的误会她了。
沉默了一会后,他将手里的长剑一收,剑眉微微一蹙道:
“孤说过,若是你安分守已,孤绝对不会亏待了你,若是你做出有辱皇家颜面之事,孤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说完,秦逸尘转身准备离开。
忽地,一双柔软的玉手从背后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肢,伴随着女子略显哽咽低啜的嗓音道:
“太子,妾身盼了您这么久,好不容易把您给盼来了,今夜可不可以陪妾身一晚,就一晚好不好?”
“妾身实在想您的紧,简直夜不能寐,日夜思念成灾,妾身知道不能破坏你跟太子妃之间的夫妻情谊。”
“可情到浓处,妾身实在难以自拔,妾身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太子能怜惜妾身几分— —。”
苏晚意泪光点点,将对太子的深情款款演绎的炉火纯青。
她毕竟学的是舞蹈专业,将情绪酝酿拿捏的恰到好处,多少令太子有一丝动容。
加上,今日她身罩一袭淡紫色薄如蚕丝的纱裙。
在迷离摇晃的烛光映衬之下,隐隐绰绰的凹显出女子曼妙窈窕的身姿,软绵绵的,柔软无骨,风情缱绻,令人酥麻一片。
忽地,秦逸尘黝黑狭长的眼眸盛满了几分狂热,转身便将身后的女子打横抱起,往床榻上一扔。
幔帐缓缓落下,恰好遮挡住了幔帐内的疯狂和痴缠,抵死缠绵。
一股脑的将这段时日一直潜藏在深处的欲望全部倾泄了出来,纠缠不休。
直到下半夜,秦逸尘这才意犹未尽的轻轻的吻了吻早就被折腾的没有一丝力气的女子,低声诱哄了一句道:
“孤下次得空再来看你。”
此刻,苏晚意累的浑身酸软无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朦朦胧胧中瞅着一道模糊高大的身影从屋子内走了出去。
这一夜,因为太子去外头办差回来的头一晚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扶蓉榭宠幸了苏良娣。
免不了有多少东宫嫔妃暗中嫉妒,彻夜未眠,怒火中烧的摔了茶盏。
翌日一清早,秦逸尘下了早朝后,便一如既往的前来给皇后请安。
此刻,皇后正在院子内悠闲的给花花草草修剪茂密的枝叶。
她慈爱威严的目光扫了旁边恭顺行礼的太子一眼,微微挑眉道:
“回来了,差事办的可还顺利?”
太子微微颔首,躬身抱拳道:
“一切都顺利,有劳母后挂心了。”
他深邃不明的目光微微闪烁了几下,又询问了一句道:
“不知苏氏的事查的怎么样呢?”
皇后敛了敛眼底深邃的暗光,随意敷衍了一句道:
“唯一的人证已死,本宫查了,也没查出什么头绪出来,倒是你,别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国事上,平日里得空也该多去后院走动,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
“若是那些嫔妃都不讨你的欢喜,不如本宫再挑选一些京中名门闺秀的好颜色给你充盈东宫如何?”
“你身为未来的一国储君,若是膝下一直都未曾连绵子嗣,必定会动摇国之根本,你可明白?”
“你不知道那些朝堂之上迂腐不堪的酸儒言官没少因为你东宫无子上折子给你父皇,弹劾你,甚至还传言出你不能生育这般的荒谬无稽之谈。”
“若是再这般下去,恐怕你父皇为了稳固国本必定会动了另立储君的心思,还有那苏氏听闻患了宫寒之症,也是个子嗣艰难的,日后少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得不偿失。”
秦逸尘狭长黝黑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恭声道:
“儿臣明白,只是儿臣暂时还未有重新纳妃的心思,苏氏的事还望母后多多费心才是。”
“毕竟苏氏乃定远侯的掌上明珠,拖的越久,难免让定远侯寒心,若是无事,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等秦逸尘转身恭顺的离开后,皇后面色微微暗了暗,将手里的剪子往旁边的宫女递了过去,吩咐了一声道:
“苏氏的事拖了这么久了,也该有所了结了,你去传太子妃立马过来一趟。”
旁边伺候的柳嬷嬷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皇后往宫内走去,一边斟酌出声道:
“娘娘是打算解除苏氏的禁足令?”
皇后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叹息一声道:
“本宫若是再关着苏氏,定远侯那个老匹夫还不得将本宫宫殿的门口给踏破了,隔三岔五的跑过来,实在吵嚷的本宫脑壳痛。”
“若是再不应准了他,恐怕到时候他又求到皇上跟前去,闹大了,越发不好收场,定远侯手里攥着兵权,不要因为尔等小事,因小失大,跟他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