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然入了深秋,秋风瑟瑟,满园萧条苍凉。
此刻,苏晚意姿态悠闲的躺在软榻上,慢悠悠的嗑着瓜子,听着旁边的姜奉仪在耳畔边絮絮叨叨。
“姐姐,你倒是挺沉得住气的,这都过去三个多月了,还没解除你的禁足令,这皇后说是会重新彻查此事,这都查了三个月了,一点眉目都没查出来。”
“自从你被禁足后,太子便鲜少来后院走动了,就连太子妃那里去的次数都少了许多,每日忙于公务,若是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这东宫何时能顺利诞下子嗣,皇后着急的不行。”
“据说打算另外择选一些新鲜的好颜色给太子充盈东宫呢,太子一个多月之前,便被皇上派去江南治理水患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苏晚意毫不在意的淡淡道:
“急什么啊,反正太子眼下又没在东宫,我也不必着急争宠,虽然眼下不能离开扶蓉榭,但是恰好落个清静,不用每日天还未亮就给太子妃晨昏定省,累的发慌。”
眼下,虽然她被禁足在扶蓉榭内。
若是换成旁的嫔妃自是过的苦不堪言,没少遭受底下的人磋磨欺侮,必定会急不可耐的想法子能尽快的解除禁足令。
可她有大把的银子尽情的挥霍无度,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这银子使的勤快,日子跟从前也并无什么区别。
若是口袋内没银子,那才是寸步难行。
须臾片刻后,一身罩酱紫色华丽长袍的男子从大树上利落的翻到了墙头上。
他一双细长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邪魅一笑道:
“苏美人,小爷又来看你了,我知道美人被困在一方宅院内,肯定空虚寂寞,你放心,小爷只要得空便会过来瞧你,今儿小爷又新学了一首西域的新曲子,要不小爷吹给你听?”
苏晚意笑而不语。
旁边的姜奉仪却气的面色铁青,怒不可泄道:
“姐姐,这个登徒浪子怎么又来了,你不知道,最近因为这个登徒子隔三岔五的爬你的墙头,背地里惹了不少的风言风语。”
“都在背地里乱嚼舌根,说你耐不住空虚寂寞跟四皇子私通苟活,败坏你的名誉,不行,我去将他给撵走。”
说完,姜奉仪气急败坏的走了过去,怒目圆瞪道:
“四皇子,这里是太子东宫的后院,四皇子三番五次的翻姐姐的墙头,于礼不合。”
“若是为此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恐怕有损姐姐和你的清誉,还望四皇子自重!”
秦子裕名声在外头早就败坏,玩世不恭惯了,哪里会在乎这些礼数,邪笑一声道:
“姜奉仪,你慌什么,我跟苏美人清者自清,小爷连院门都没跨进来过,更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有什么好避讳。”
“这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的便呗,莫不是还能把人家的嘴巴都给封了。”
“小爷是看苏美人一个人被软禁在院子内,实在是孤苦可怜,便抽空多陪陪她,给她解解乏而已。”
秦子裕妖冶的桃花充满了风流韵味,朝着苏晚意挑了一下剑眉,勾唇一笑道:
“苏美人,小爷这就给你吹曲子。”
说完,他随意的从树枝上采摘了两片叶子,合在一起,便声情并茂的吹了一首荡气回肠的缠绵而婉转的曲调。
如涓涓溪流,又如高山流水,令人沉醉遐想。
一曲完毕,苏晚意袅袅婷婷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拿着一把蒲扇微微半遮面,眼波流转,春光荡漾,笑盈盈道:
“四皇子,三番五次的翻墙头给意儿解闷吹曲,莫不是对意儿有意?”
秦子裕邪魅一笑道:
“苏美人生的花容月貌,天生丽色,试问这天底下的男子那个不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为你的美色所倾倒啊。”
“在下也是俗人一枚,只可惜,与美人缘分甚浅,被皇兄抢了先,未能抱得美人归。”
苏晚意忍不住娇笑了两声,笑靥如花,柔声道:
“早知道四皇子对我心有所属,当初意儿不如跟了四皇子,也好比如今被人冷落,软禁在此要强,你啊,可比你那个不解风情,满心满眼都只有太子妃的太子强多了。”
“只可惜啊,造化弄人,我跟四皇子此生算是有缘无份啊,多谢这段时日,四皇子陪伴意儿,给我解闷儿,意儿无以为报。”
“四皇子还是请回吧,以后还是别来了,免得败坏了你我之间的清誉便不好了。”
说完,苏晚意拉着旁边的姜奉仪便往屋子内走去。
惹得旁边的姜奉仪有些不解的微微皱眉道:
“姐姐你到底在做什么啊?那四皇子风流成性,还未曾出宫建府,便在长乐宫内养了不少的貌美如花的侍妾,你怎么跟这种人勾搭上呢?若是让太子知晓了,肯定会害惨你的。”
苏晚意冷哼一声,神色淡然道:
“我跟他只是传了一些不实的谣言非议罢了,又没有真的做出有辱皇家颜面之事,再说,这四皇子可是我手里攥着的可以让我尽快解除禁足令的王牌。”
“天下的男子都是薄情郎,见异思迁,我若是不闹出一点风吹草动,岂不是时间一长,太子早就把我这个人忘记的九霄云外了。”
“而四皇子在这个时候却出现的刚刚好,恰好有他这个情敌在,可以激发太子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这皇后查了这么久,要不她敷衍了事,压根懒得费这个精力来查,要不她真的查出了什么,此事跟太子妃有关,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
“这皇后好歹是太子妃的亲姑母,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包庇她,哪会轻易的揭露此事。”
“估摸眼下无论是皇后也好,太子妃也罢,都没想着尽快的给我解除禁足令,要不然此事也不会拖这么久,太子更不用说了,每日日理万机的,鲜少插足后院之事。”
“我还不值得他大费周章的将东宫翻个底朝天彻查到底,不惜冒着得罪太子妃的地步。”
“所以眼下我只能棋行险招,剑走偏锋了,这些谣言虽然是一把双刃剑,但若是利用得当,也可让我绝处逢生可懂?”
姜奉仪钦佩一笑道:
“还是姐姐高明,难怪姐姐之前如此放纵四皇子,由着这些流言蜚语此消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