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黄金和一个人情换一国王爷的性命,勉勉强强够格。
谢锦:“行吧。”
白迁爬出棺材,挥手让人收拾满地狼藉。
他临出门前,谢锦叫住他:“为了方便以后我找你讨人情,我先给你提个醒吧。”
白迁满目疑惑:“什么?”
谢锦冲他招招手:“你低下头来,我们说悄悄话!”
白迁听着她那声贯穿整个医馆的“悄悄话”,嘴角抽搐。
悄悄话就悄悄话,你说那么大声是要闹哪样?
白迁虽无奈,但还是配合地低下头。
他只顾着听谢锦说话,却没注意到一旁的雷信偷偷伸长了耳朵。
谢锦目睹了雷信的反应,小眉头微挑。
她贴近白迁耳朵说道:“不止用符之人会受到反噬,但凡接触过黄符的人,手心都会留下痕迹,你要小心身边之人。”
白迁深深地看了谢锦一眼,带人走了。
等人都走了,刘纪昭才抱起谢锦问道:“乖宝,你怎么看出来白公子是被符咒所害?方才,我都差点怀疑自己了。”
“因为我相信外祖父的医术呀,而且白公子的脸又黑又紫,一看就是被非人的东西所害。”谢锦解释道。
刘纪昭双眸微动,眼眶湿润,忍不住用力抱紧怀中的奶团子。
“小锦真是外祖父的小福星,要是没有你,恐怕整个刘家都要遭难了。”
谢锦默默垂眸,心道:是啊,在原书中刘家真的遭了难。
谋害皇亲国戚,刘家本应满门抄斩,但不知为何,陛下对刘家人免了死刑,只是抄空了家中财物。
即便如此,刘家人从此也过得十分凄惨,更在之后被迫卷进了谋反之局。
如今,既然她来了,那么她一定会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奶团子刚刚给自己打完气,就被刘纪昭哄着吃糖葫芦:“小锦刚才太勇敢了,外祖父奖励你一串糖葫芦。”
说着,刘纪昭神神秘秘地低下头:“咱们偷偷吃,不告诉你娘亲。”
谢锦眼睛亮了亮,抱着糖葫芦狠狠咬了一大口:“好吃!”
刘婉清最近管着谢锦,不让她多吃甜食,谢锦只能背着她偷偷摸摸解馋。
这边谢锦安心享受投喂,对面药铺里的苏宣娇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怨恨地着吃糖葫芦的谢锦。
该死的谢锦!
都怪她!明明一早就该死了的人却突然活了,还处处妨碍她的计划!
苏宣娇神色狠厉,一旁路过的药铺伙计吓了一跳:“娇娇,你没事吧?你嘴角有点红,是磕到了吗?”
“没事!”
苏宣娇甩袖走了,留下一脸不忿的伙计。
“什么人啊,好心关心你还给我甩脸色。当我看不出来你嘴角流血了?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那用符的凶手呢。”
伙计翻了个白眼,白眼翻到一半,他突然灵光一闪,当即放下扫帚朝刚刚离去的白迁追去。
伙计紧赶慢赶,终究没有赶上。
他看着眼前禁闭的大门,犹豫着敲了两下。
门开后,伙计连忙道:“我知道是谁放的符了!我看见她嘴角流血了。”
门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是吗?可我家主人已经抓住凶手了。劝你别白费心思了,像你这样为了赏钱胡编乱造的人,已经来了好几个了。”
伙计朝内一看,果然看见好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正在眉飞色舞地证明自己看见了嘴角带血的人。
然而他们没有得到赏钱,反而被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伙计一个激灵,不敢乱言,转身跑了。
然而他刚走没两步,就看见方才舞长枪的大人被人打得血肉模糊,像狗一样扔在了雪地里。
伙计挠挠头,彻底凌乱了:“这不是那位公子的手下吗?他怎么被人扔出来了?”
远远的,他依稀听见什么“背叛”、“符咒”之类的字眼。
伙计想不明白,索性返回药铺。
……
门房看了眼不省人事的雷信,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关上门,门房转身恭敬道:“王爷,按您的吩咐抽了一百八十鞭,扔出去了。”
白迁抿了口茶,轻轻“嗯”了声。
门房见状,忍不住骂道:“亏得雷信平日里表现得忠心耿耿,结果早早投靠了长公主,还差点害死了您!”
白迁脸上倒是没什么多余表情,仿佛心腹的背叛,并不足矣让他生气。
事实也的确如此,长期久病的身体,让他没有多余精力去操心别的事。
说好听点叫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叫冷漠无情。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我那个姐姐最近有什么动静?”
门房:“长公主还在派人寻找太子的下落,再就是不断往府里送奸细,除了雷信,其他的都被处理了。”
白迁闭上眼,神色略微疲惫:“府上进不来,她一定会在外面想办法,今天这事应该不止雷信一个人。”
“是,我会好好查查的。”
门房正要转身告退,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王爷,长公主的新驸马似乎也不是那么干净。前段时间,他收到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躺着一个死婴!”
“听说新驸马当场吓晕了过去,还病了好几天,病好之后让人加急送了两封信,巧的是,那两封信也是送往云水镇的。王爷,信已拦截,您要看看吗?”
白迁:“念来听听。”
等门房念完了信,白迁睁开眼,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小小的云水镇,还真是热闹。这两封信该送哪儿送哪儿吧,我等着看新科状元郎的笑话。”
……
谢府,姚芳舒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谢锦凑上去,将姚芳舒收到信和刘婉清收到了的信做了个对比。
谢锦撇撇嘴:“谢望义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一下,两封信写得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姚芳舒的信里多问了句关于死婴的事,字里行间尽是小心翼翼。
可想而知他当时有多害怕。
剩下的就是令人作恶的肉麻的甜言蜜语,信的结尾,谢望义竟然还要起了银子!
谢锦万分嫌弃。
“他怎么有脸啊!还想正室和外室都给他送银子,助他在京中疏通关系。谢望义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了吧!”
“银子嘛,没有,信也不用回,让他独自忐忑,一个人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