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谢轻舟好像真的不太对劲。
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谢锦轻轻摇了摇头。
大哥被赌鬼所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谢锦宽慰道:“大哥可能就是看书看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就好啦。”
“饭菜都快凉了,外祖父外祖母,娘亲,我们先吃吧。”
众人在谢锦的劝说下重新坐下来吃饭,谢轻舟这个插曲就这么揭过去了。
饭后刘婉清给谢轻舟送了份宵夜,这时的谢轻舟已经恢复正常,彻底打消了刘婉清的疑心。
翌日一早,谢家三兄弟就回书院去了。
刘婉清带着谢锦去了成衣铺。
刘婉清在一旁做衣服绣花,谢锦就和两只小狼崽玩。
方兰没见过狼崽,路过时还好奇问了一句:“这是狗吗?长得真特别,我还没见过这样的。”
谢锦捂住两只小狼崽的嘴,阻止它们即将出口的狼嚎。
“对哒!这是狼狗!镇上都没有这个品种。”
“狼狗?它们确实要比普通小狗凶一些,怪不得沾个‘狼’字。”
“小锦要看好它们哦,不能让它们破坏这里的布料,也不能让它们吓到客人。”
方兰摸摸两只“小狗”的头,叮嘱道。
谢锦重重地点头:“不会哒,我们会很乖的!”
方兰笑笑,拿了块糖给谢锦。
谢锦抿着甜丝丝的糖,一脸满足。
中午吃过饭后,刘婉清把谢锦送去了济世医馆。
原因无他,刘纪昭得知刘婉清母女会长住在镇上时,特意叮嘱刘婉清把谢锦送过去。
说是过去几年都没能好好陪陪外孙女,如今都在镇上,自然是要好好陪陪谢锦的。
谢锦很喜欢医馆里淡淡的药香,因此十分乐意去济世医馆。
此时医馆的人不多,伙计将谢锦带到后院。
后院,刘纪昭正在听几个十二三岁的学徒背书。
谢锦抱着狼崽,跟着听了一耳朵。
“连翘,药性苦……微……微寒……归归……”
刘木背得磕磕绊绊,刘纪昭不知不觉皱起了眉。
“归肺、心、小肠经。”
“啊对!归肺心小肠经……清……清……”
“好了,不用背了,下去温习,等会儿再来背。”
刘木蔫蔫地低下头:“是。”
等刘纪昭听完学徒背书,谢锦扑上去抱住刘纪昭的腿:“外祖父~”
“诶,小锦等久了吧,来,外祖父抱抱。”
刘纪昭把谢锦抱起来,带着她在院子里逛了逛。
后院摆放着很多药材,逛着逛着,刘纪昭就忍不住和谢锦讲解起来。
谢锦认真听着,非常捧场:“哇!外祖父好厉害,认识好多药材!”
刘纪昭被夸得飘飘然,讲得更加仔细了。
等把后院的药材都介绍了一遍,刘纪昭还有些意犹未尽。
“当年我也是这么教你娘的,可她实在不感兴趣,听不了一会儿就跑了,还是我们小锦有耐心,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胡咧咧。”
“你娘不喜欢药,说药是苦的。”刘纪昭捏捏谢锦小脸,感慨道:“可没有良药,怎么去医治疾病呢?”
“不喜欢喝药,那就不要生病好啦!吃好睡好,没烦恼!”
谢锦一脸认真地回道。
刘纪昭哈哈大笑,把谢锦高高举起又放下。
“说得对,希望大家都不要生病,都不要喝药。”
两人逛了这么久,刘纪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叫刘木过来背书,伙计突然急匆匆跑来,说外面来了个棘手的病人。
刘纪昭把医书交给谢锦:“小锦帮我听着。”
谢锦抱着怀里沉甸甸的医书,一时有些懵。
外祖父啊,你是不是忘了我还不识字哇!
刘纪昭确实忘了,谢锦先前听得认真,他便把谢锦当成他的那些学徒了。
学徒间互相背个书不是很正常?
谢锦不认识这个世界文字,她装模作样地拿着医书翻了两页,随后清清嗓子:“开始背吧,我听着。”
刘木低头看了眼奶娃娃手里拿倒的医书,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反正不识字,他乱背她也听不出来。
然而下一刻,刘木刚刚背错一个字,就被谢锦给指了出来。
刘木一脸不可置信:“小丫头你乱说的吧?你书都拿倒了,肯定不识字,你凭什么说我错了?别以为你是师父外孙女,就能乱说!”
谢锦被人指出不识字,红了红脸。
她把书扔一边,皱眉道:“你就是背错了,和我外祖父刚刚讲的不一样。”
刘木双手抱胸,冷笑:“你就听你外祖父讲了一遍就记住了?我不信,你就是乱说的。”
两人的动静很快引来其他学徒。
他们放下手里的药材,走来问道:“怎么了?刘木你别欺负小孩啊。”
“我哪有欺负她!是她明明不认字,还敢说我背错了!”刘木不忿道。
谢锦抱起小狼崽,“哼”了声,说出刘木刚刚背错的地方。
“这里,他是不是背错了?”
学徒们点点头。
和刘木关系好的还开玩笑:“刘木你怎么回事?还不如个三岁小娃娃。”
刘木指着谢锦丢在一边的医书,震惊地瞪大双眼:“你,你不是不认字吗?”
过了会儿,刘木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蒙的,总不能你真的过耳不忘吧!”
谢锦无奈地摊摊小手:“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刘木还是不信,他抬抬下巴:“除非你一字不落地背一遍你外祖父刚刚讲的东西。”
刘纪昭刚刚讲的多而杂,就算谢锦先前学过一些,也不可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
在场的学徒刚刚都听到了刘纪昭给谢锦讲解药材,那样庞杂的知识量不是一个三岁小娃娃能记住的。
他们都觉得刘木有些欺负人,刚想劝说却见谢锦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若是我背出来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的狗铲屎。”
两只小狼崽正是吃得多拉得臭,还不会埋屎的年纪!谢锦又嫌弃又爱。
刘木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好”。
见他答应,谢锦就近抓起一种药材,将刘纪昭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就连语气神态都学得一模一样。
众学徒呆若木鸡。
在谢锦口干舌燥地说完大半药材后,一位学徒突然跪地。
“姑奶奶!求带!救救我下个月的小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