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古叹口气:“我家小姐对我恩厚,我不能不还。听说将军的上峰是晋国公,他有一独子,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也是晋国公的心尖。”
“所以呢?”
“楼里见过多面,我发现这晋国公世子眼底乌青,精血衰微,有不孕之症。
我最擅长的其实是男科。”
将军夫人大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古鞠躬抱拳:“我若是将军夫人远房表妹的丫鬟,送给晋国公夫人做个打扫丫鬟,也是一件寻常事。
他日若世子有后,晋国公的恩情可不小。
只希望我家小姐以后嫁个殷实人家,堂堂正正做个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小富即安,我也算还了小姐护我之恩。”
将军夫人将手帕握紧,沉思片刻后,靠在椅子上,略带羡慕的语气说道:“你可真是位忠心的丫鬟,难得。”
不久后,晋国公府举办宴会,小姐改名换姓成了将军夫人的远房表妹,男女分席又戴着面纱,倒是无人觉的有异。而也在这天,青古顺利被晋国公夫人看中,留了下来。
青古被带到晋国公夫人的院子里,丫鬟住的大通铺就是她暂时的家。
青古躺在薄薄的被褥上,叹口气:“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差。”
………………
“将军府的丫头来了有二十多天了吧?”晋国公夫人一边看账一边询问管家。
管家站在下面表情一言难尽。
“回大夫人,这将军府的丫鬟只怕是个要不得的。”
“你是说她心眼太多?”晋国公夫人不以为意。
“她好像脑袋不好,民间话讲,是个棒槌。”
“呵,将军府夫人可是和我说,她精通医术,你却说她脑子不好。”
“大夫人,您见一见就知道了。”
不久,青古穿着翠绿的丫鬟服走了进来。
见了礼,低头不言语。
晋国公夫人:“长的是普通了些,看着倒没什么不正常。
你是叫青古?”
“是。”
晋国公夫人:“你过来给我号个脉。”
青古走过来,大大方方坐在晋国公夫人对面,下人刚要呵斥,被晋国公夫人制止。
青古:“没有脉枕号不了。”
脉诊拿了过来。
青古摸完脉:“夫人您最近放屁恶臭吧。”
一句话,晋国公夫人就明白,管家为什么说,这丫头是个棒槌了。
到底是夫人,笑容不改:“确实如此。”
“您这是虚火上浮,肝火旺盛,晚上让角先生陪陪,喝点菊花茶。”
管家听完腰都要弯断了。
晋国公夫人勉强撑起的笑容,又艰难的收了回去:“听说,将军夫人的不孕症是你治好的?”
“是,但她不听话,这胎生的必将艰难。”
“不听话?”
“一年都忍不了,不听大夫的话不行。”青古一脸认真。
晋国公夫人心中暗自叹口气:“你倒是直率。”
青古一脸我最好的表情:“我家小姐之前还不让我来,说我出来容易被打死,我看夫人您就不错,年纪大的人肚量大。
不像小姐的爹娘,总想赶我走,说有我在,以后小姐的婆婆迟早被气死。”
管家听到这话,忍不住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你小姐一家都是仁慈之人,过来站到这里吧。”晋国公夫人本想先试试青古的医术,让她先给自已调理一下,如今只想叫来媳妇将青古送走。
不一会儿,一位弱柳扶风的小妇人进来见礼。
青古:“这个五更泄泻唔……”
青古被晋国公夫人身后的嬷嬷捂住了嘴。
青古拉开嬷嬷的手,嘀咕一句:“你刚吃了核桃糕没洗手。”
嬷嬷脸爆红,毕竟五十岁的人,还偷吃,实在丢人。
晋国公夫人更加坚定了让青古赶快走人的决心,毕竟一张没把门的嘴实在不能带在身边。
“惠和,这位就是治好将军夫人不治之症的女大夫,让她给你看看。”
惠和低着头,轻声:“是。”
青古过来号脉:“她能生,不过是药喝得太多紊乱了,又被药伤了脾胃。加上肝郁气滞,有些郁症。让她丈夫带着出去玩半年,俩口子乐呵乐呵,就好了。”
晋国公夫人:“她真的能生?”
“没问题啊,只要有男人保生。不过要是唔……”
嬷嬷换了一只手捂住青古的嘴。
晋国公夫人:“你们都退下,管家去将少爷叫来。”
下等的丫鬟纷纷出去,青古也跟着要出去,被嬷嬷拉了回来。
青古一脸莫名其妙:“不是都完事了吗?我也没圆过房,实在写不出具体的指导方剂。”
嬷嬷无奈的说道:“姑奶奶,你就不能不说话吗?”
青古:“讳疾忌医要不得,看病就要实话实说。”
嬷嬷拉着青古回到主子身后,低声说道:“现在闭嘴。”
青古低声:“我也要核桃糕。”
晋国公夫人将点心盘子推了推:“吃吧。”
青古蹲在桌子旁,开心的吃糕点。
看着一心吃东西的青古,年纪大了的晋国公夫人此时又觉得,这样的实心眼丫头也挺招人疼。
对着嬷嬷说道:“以后有好吃的,给这丫头单独送一份。可不要让将军府的人以为我们苛待下人。”
青古冲晋国公夫人呲牙一乐,又立刻捂上嘴巴,防止嘴里的糕点喷出来。
“慢点吃,再上一杯杏仁茶。”
青古开心的吃着,晋国公夫人叹口气,对着媳妇说道:“惠和,这些年难为你了,我那儿子实在不成器。
我只生了这一个男孩儿,难免娇惯了一些。如今你们成婚五年,一直无所出。我知道这不怪你,今日特意将青古求来,治治华知那孩子的毛病。
只求晋国公府的血脉不在你这里断绝。”
惠和听后立刻起身,重大的罪责让她脸色更加惨白。
“母亲,惠和胆子小,你又吓她做什么。”洛华知大步走进来,先给母亲随随便便行了个礼,转身将自已的妻子扶回座位:“几天不见,你脸色更难看了,可有好好吃药。”
“药太苦,吃不下。”惠和看丈夫的眼神很复杂。
“原来是看不育症。”
青古突然一声,嬷嬷没来得及捂,还差点把老腰扭了。
“大胆,谁说惠和不育的!”洛华知四处找出声的人。
蹲在桌子后边的青古露出脑袋,右侧的腮帮子还鼓着,里面应该是一小块整个的糕点。
看着洛华知:“不是她,是你肾虚。”
洛华知大步走过来,隔着桌子和青古四目相对。
“真丑。”
青古指着自已:“你认识我?”
“爷从不认识丑女。”一看洛华知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不记得。
青古气笑了,怪不得之前楼里调酒时,他总让自已蒙上脸,原来是要屏蔽我。
青古一脸嫌弃:“被一个肾虚的惦记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