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古在聂无风的背上,真的很想对那个嬷嬷露出嘲讽的笑,但…对面就是好大儿带来的骑兵,实在张扬不起来。
哎,这温柔娇弱的破人设,真心不好演。
聂无风:“将这个嬷嬷一起带走。”
一路背着青古走出桃园,大门外是一辆精致的马车。
“无风也会体贴人了,赶快成亲吧。”看着马车,青古被聂无风扶着,一脸欣慰。
“母亲。”
“八年你在边疆,生死未卜,不愿娶妻,如今回来,该寻个喜欢的人,开启新的生活了。
可有喜欢的?”
聂无风罕见沉默。
“可惜芙柔年纪有些大了点儿。”
“芙柔不大。”聂无风立刻说道。
“只要你们互相喜欢,怎么都好。她没和你一起回来?”
聂无风无奈中带着满满宠溺:“她说有事要去办,疯丫头一个。”
“娘觉的你该过些普通人的日子了,娇妻常伴,儿孙承欢膝下。”
“娘说得对。”
送青古上了马车,聂无风骑在马上,脑子里全是刚刚惊险的画面。
五天前回到临安,一直在暗中寻找母亲的踪迹,若不是今日太子妃来桃园,只怕还找不到母亲的踪迹。
枉自已还觉的太子是位贤德有谋略的储君,值得自已效忠。
聂无风看着前面农田中的道路,耳边听到母亲和丫鬟在马车里嬉笑。
自已的前路,看来要变一变了。
… … …
日落霞光,太子宫中。
太子急匆匆的来到太子妃寝殿,一进门就怒斥:“你今日去了桃园?”
太子妃冷着脸,桌上摆着的是太子画的美人图,将青古画的入木三分。
“怎么,心疼了?”太子妃看着画中巧笑嫣然的青古:“本宫中午去的,太子如今才来兴师问罪,是不是晚了?
哦,今日芸国使节团到了,您抽不开身。您身边的重影难道不能去救美人吗?”
太子脸色难看的。
“定是今日人多,贸然让护卫离开,怕其他皇子起疑吧。
您也知道抢夺一名寡妇有损名声,却非要带回临安。
可惜了,一个美人。”
“丞相势大,孤堂堂太子一举一动被监视,欺人太甚。你这个妒妇,将青古如何了?”
“妒妇?太子除了两位侧妃,身边伺候的也不少。我何时嫉妒过,不过是您抢寡妇…”
“闭嘴,孤不想听。”太子不想提自已抢人的事。
“哦,原来太子也知道理亏。”太子妃坐的笔直,表情孤傲麻木。
“理亏?孤八年前就对她一见钟情,若不是你父亲,权倾天下的丞相大人逼孤娶你,孤何苦浪费八年时间。”
“被逼迫的又何止是你。”
“你什么意思?你心里有其他人?”
太子妃这才看了太子一眼,嘲讽鄙视:“太子能有心上人,我就不能不爱太子吗?
我自幼爱学,学堂中兄长都不必过我。天文地理、农桑耕种,我样样都喜欢也样样精通。
一朝出嫁,屋中只有女书、女德,一睁眼就是一群女子鸡毛蒜皮的破事。
你以为,我喜欢嫁给过来,住在深宫?
你委屈什么?你娶了我得到了丞相的扶持,你不喜欢我,可以去其她人那里。
可我呢,又得到了什么,这场交易中,你得了利,却显得比我还要委屈。真是可笑。
你们交易利益,却用都不放在眼中的女子来维系,可笑加倍。”
太子妃第一次对太子说了那么多话,她站起身,和太子四目相对,毫不退缩。
“太子殿下,你喜欢青古,她喜欢你吗?”
话落,嘴角嘲讽显露无疑。
太子怒极,一个巴掌扇在太子妃脸上。
关起门来,温文儒雅的太子动手打妻,端庄贤惠的太子妃冷漠刻薄。
太子妃没有捂脸,被打的这一下极重,一侧耳朵嗡嗡响,有血从耳朵流了出来,将珍珠耳坠染污了。
太子打完有些后悔,面前之人毕竟是他的太子妃,丞相嫡女,可不是随意责打的奴婢。
“是孤错了。”
太子妃忍着耳鸣,手轻轻抚上画中青古的面颊,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没有理太子的道歉。
“你既然对她情深似海,明知护不住她,为何不能放手?原本她在家乡远离是非,活的快活。
她眼里没有怨恨,没有麻木,鲜活极了。”
太子手微微颤抖:“她死了?你杀了她?”
“不然呢?太子殿下以为我只是去吓吓她,羞辱一番,替太子磨一磨她的硬骨头,让她知道这里只有被太子护着,才能活下去吗?
然后您再去英雄救美,堂而皇之的将她安置成为外室?”
太子被说中心思,避开视线,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您一回来就在城西买了一座宅子,装修精美,却迟迟没有将她接过去住。”太子妃长叹一声:“太子,我们是女子不假,但和你们一样都是十月怀胎被生下来,为何你们总觉得我们傻呢?
青古她经历过丧夫,被家族驱赶。她那个样貌,什么恶心人没见过。
太子以为她不懂您想‘规训’她的心吗?
她若是不死,也不会倾心于太子您的。”
“为何杀她?”
“权利要她死,而非我。”
正在两人针锋相对时,太子贴身侍卫重影带了来消息。
“太子殿下,聂无风将军冲入桃园救走了青古,还将娘娘的嬷嬷押走了。还说…”侍卫重影脸色难看,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发生了。
太子面露惊喜。
太子妃一愣,笑了。那个有趣的美人没死。
“青古和聂无风相识?聂无风说了什么?”太子迫不及待追问。
侍卫重影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太子,艰难说道:“聂将军说…太子殿下抢夺其母的事,他定要一个说法。”
“什么?你再说一遍!”太子大惊,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侍卫重影也豁出去了,大声说道:“青古是聂无风将军的生母。”
太子终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太子妃一脸震惊:“她是聂将军的生母,那岂不是有四十多了?怎么会,她那么年轻漂亮,哪有老态。”
“四十多?”太子无意识重复,想到母后也不过四十七岁,这心里如同堵了一块蜂蜡。
太子妃:“怪不得她叫我妹妹。”
太子喃喃道:“我以为叶小公子是玩笑话,原来是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