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古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幻象一瞬间消失,出现在对面。
“不可胡来,说正事。”幻像竟也能开口说话。
不在脑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无趣。我的好大儿已经出去建功立业,作为娘的,自然要添些堵。”
“你有什么计划?”
“勾引太子。”
神也不是什么都能接受的:“虽然你样貌停留在二十五,但此时你已经四十了,岂不是荒唐。”
青古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你看,你都受不了,证明是个好办法。”
“诡计难思,总是出人意料。”
“总是?”青古似乎喝多了,无意识的嘟囔一句,晃晃悠悠走到床前坐下,歪着头冲神玄执傻笑:“我困了,你记得让太子来巧遇我。嘿嘿,长的真帅。”
说完一头栽倒。
… … …
八年后
“主帅,军营外有人要见您,说是老家的人,来送家书。”士兵跪在大帐内。
傍晚的大帐,聂无风正和下属一起看着作战沙盘。
听是家书,并没有一点兴奋,反而有些迟疑。
“主帅,都城临安路途遥远,此时送来信,想必有要事。”
在场将军都知道,聂主帅的父亲早早亡故,母亲一直在老家康顺养病,偌大将军府由老太君主持大局。能千里送信来的,必是将军府。
“唤他进来吧。”在场只有聂无风觉的是母亲的书信,但母亲很少主动联系自已,今日怎么会专程让人来送信?莫非是在老家又捅了天?
众将军没想到,来的人竟是一名漂亮的姑娘,一身紫衣劲装,腰间挂着宝剑,肤白如雪,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两个梨涡,青春活泼。
“见过聂表哥,各位将军。”女子英姿飒爽,利落的抱拳行礼。
“芙柔,你怎么来了?”聂无风眼神中透出疑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年被母亲捡来的小伴读。后来母亲非说和他这个娘长的像,认了表亲。
没错,不是干女儿,而是表亲。就是不知道,自已的舅舅是谁。
不再想母亲的荒唐行为:“家母可还好?”
“心情不太好,这是姑姑给你的信。”少女掏出信,直接走到聂无风面前,一边将信送到聂无风面前,一边用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
聂无风见她机灵大胆的模样,嘴角再难压下,伸手先摸了摸她的头顶,十分宠溺的说道:“顽皮。”
接过信,信封上确实是母亲的笔迹。
展开信一看,聂无风立刻钉在原地,满脸震惊。
“吾儿速来救娘,娘被太子看上了,晚了你就要有新爹了!”
落款:你娘青古
聂无风被信中话击的外焦里嫩,他怎么也没想到,四十五岁的母亲竟还会被人强娶,那人还是比自已还小两岁的太子殿下。
这,这不可能,太子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最是谦逊有礼,万民表率,万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可这毕竟是母亲亲笔所写,母亲在不拘,应该……不会拿此事与我玩笑……吧……
蒋将军好奇问道:“何事让主帅如此震惊?”
聂无风强装镇定:“家中琐事。”
说完立刻将信折叠起来,贴身放好。
快步走到沙盘前,看着上面插着的红色与蓝色的棋,半晌说了一句:“各位,我要回康顺一趟。”
众将军大惊,面面相觑。
宋将军跪下抱拳:“主帅,前面百里就是芸国国都,只要三个月,我们必然将其拿下。”
“是啊,主帅三思,芸国灭国近在眼前,到时您可就是国家的功臣。”
不管大家如何请求,聂无风只是看着沙盘不发一言。
打了三年,眼看芸国国都近在眼前,只要坚持一下,必是胜利,可终是要带着遗憾回去了。
太子特殊癖好,看上母亲,可若是被临安知晓,死的只能是母亲,自已必须赶快回去!
“抱歉各位, 圣上之前只说让我们攻下青灵山,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这芸国的国都,我聂无风不去了。”
“这是为什么啊?可是家中……”
大家第一时间想到了耄耋之龄的老太君。
没等聂无风说话,芙柔抱着宝剑看向众将军冷笑:“君(此处指太子)欺臣母,可不就是大事。可怜我姑姑夫君去的早,儿子在边关给圣上卖命,自已拖着病体去广寿寺祈福,却被出巡的太子看上。
几次调戏,我姑姑不从,他居然要强抢。
表哥,快走吧,在打八年,只怕娘就成娘娘了!”
众将军哗然,“他奶奶的,这还打个屁!”
“狗……咳……太子太过分了!”
“不打了,立刻回临安。”
“聂将军母亲都不放过,太子过于荒唐了。”
“聂帅的母亲有近五十了吧,还能生吗?”
“好像四十多吧,上次生辰我帮着将军送礼物,可惜没看到人。”
“不是说太子礼贤下士,与咱们将军是好友吗?这朋友妻和朋友妈就那么好吗,人心不古啊。”
将军们轻声嘀咕,聂无风脸色难看的紧。
聂无风:“你们都同意撤军?”
“是!”聂家军的主母都要受辱了,这仗还打个屁!
… … …
聂无风这边吵成一团,千里外的广寿寺的禅房中,青古正坐在蒲团上打瞌睡。
八年时光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她像是被岁月抛弃了,一直停在二十五岁的样子。
[聂无风已经启程归来,芸国保住了。]
被脑海里的声音惊醒,青古眼神呆滞,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慢慢回神,高兴的说道:
“终于可以去临安了,临安炙烤全国有名。”
[做的不错。]
“可不是,岭上的羔羊怎么做都不错。”
[本神说的是,这次保住芸国,阻止聂无风协助君王一统南北。做的不错。]
青古跃跃欲试的嘴闭住了,干笑几声。
脑海中飘过的炙烤过程,依依不舍的消散了。
“那是,还要感谢玄执神君帮忙。”青古艰难的站起身,在佛祖面前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起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勾引太子,让他将我速速抢去临安。”
[就这样去?]
“这样怎么了?”青古摸摸自已披散到后腰处的乌黑长发,又将身上白色的素袍整理一下:“我这样的脸,就是要素颜才最柔弱。这宫里精致的看多了,我这样清淡的肯定吸引他。”
脑海中冷笑传来。
[你是没有过多装扮,不过是点缀了两颗眼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