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如何?”卫鹏眼睛一转:“要不,咱们直接和掌柜的说,让他们给咱们免了租金呗。”
二狗子坐直了身子,脑袋拔高:“咱们可以直接让掌柜的照着棋子的样子做点心嘛,到时候愿意花钱的人肯定多。”
卫鹏点头,伸出一根手指:“不仅要商量免租的事儿,还要让他们给咱算一成的利。”
二狗子给了他一个认同的小眼神:“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邱青还有些担心:“若是掌柜的不同意,怎么办?”
二狗子眨了眨眼睛,有些天真:“不同意的话,咱们也只能,自已做点心来卖喽。”
做生意嘛,自然是和气生财,但要是和气生不了财,自然就要动些小手段来。
卫鹏很支持二狗子的想法:“你放心,到时候我从家里抓个会做点心的人来,这个钱咱们赚定了!”
邱青比起他们更沉稳一些,思虑地也多一些:“先和茶楼掌柜地聊一聊吧。”
说完赚钱大计,二狗子就发现,小胖子不仅不说话,还一直郁闷脸地坐在那儿,就问他:“你觉得今天的生意不好吗?”
小胖子摇头:“我不知道啊。”
二狗子看向邱青,难道他们三人不是一起行动的吗?
邱青无奈:“他非要和别人比试,一局就输了,然后就这样了。”
二狗子同情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事,明天我陪你玩。”
小胖子疯狂摇头:“明天休沐,我不要来书院的。”
放假了,就要待在家里休息!
二狗子送走了他的合伙人们,有些难过,为啥自已和书院就像绑定了一下呢?
要是挣够了钱,李皓会不会愿意让他两岁多的儿子自已住在外面啊?
他还在那里幻想呢,林雄突然闯了进来,没看清楚屋子里的人,就嚷嚷着:“找到了,李兄快看这个!”
李皓还在帮那些小学子们看文章呢,自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二狗子正好坐在一个高高的架子后面,整个人都被遮挡了起来。
林雄进门后没看见人,挠了挠头发,对晚了几步的秦僻说:“曦儿不在吧,刚刚差点忘了不能让他知道。”
秦僻坐了下来,示意他放下手里面的东西:“没有人,别拿着这个了,也不嫌晦气。”
“你难道还怕这个?”林雄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可听说过,你小时候跟着秦家祖父,可是出入刑部大牢的。”
秦僻板着脸:“虽不惧怕,但敬而远之。”
二狗子偷偷探出个耳朵,想听他们瞒着自已在做什么。
“确实。”林雄叹了口气:“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人也太过了,不知多少百姓,因此被害,等把这一截手骨交给知府大人,他见了此物,自然不能再推辞。”
秦僻猛地回头,身后空空如也,松了口气:“他必然知道些什么,只是信不过我们。”
“咱们才来府城多久,而且还是主动联系的知府大人,他干嘛不相信我们?”林雄不理解,他们最开始找知府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那里打太极。
像是知道府城有极端信教的事,又好像一无所知,一看就是官场老油条的手段,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在他们身上。
“你说是为什么?”秦僻眼睛扫过书架,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只能是,信教之事,牵扯甚广,估计不仅仅是府城出了事,他们背后,还有其他人。”
他回过头看向林雄:“你我都出自京城,说不定,要牵扯到更上头的家伙呢。”
林雄不太相信:“谁搞这个鬼,不要命了,前几年圣上才杀了一批信七仁教的家伙,这么快就有人敢朝这里伸手?”
秦僻没有说话,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雄不明所以,下意识把那个手骨藏起来。
秦僻轻手轻脚地走到架子旁边,一把拎起二狗子的后脖颈,叹着气,甩了两下:“怎么不出声?”
二狗子傻笑:“我睡着了。”
林雄这才发现,还有个小不点在偷听呢,气得拿手指对着他的脑门点了两下:“你啊!”
秦僻拎着二狗子出门,去找李皓,没办法,谁家的孩子就交给谁去管吧。
李皓知道二狗子听了个大概,也拿他没办法,这几天都没敢让他出门,本来就有点小抱怨。
二狗子一直想去看自已举办的比赛盛况,没想到竟然还被瞒着一件大事。
小短腿在半空中扑腾:“爹爹,快告诉我吧!”
李皓任由他在自已手里扭动,一路拎着二狗子回了院子。
“坐这儿。”他指了指板凳:“想知道什么?”
二狗子想了想:“我的花盆真的和信教有关系啊?”
简单思考一下,就知道,最近他与信教之间的联系,只能是花盆做好之后,在烧瓷的地方,遇到的那几个人了。
听林雄他们的语气,估计不会是教人向善的信仰。
李皓简单地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所以这几日才不让你出门的,等到褚老先生过来,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二狗子点头:“我竟然有这样的运气啊。”
他有点不敢置信,自已随手做的花盆,竟然成了提供线索的重要契机。
李皓没有接他的话,神情郑重:“即便有事相问,亦不该这样偷听长辈说话。”
二狗子低下脑袋,有点小心虚。
李皓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是不小心撞上的?”
二狗子点头,声音有点闷:“不是有意的。”
他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太礼貌,况且这样的事,他们选择不对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说,真的算不上不坦诚。
李皓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手掌一直放在二狗子的后背,慢慢安抚他的情绪:“古人云非礼勿听,有时也是对自已的一种保护。”
二狗子歪着脑袋,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不是训诫用的吗?”
一般情况下,不都是应该,义正言辞,教训别人非礼勿听的吗?
李皓摇头:“因为要给自已留下余地,我们曦儿要做君子,自然要远离一些勿听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