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江千竹把赵东宸给的资料打开粗略的翻了一遍。
除了专业课,还有一些教育心理学和政治题。
赵东宸喊她一页不落的看。
江千竹不解,但还是听他的话,先看了和专业相关的资料,剩余的时间就放在心理学和政治题上。
她想,还有半年多就要毕业步入工作岗位,不管去哪个单位都得考试,这些科目,应该都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给赵东宸发了个信息:
【资料很有用,多谢赵老师】
对方秒回:【什么时候请我喝咖啡?】
【明晚我有演出,你值班吗?】
【八点准时到灌木,别忘了给我找好座位,点好咖啡】
——
那晚的灌木咖啡,江千竹感觉与平时不一样。
赵东宸坐在江千竹提前为他选好的位置上,角度正好可以互相看到彼此。
他特地换了套质地考究的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敞开了两颗衣领的扣子,头发喷了些亮晶晶的啫喱水,有些不一样的慵懒的帅气。
江千竹披散着微卷的长发,身着优雅的杏色长袖礼服,上面绣着绿色的竹子,衣如其名,整个人看起来青翠挺秀。
她弹了好几首曲子,《夜的钢琴曲》第五、第六和第九首。
都是她特别喜爱的曲子,希望赵东宸也会喜欢。
赵东宸早就忘记了桌上的咖啡,大厅中,江千竹的风韵完全碾压了那股被人赞不绝口的醇香。
她弹的曲子他都没听过,却像听了多年一样的共情。
他漆黑的眸子一直跟随着她,像个小仙女,也像个小精灵。
演奏结束,她走到他的位置,软糯的声音问他:“怎么样,咖啡还好喝吗?”
赵东宸愣住,看了眼桌上一口未喝的咖啡,“好喝——”
江千竹撅起嘴,弯腰看了眼咖啡杯和旁边的烟缸,嗔怪的眼神对着他,“连糖和奶都没加,份量也一点没减少,你真的喝了吗?”
赵东宸耸了耸鼻子,“你请我喝咖啡,还要做售后调研的吗?”
江千竹娇笑着,“你要是不喜欢喝咖啡,我可以请你吃饭的。”
赵东宸没掩盖住心里的愉悦,“好啊,我是当真的喔,你不要放我鸽子。”
江千竹咯咯的笑起来,“原来赵老师也可以像个孩子。”
“千竹——”门口有喊声传来。
江千竹转眸看去,是马天里,只要她有演奏,他一定雷打不动的来接她。
她调整了下呼吸,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你在和谁说话?”马天里乐呵呵的走到他们面前,看到座位上的男人,露出惊异的表情,“赵东宸,难得呀,学霸也来灌木喝咖啡吗?”
赵东宸好不容易露出的一丝笑容僵住,眸子黑得要滴出墨,心也被丝丝的切割。
与马天里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班长经常来吗?”
马天里伸手揽住江千竹的肩膀,“必须经常来,我要护送千竹。”
江千竹往侧边移了两步,躲开了马天里搭在她肩上的手。
赵东宸漆黑冷清的目光追随着马天里的手,尽管江千竹刻意的躲开,他还是执着的跟着她,一直保持抬高手臂要揽她的姿势。
马天里喜欢江千竹,毋庸置疑。
但江千竹从没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也就是说,只是马天里的一厢情愿。
马天里在赵东宸心中的印象从来没有那么糟糕过,那只想接近江千竹的手,看着很碍眼。
赵东宸起身问江千竹:“你还有曲子要弹吗?”
“没有了。”江千竹趁机转身,“我去换衣服。”
两个男人同时看着江千竹离开的背影,马天里像是发现了什么,不知有心还是无心的对赵东宸说:“赵老师,你对学生挺好的呀。”
赵东宸没有表情,也没有回应。
一会儿,江千竹换了衣服出来,杏色七分袖风衣,内套同色的小翻领衬衣,头发扎在脑后,带着波浪的卷曲弧度。
妆容全部卸去,脸上白净清纯。
这样美好的江千竹,最后坐上了马天里的电动车,露出两个浅浅梨涡跟他挥手道别:“赵老师再见。”
“再见。”
赵东宸站在灌木咖啡的门口,目光呆滞,心中波澜起伏。
一只手突然重重的搭在他的肩上,嘶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学霸,你好久没来这里了。”
赵东宸转头,是林翀,他披着休闲的灯芯绒衬衣,有点长度的头发束在脑后,有一股放纵不羁的豪迈。
林翀眺望着前方的马路,说话的语气带着调侃:“我早就说过,马天里会追到江千竹的。”
林翀的话触到了赵东宸的痛点,痛上加痛,他僵硬的一笑准备离去,“我先走了。”
林翀的声音在他身后继续:“赵东宸,你还准备默默无闻的做傻帽吗?要不要我帮你告诉她,这两年你私自为她加的薪水?”
赵东宸回头对着林翀,“不用,这会伤她自尊心的。”
“你真不打算坦白?”林翀很好奇,赵东宸为什么要这样无私付出。
赵东宸落寞的摇了下头,“只是老师对学生的关爱而已,没什么。”
林翀快步走到赵东宸跟前,带着厚重的鼻音:“什么学生,她应该早就不是你的学生了吧,难道你不知道自已喜欢她吗?”
喜欢她?赵东宸心里咯噔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翀。
几周前的一个早上,尹照西像是握住把柄一样的望着他,眼神犀利而狡黠,“哥,谁是江千竹,老实交待,我保证不出卖你,也不会告诉宛仪姐姐。”
赵东宸不准备理她,却纳闷她怎么知道江千竹,冷冷看了妹妹一眼,问:“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
尹照西摊开手心摆在他面前,“不付出代价就想知道秘密吗?”
赵东宸一个巴掌拍到她的手心上,“要多少?直接报数,微信转账。”
“我就知道哥哥大方。”尹照西收起掌心,“你昨晚喝醉酒说的,让我给你想办法追她。”
赵东宸半信半疑,“真的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