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茹硬着头皮又咬了一口烧饼才道:“咱俩可以合作。”
胖婶是知道李茹茹的能耐的,人家能把有毒的鬼芋做成能吃的魔芋豆腐,而且每天生意都这么火爆,就足以说明这人不简单。
胖婶凑近两步,求贤若渴,“大妹子,你说说咱们怎么合作?”
“我们合起来卖套餐。”李茹茹努力咽下了有些硬的噎人的烧饼,又赶忙喝了一口胡辣汤。
“什么是套餐?这套餐是怎么卖的?”胖婶一头雾水,套餐这个词她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
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李茹茹果然懂的多。
在胖婶崇拜的眼神中,李茹茹开口道:“套餐就是把我们两家的东西合起来打包一起卖,我这魔芋豆腐3文钱一碗。你的烧饼,不是油饼。你的油饼可以卖5文钱……”
“5文是不是太贵了?”胖婶忍不住插话道,她的烧饼也是真材实料,可也只卖到2文钱。
甚至很多人2文钱也嫌贵呢。
“你听我说完嘛,烧饼是烧饼,油饼是油饼。油饼要用到油,原材料价格贵,售价自然也贵。”
胖婶不住的点头,人家说的真对,她怎么没想到这点呢,真是个猪脑子。
李茹茹继续道:“原价我的魔芋豆腐卖3文,你的油饼卖个5文,套餐我们就卖7文钱。到时候我拿3文,你拿4文,你看如何?”
“好好好,大妹子脑子真聪明。”除了说好,胖婶还努力挤出了几句夸人的话。
她这人一般不夸人,夸人也不怎么会用词,有时候明明是夸人的话却让人听的不舒服。
一个套餐下来,她还拿了大头,她能不开心吗?
烧饼2文钱生意惨淡,油饼4文钱,跟着李茹茹肯定能卖光光。
胖婶眼里闪烁着不曾有过的光,大手一挥道:“大妹子,你们吃的这几个烧饼不用给钱了,反正也不好吃。”
李茹茹:“……”额,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手艺吗?
她拿着手里的烧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
三丫见状小声道:“娘给我吧。”
李茹茹以为她没吃饱,便道:“你可以泡在胡辣汤里,软和一些。”
三丫眼神躲避着点了点头。
李茹茹选择跟胖婶合作,也是因为魔芋豆腐这东西吃一碗吃不饱。
若是弄成套餐,7文钱吃了油饼,又有解腻的魔芋豆腐,想想都舒坦。
胖婶见李茹茹吃完东西要走了,赶忙道:“大妹子,你明天做多少魔芋豆腐啊?”
她想着既然是套餐,她们应该做一样分量的,这样也好卖。
李茹茹却无所谓道:“你按照你以往的量增加一倍吧,先这样,后面生意好了可以再慢慢加。”
胖婶点头如捣蒜,“好好,我都听你的。对了大妹子,你是哪个村的?”
李茹茹知道她想打听自己的底细了,毕竟两人要开始合作了,总要知根知底才放心些。
她自爆家门道:“我是陈家村的,实不相瞒我和离了,三个女儿跟我过日。”
“和离?”胖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这几天她见李茹茹都是一人带着三个孩子,只以为她男人瘫痪了,或者出远门了,甚至可能已经死了。
但和离这种情况她属实没想过。
李茹茹见她一脸诧异,便道:“你若是嫌弃的话,刚才合作的话就当我没说,我们各卖各的便是。”
说着便带着几个孩子走了。
胖婶反应过来要去追的时候,已经找不见人了。
李茹茹最喜欢逛街了,今天她照例买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一只大鲫鱼,回家做个鲫鱼汤喝。
陈家人此时已经看完了大夫,赵婆子舍不得花钱,只给三人找了家县城最便宜的医馆。
看病加上抓药一共只花了180文,她洋洋得意,“要不是我多跑了几家,你们都要被坑了。
要我说啊,这些药其实也不用抓,照着方子去山上挖回来晒干就行。”
王水霞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还要听婆婆在这里逼逼赖赖,她烦躁的要死。
“娘,要是去山上挖草药再晒干,可能我们早就疼死了。”
赵氏瞪了她一眼,“同样都是挨了板子,我儿子都没说什么,就你事多。”
“他们皮糙肉厚的,我跟他们能比吗?”王水霞瞬间就委屈上了,“娘你早上花200文包牛车的时候也没嫌贵啊。”
明明最多只需要花20文就能搞定的事情,娘非得跟那个李茹茹抬价。
要不是看见娘把200文给了何大脚,她还以为娘单纯只是叫着玩呢。
没想到她叫的是真金白银啊。
冯玉珠当时在一旁目睹了婆婆一点点被诓,她也是到最后才明白过来。
凭良心说,这件事赵氏也是受害者。
可赵氏的钱是大家伙儿的,冯玉珠回过神来只觉得婆婆真是个蠢货。
她心里也憋着气,“是花的贵了些,白花了160文呢,都能买8斤肉了。”
陈家对一切东西的衡量单位都是肉,白白浪费了8斤肉,这怎么能叫人不心疼呢。
陈大缸也黑着脸,“有这钱给我们吃肉多好的。”
家里许久没有荤腥了,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巴。
陈三宝也抱怨道:“娘以后花钱能不能悠着点啊,我还要娶俊娘呢。”
可别到时候给他造完了!
赵氏一听全家人都在责备她,当即不干了,也不管是在集市上,开口就骂。
“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好心给你们买药还是我的错了?
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们几个白眼狼,从我肚子里爬出来还不认我这个娘了?”
陈大缸忙去拉她,“娘,你别闹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们说清楚?”赵氏不依不饶。
陈大缸道:“我们就是说那200文花的冤枉。”
“冤枉?我不花那钱你们能看上大夫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没良心的东西。”
赵氏越骂越生气,直接躺在地上开始了一波撒泼打滚。
老婆子一肚子委屈,诉说着这些天的不容易。
“三儿媳搬空了整个家,家里连个床都没有。你们几个不孝顺的东西,都没人把床让出来,愣是让我这个老婆子和你爹睡在草席上。”
“里里外外那么多东西都没了,都是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去置办回来的。
你们两个儿媳妇懒得连饭都不做,今天这个肚子疼,明天那个又走不动路了,谁在乎过我这个老婆子的死活。呜呜呜……”
“我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呜呜呜,我好命苦啊”
赵氏正唱着哭着,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她愣了一下,收起了哭腔,警惕道:“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