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渐渐转凉。
陆氏集团刚结束了一场董事会,正式任命陆时禹为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顶楼办公室内,裴骁身着黑色高领风衣,坐在沙发上,举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以后集团的事,别来打扰我。”
陆时禹没有受到影响,愉悦的心情依旧,“我明白的,大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他说着示意手下的助理拿来一份文件,“这是我送给你和大嫂的谢礼。”
裴骁拿过来看了一眼,在看到上面的字眼后,险些没拿稳文件夹。
一份顶级母婴品牌的赠予合同,受益人是他和他女人。
“喜欢小孩?”
裴骁挑了挑眉,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自已生去。”
“有备无患。”
陆时禹淡淡道。
凭大哥这些天,接了大嫂一通电话就要跑一趟厕所的能力,套很可能都会失效。
“我绝嗣。”
裴骁丢出三个字。
他对这些唧唧歪歪的的小孩是真没兴趣,再说,他女人的眼里除了学业,只能有他。
陆时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周牧池闯进来。
通常来讲,他只在每天傍晚时刻来这里汇报进度,但现在正值大中午。
裴骁一看就知道天堂岛的事情出了些意外。
周牧池喘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天堂岛的证据提前曝光了,听说霍和乔今晚要登岛亲自找出叛徒,我担心……”
裴骁打断他:“你手下的女人你自已去救,跟我说什么?”
周牧池真是受不了他这个随口乱说的性格,“佳念是我手下的线人,别胡说……况且你也知道王家时刻盯着我们周家,我没法借用太多局里的资源。”
“你确定要我出手?”
裴骁调笑道,“我这个人做事尺度很大,不把那岛炸个精光是不会收手的。”
明天的头版头条,势必会是“江城遭遇恐怖袭击”。
周牧池沉默了几秒,“其实……这正合我意。”
“怎么,坑都给我挖好了?记得做个金手铐再来逮捕我,其他材质配不上我的身份。”
周牧池来到沙发前,坐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我保证,你能完美隐身。”
裴骁看着他伸出的手,有些无语,这榆木疙瘩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他一点要伸手的意思也没有,悠悠道:“握手就不必了,我看,还是让我这个未成年的弟弟和你拉钩吧。”
陆时禹:“……”
未成年是有什么罪吗?总是喜欢调侃他的年龄。
“大哥,我是十六岁,不是三岁……”
话音刚落,裴骁就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用尽全力也遏制不住,喷出一口血。
“大哥!”
陆时禹连忙拨出呼救电话,门外的凌翼也冲了进来。
三人都吓坏了。
唯独当事人裴骁淡定如常,抽来纸巾,抹去嘴角的血迹,转身步入卫生间。
“骁爷,救护车已经等在楼下了,请您尽快下楼。”
“慌什么?”
裴骁对着镜子,仔细地擦去脸上和指尖的鲜红色,擦得干干净净,“我吐血的次数还少吗?这些年你白跟了?”
话虽这么说,但骁爷可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地吐过血啊,没有中刀,也没有中枪。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裴骁已经像没事人一般,接着往沙发上一坐,完全没有去医院的意思,“刚才的事情,谁敢对我女人说一个字,休怪我不做人。”
他撂下狠话。
凌翼急得团团转,只能把救护车里的医护人员先请上来,做个基础检查。
周牧池摸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还是建议你去军区医院查一查。”
队里的医生见多识广,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指不定能派上用场。
凌翼将名片收起了起来,“谢了。”
裴骁看了一眼时间,伸手勾了勾指尖,“把桌上那个纸盒拿过来,让他们采个血就走。”
凌翼不情不愿地递上纸盒,骁爷一看就是要去接温小姐下课了,连医院都不愿去。
“骁爷,那我安排明天一大早的全身体检。”
凌翼噼里啪啦地打字。
陆时禹的指尖几乎已经失去血色,轮椅的扶手都浸满了汗,“大哥,你得去医院。”
“没时间去,再说。”
裴骁一口拒绝。
看到医护人员进来的下一秒,他撩起自已的袖子,黑着一张脸,示意他们动作快一点。
看到血量差不多够了,他立刻拔掉针头,拿起盒子,风一样地出了办公室。
陆时禹放心不下,推着轮椅准备上医院。
……
下午三点,温以柠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她惊喜得跑过去。
“裴骁,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啊?”
“不只今天。”
裴骁说着打开纸盒,从里面抽出一条丝巾,“把陆氏那些老东西搞定了。”
“这么快?”
温以柠惊讶道,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搞定了?
“嗯。”
裴骁将米白间橘的丝巾绕在她的脖子上,“以后出门你都要戴丝巾,不许把脖子露出来。”
温以柠:“……”
这男人禁欲之后,啃人的功夫倒是见长,连脖子这么容易暴露的地方也不放过。
在裴骁的要求下,温以柠今天穿着一身米色风衣配黑色小皮靴,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几步都看不出年龄差了。
温以柠戳了戳他的手臂,轻声道:“你真的不考虑放弃那些无意义的证明吗?”
“无意义?”
裴骁的眉头染上不悦,“我这么做,是无意义?”
“……”
好吧。
温以柠承认自已有所图。
她晚上喜欢抱着他睡觉,但这个男人不发泄一通,她抱着他的时候,很心慌意乱。
有一种……一根线绷着,就是断不掉的感觉。
很磨人。
裴骁大步流星地拉着她回到公寓,刚进门,就侧过身,将她抵在了墙上。
温以柠看着他幽深的瞳仁,磕磕巴巴道:“你、你要放弃证明了吗?”
裴骁邪笑,“想要我碰你?”
温以柠有些羞于面对内心的真实想法,别过头,红了脸,“我只是不想看见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