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指着她,恶狠狠道:“看你干得好事!得罪了贺霁川跟你解除婚约,还把咱们正在做的所有项目都停了,你知不知道咱们公司一夜之间损失了两个亿!”
“这些都是投进公司的流动资金而已,我们拿什么去赔!”
温沅张了张口,很是不忍的望着温迟,心疼她被打。
可是她却不能够说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闹得实在是太大了,温家损失惨重,要砸进去五千万。
温迟捂着脸,缓过来之后才抬头望向他们。
“你们的意思是,现在温家已经濒临破产了吗?”
温国成捏了捏眉心。
“流动资金链断了续不上,我拿了所有的资产以及存款去抵押,目前来看,还在破产的边缘。”
“如果能够把昨天刚完成的贺氏项目款结了,还能勉强维持下去,否则我们必须得跟银行借钱或者是想其他的法子。”
温国成气得额头青筋凸显,甚至能看到他脸色变得铁青。
他站起来死死的盯着温迟。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贺霁川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你不该一门心思跟着他对着来,他是什么人,是你能得罪得了的吗!你居然还跟他耍脾气!”
“各种倔强赌气,现在好了吧?他把我们的公司整成这样,你怎么赔?你拿什么赔?你这条命赔得起吗!”
温迟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听他咆哮,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她没有想到贺霁川会恨她到这个份上。
当年她设计拿了贺霁川三十万,现在贺霁川要她家直接破产。
论演戏,当年的她又不及现在的贺霁川。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后,她竟然真的对贺霁川放下戒心,以为她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这个男人。不必因为查陈警官的事情,受到那个幕后黑手的威胁。
现在看来,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她的倚仗。
她唯独只有自己。
温迟手心出汗,抬头望向几人。
“贺霁川确实是因为我才迁怒公司,这件事因我而起,从现在开始,我和跟你们断绝是所有关系做切割,我不算温家人,你们再上门求饶,贺霁川一定会把项目的全款还给你们。”
温国成眯了眯眼,问:“你怎么知道贺霁川就一定会把款结了?万一他不愿意呢?”
宋琬也死死盯着她,眼里没有任何对于断绝关系的舍不得。
她思考的全都是利与弊。
温迟没什么表情,自嘲道:“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整我,如果我出任何事情,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贺霁川知道我跟你们断绝关系,因为利益被你们抛弃,他只会开心,不就高抬贵手放过你们了吗?”
“姐……”温沅听的心有不忍,上前想要说点什么。
宋琬就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把她摁在沙发上。
她恶狠狠道:“你给我坐着,老老实实的不要发表任何意见!赶紧好好的讨好那个江鹤,万不要让他也像贺霁川一样,再问他要两个项目,咱们还能慢慢回血!”
温沅闭了闭眼,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温迟淡淡道:“我自己做的事,我来负责后果,现在你们跟我断绝关系,抓紧时间去见贺霁川吧。”
她直接上楼,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温沅见状,急忙跟上来。
到房间之后,她拿出口袋里面的一张银行卡,不由分说地塞给温迟。
“里面有八十万,是我的全部积蓄,你拿出去傍身,离开温家之后你就没有温家大小姐这个头衔了,你周转不过来的。”
温迟愣了下,赶紧将银行卡退给她。
“你不要这样,我手里还有点余钱,你辛辛苦苦攒的钱,应该好好的拿着,不过……”
她迟疑地皱了皱眉,望向温沅。
前段时间得知她跟贺霁川有进展,温国成高兴之下还给了她一百万,让她买名牌衣服,做做发型买买化妆品,竭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外在。
温沅到如今听着温家夫妇的话,出去钓男人,竟然就只有八十万的存款。
她眼里划过几分若有所思。
看出她在想什么,温沅便苦笑一声。
“就因为我实在是太听话,所以之前我赚来的项目还有钱,他们都全部要走了,生怕我自己拿着钱,又不是他们亲生的,会直接跑路。”
温迟一愣,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可是我能跑到哪里去呢?我的名声已经坏成这样了,而且他们对我有恩情,我不能舍弃恩情做这个白眼狼,这些钱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攒下的。”
温沅闭了闭眼,心里难受。
“既然是你辛苦攒下的心血,那就不要给我,我真的有钱。”
温迟不由分说将她的银行卡推回去,继续去收拾东西。
温沅趁着她不注意,将银行卡迅速放到了她床上的包里,接着退开两步,
“姐,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毕竟温家被贺霁川拯救的实在是太惨了。现在迁怒于我,我也说不上什么话。”
温迟听得抿紧唇,心里很是感动。
她点头:“我明白的,你不用自责。”
“总之你自己先离开这里好好保重,等风平浪静了之后……”
温迟打断温沅的话,轻轻一笑道:“没有风平浪静的时候了。”
她跟贺霁川这一次也算是撕破了脸,根本都不需要去到贺霁川面前要个解释,她也知道这一系列的手段,都是他为了当年的事情报复。
而之前的这段日子虽过的温馨平和,那也只不过是贺霁川让她放松警惕的前兆。
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温迟觉得这件事情也够讽刺的。
她对贺霁川太过于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才会沦落到这一步。
就像当初的贺霁川对她一样。
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她该受着的。
谁让她跟贺霁川之间,确实只有欺骗背叛和报复,没有其他了。
温迟缓缓地呼出口气,将所有杂乱的思绪埋在心底。
她收拾好简单的东西,转身就走。
下楼的时候,宋琬两人就坐在大厅里,抱着胳膊脸色难看地皱着眉。
见她过来,两人也只是愣了一声,直接看向别处。
亲爹亲妈尚且如此。
温迟一瞬间也看透了所有,一言不发转身离开。